“一路。”系统微微偏头，表情无辜又无害：“是我让妖兽避开你们的，若是你们与妖族发生了冲突，我会很为难的。”

“为难？”万俟轩语气中带着怀疑。

“对啊。”系统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明知故问：“吴明，你是来找夏筵的吗？”

不等万俟轩回答，系统就已经转身走在了前面：“我带你去找他。”

“等等！”赤霄忽然上前几步抓住了系统的肩膀，看着系统疑惑地回头，他指着自己道：“是我啊，赤霄。”

见系统的眼神依旧不解，赤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的发丝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黑色变成了红色：“我成年了，为了避免麻烦，我出门的时候把头发变成了黑色。”

赤霄期待地看着系统：“认出我了吗？”

系统面无表情地看了赤霄一会儿：“不认识。”

系统扭头就对上了万俟轩探究的目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变成这副模样的目的只是为了针对夏筵。

三人看到夏筵的时候，夏筵正窝着剑被群狼围着，双方对峙僵持不下。

系统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夏筵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他匆匆把黑剑收起：“没、没什么。”

“嗯？”系统把目光挪到最前面一只狼身上。

那只狼狼吻开合，竟口出人言：“他一直嚷着要见王。”

“我说过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系统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他跑过去，推搡着夏筵，“吴明来接你了，你现在就走，立刻、马上，永远不要再踏足无归林！”

夏筵的脸色有些泛白，也不知道是因为胃疼，还是心慌，他急着想解释，却被系统打断。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于啸月，我心怀感激，但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江岚心？”万俟轩继续道：“你难道不想你的爹娘？”

系统偏过头，完美地把自己的面孔影藏在阴影中：“我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够了。”

“可是，他们……”

“那又如何？！”系统忽然转了过了，露出了自己的整张脸，而他露出的脸和之前有所不同，黑色纹路攀上他的脸颊，眼白处布满血丝，太阳穴和脖颈出泛着青筋，一股阴森不详的气息忽然从他身上漫延开来，他看着万俟轩拉过夏筵将人护在身后：“我这副样子，还不如让他们直接以为我死透了！”

赤霄倒吸一口凉气，“你明明之前……”

“啸月他之前护着我，已是莫大的恩情，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继续为我劳心劳力。”随着系统逐渐平静，他脸颊处的黑纹也渐渐褪去，他看向夏筵，眼底是深深……怨恨。

系统想要表达的东西很简单，啸月放弃江岚心的原因，是夏筵。

“喂喂，我不得不打断一下，如果不是夏筵，你不可能碰到啸月。”

“那有如何，难道我还要感激他不成。”系统怒视万俟轩，或许在旁人的眼中，他此时饰演的江岚心，不过是在迁怒，甚至是在无理取闹，系统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把事实说出来的冲动，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件事情，他不能自作主张。

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系统疲惫地挥手赶人：“你们走吧。”

“走吧。”万俟轩拽着夏筵就要走。

“等等！”夏筵忽然对系统道：“你认识玄武城城主殷无殇吗？”

“我是他的一部分，但是他现在不要我了。”这是姜岚和系统早就商量好的说辞——殷无殇突破失败，失了一部分魂魄，而这一部分魂魄，机缘巧合下入了轮回，成了江家幺子。

到时候若是江储和宋雪非要一个解释，他们就用这套说辞。

“什么叫一部分？又什么叫不要你了？”夏筵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字面上的意思，你们走吧。”说完，系统就直接消失在了夏筵三人的面前。

直到夏筵三人走远，系统才又出现在原地，他咬着大拇指微微偏头，语气为难但表情愉悦：“哎呀，一不小心好像说的太多了，我还是先和岚岚通通气得好。”

万俟轩看着失魂落魄的夏筵，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她经历了那些事情，还可能和之前一样单纯无害吗？”万俟轩在心补充道，就算是夏筵之前认识的那个，好像也没单纯到哪去。

“够了！”夏筵吼了一声。

万俟轩被夏筵下了一跳，说起来这还夏筵第一次顶撞自己，以前那个自己说什么都会听的夏筵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和主见，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摆弄的小孩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去玄武城吗？”见夏筵无言地默认，赤霄很是不赞同，“我不建议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