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赤霄，缓缓开口：“这是孤寒剑尊的天谴。”

“这不可能！”赤霄大声反驳：“天谴之后出现在罪孽深重的人身上，主人他怎么可能——”

“等一下，玄武城也被笼罩在其中了！”丁鸿焦急地说，他对天谴的概念一直都停留在遭报应上，但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雷劫，顶多算比较特别的雷劫，在他的心里，是雷劫就会大范围地攻击。

“别紧张。”系统安慰道：“天谴与寻常突破修为的雷劫不一样，它乌云笼罩的范围大，不过是为了昭示罪人的出现，事实上他的范围很小。”

但即使是范围小，若是离得太近，也会有被误伤的危险。

“既然是只能用一次的东西，用过之后自然要销毁了。”语毕，沈卓眼中星辰倏然褪去，他身体一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沈卓眼睁睁看着姜岚的利爪在在他的视野里放大，却在离他眉心一寸处骤然停住。

姜岚挪开了爪子：“他跑了。”

天上云层中酝酿的猩红雷电，让沈卓不得不相信那人的话，心绪如麻的沈卓一不留神就让那人跑了，他抬手指向天空，提醒姜岚：“杀了我，没了目标，那就会消失。”

姜岚沉默不语。

“你现在是灵体吧——”

姜岚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向了前方。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将沈卓弄到森林中，然后在和鸢儿一起拿下他。现在，他和沈卓离进入森林也不过几步的距离。

“有办法保下他吗，兄长？”鸢儿不知什么在森林边缘站了多久，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既无期望，也没有关怀之意，“不行就算了。”

“轰隆——”

鸢儿伸出双手，面上带上几分焦急：“兄长赶紧过来吧，那里危险。”

“没事。”姜岚安抚了鸢儿之后，问沈卓：“说想娶鸢儿的人，是你还是他？”

沈卓没有立刻回到，姜岚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现在回答我，立刻、马上！”

沈卓声若蚊蝇：“……是我。”

“殷无殇！”姜岚扭头，冲着玄武城城墙上的人大喊：“过来！”

系统心领神会，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姜岚的面前，他弯腰抓住沈卓的手臂，把人往森林里拖，在他触碰到沈卓的那一刻，天上的天谴雷劫，忽然感应不到目标，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了。

姜岚跟着系统进入森林，和鸢儿一起带着沈卓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呼……没有肉身的感觉太糟糕了。”姜岚变回了带着兽耳的青年模样，难受地捂着额头。

“我不建议你立刻回肉身。”系统一手拖着沈卓，一边建议道：“虽然这样能让你得到休息，但恢复的速度没有另一种方法快。”

鸢儿抢先问：“什么方法？”

系统看着鸢儿，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思路：“像你一样，以植物为载体，用森林的生机……”

鸢儿曾提出过通过她植入姜岚手心的部分本体反哺姜岚生机，不过这受益的只有姜岚的肉身，难以治疗姜岚灵魂上的伤。不过若是向鸢儿那般，以植物为身体，就可以将生机作用在灵体上。

姜岚喃喃自语：“风铃草……”

白色的铃铛化成柔软的花瓣，然后生长出花托，由花托延生出茎叶，最后生成根系，形成一株完整的风铃草。

这一切，都映照在沈卓有些失焦的眼睛里。

鸢儿神情激动：“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姜岚一愣，抬手摸了摸鸢儿头：“现在，我有资格对你过去的经历说一句‘感同身受’了。”

姜岚问：“我的礼物，你看到了吗？”

“嗯。”鸢儿看着姜岚眉目间的疲惫，压抑住忽然涌上心头的负面情绪：“我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种下。”

姜岚回头去看被系统拎着的沈卓，见人已经晕了过去，对系统道：“麻烦你了。”

系统的“完全屏蔽”功能必须有接触，看来在沈卓醒来之前，他是不能松手了。

系统点点头：“你也回自己的身体吧，不会影响风铃草的效果的。”

“是吗？”姜岚有些吃惊，“我还以为只有作为‘江岚心’这法子才有用呢。”

“灵魂离开肉体太久终究是有害无益。”系统表情严肃：“但你若想从风铃草中收益，就不要离开森林，至于玄武城的事情，不是还有丁鸿。”

在系统离开的一瞬，姜岚回归了自己的肉身，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嬉笑着表示赞同：“也是，反正之前也一直是他在管。”

玄武城内，准备向姜岚请长假好好和沉墨去度二人世界的丁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沈卓醒来，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抓着，当他看清了抓着自己的人，下意识就想要挣开系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