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母亲，应该知道的吧？”

宋雪觉得姬胧月的问题就像一把利剑，一下子就把她的心捅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宋雪知道小时候的姜岚喜欢吃，但以他当时的不能辟谷情况，“吃”一起说是一种爱好，但不如说是一种需求，若说喜好应该更具体一些——

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宋雪不知道啊，她一直放任姜岚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却很少去关注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她慌张地转移话题：“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询问关于夏筵的事情的。”

姬胧月一愣，好似看出了什么，她赶紧接下话茬：“是啊，请您多给我讲讲夏筵小时候的事情吧。”

即便如此，渐渐地谈话就变成了姬胧月说，宋雪听时不时地应和两声。

姬胧月缓缓道：“我知道想要夏筵完全接受我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我作为一个母亲，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夏筵喜欢的，他想要的，那个被他捂在心中的人，我都会竭尽所能，帮助他得到！

姬胧月抓住宋雪的手，“宋雪，我想请你帮我，我想要见一见那位妖皇——啸月。”

“唉？！”宋雪被姬胧月突然冒出来的请求弄得一愣：“这件事情……”

宋雪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姬胧月说的都是姜岚和夏筵之间的事情。其中的亲密和暧昧，若是不知道后续的人，都会觉得照这样的发展，两个人最终会在一起。

而一直沉浸在内疚中的宋雪，已经错过了反驳姬胧月的最佳时机——姜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伴侣。

虽然对不起夏筵，但宋雪的心还是更偏向自己的孩子，她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姬胧月双手合十继续道：“夏筵与那位妖皇有些恩怨，若不是岚心……他肯定早就杀了夏筵。”

话音落下，宋雪还没反应过来，姬胧月倒是先变了脸色，姬族无法说谎，但她刚刚说出那句话，虽然说出来了，但她却感受到了阻碍，就好像——她说的并不是事实。

摸着自己的喉咙，姬胧月忽然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下去：“我想为夏筵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我并不会伤害啸月，我也伤不了他，而且岚心在其中肯定也很为难。”

宋雪动摇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有些卑鄙。”姬胧月低下头：“但是：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那位妖皇的性格、为人、还有他对岚心……”

姬胧月抛出的诱饵，宋雪无法拒绝。

“我去找统儿。”

“你们想见啸月？”统儿歪着头，看着面前的两位母亲：“那你们是希望我带你们去森林里去见他呢，还是希望我把他叫到玄武城来见你们呢？”

“自然是我们去见他。”宋雪倒是回答的很快，以啸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是自己去见他，宋雪也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

“那你呢？”系统看向姬胧月，“你知道夏筵和啸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

系统冷漠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最好的解决的方式，就是以命偿命。”

姬胧月：“！！！”

“说起啸月，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系统道：“这件事，江淮南也脱不了干系呢。”

系统捧着热茶，“当初夏筵恩将仇报，把啸月引到了陆泽的陷阱中。后来陆泽把啸月皮送给了江淮南，当然以陆泽当时的身份，自然不会事必躬亲，江淮南一心想着要把这件礼物送给殷长安，满心欢喜，所以取皮这种事，他又怎么会交于旁人。”

这件事江淮南在家书中提过，他抱怨过那只狼妖的皮厚，难剥。他也高兴于狼妖皮毛的防御能力。

“妖皇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手上沾过他的鲜血的人。”系统笑着说：“岚岚还不知道这件事，知道这些事情的你会怎么怎么做呢，江夫人？”

“你不能……不能……”

“若我把这件事告诉岚岚，你会祈求岚岚保密吗，江夫人？”系统咄咄逼人道：“你们会让岚岚让去啸月，你们会请求他让啸月放过江淮南和夏筵吗？无论他在背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系统捏狠狠地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回答我啊！！！”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才开口道：“江家的人，除了江淮南，本来一个都不会剩下的。”

宋雪：“什么意思？”

“你身边不就有一个姬族人吗？”系统扬了扬下巴：“你怎么不直接问她，篡改他人命数会如何？他一直以为他用生命护着的家会一直留有他的位置，可是殷长安就那那么轻易地取代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