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姜岚关上房门，走着眉头，坐在桌前，胳膊肘拄在桌面上，双手捂着耳朵。即便如此，门外的污言秽语也时不时地钻进他的耳朵，于是他又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停止了，他把脑袋伸出被窝透气。

姜岚刚松了一口气，衣衫不整的柔儿就破门而入。她面孔扭曲带着癫狂，潮湿的手掌一把抓住姜岚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摔到地上。

柔儿并不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而此时的姜岚却是一点灵力也用不出来，只要想到柔儿刚刚干了什么，被她的手碰到了的姜岚只觉得恶心：“你干什么？！”

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的柔儿，披头散发地站在姜岚的面前：“为什么不帮我？”

姜岚在看到柔儿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不干净，这种不干净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脏，而是她的气息，她身上的灵力，紊乱驳杂。而且姜岚看得很清楚，那个“强迫”柔儿男人，实力还不如柔儿。

“我看你身上气息杂乱，还以为你们……”

姜岚话还未说完，柔儿就被戳到痛处，她一手扯着姜岚的头发，一手照着姜岚的脸就扇了过去：“若不是因为你，若不因为你们，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岚嘴角带着血，恍惚之间，他在敞开的大门口看见了，让这个疯女人来照顾自己的白掌门。而下一刻，他就发现门口没有人，他看到的人仿佛是他的错觉。

再后来，这个疯女人端来了一碗药，给姜岚灌了下去。

“这样，我看你能像谁求救！”柔儿把空碗丢到一边，看着躺在地上咳嗽不止的姜岚大笑道：“反正阁主只是需要你这张脸而已！”

此时，姜岚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自此之后，柔儿也不在像第一次那般癫狂，她从不伤到姜岚的脸，到后来在姜岚身体的其他位置也不会留下痕迹。

“我发现，折磨你，比在男人身下还要舒服，畅快。我真是——真是太喜欢你这张脸了。”说完，柔儿把姜岚的脑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你留下那封书信又有什么用呢？你既然知道我们有危险，为什么——为什么不留下来保护我们？！你这个杀人凶手！贱人！”

姜岚：“！！！”

白掌门再次出现在姜岚面前时，姜岚低垂着头，坐在轮椅上。

“阁主。”在白掌门面前，柔儿又回复了姜岚初见她的那副文静的样子，施施然的行礼。

听到柔儿的称呼，白掌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看着轮椅上的姜岚。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表情空洞，对外界似乎毫无反应。

而柔儿这是扯着姜岚的头发令他抬头：“阁主在看你呢！”

白掌门皱着眉头，似乎对柔儿的行为有些不满，但过了一会儿，他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原本包裹着姜岚左眼的绷带已经被拆下，露出了他空荡荡没有眼珠的眼眶。

“有点吓人。”白掌门摆摆手：“给他弄只义眼。”

柔儿微微附身道：“是。”

白掌门握住姜岚的手腕，划开了姜岚手腕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然后用力的挤压这姜岚的伤口，采集他的血液。

“好了。”白掌门端着一碗鲜血，摆摆手：“你可以带他回去了。”

柔儿推着轮椅，刚回到房间，就把轮椅上的姜岚掀翻在地，殴打了片刻，又觉得没有反应的姜岚没什么意思。她把姜岚拖进衣柜，把柜门锁死，就在房间内的床上招待起了她的恩客。

污秽的声音，不停钻入被锁在衣柜的姜岚的耳中，而现在的他，连抬手捂住耳朵都做不到。

这是他试图逃跑，所付出的惨烈代价。

就算他身体上感觉不到疼痛，但他心理上还是受到莫大的折磨。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还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但即便如此，姜岚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而且他对白掌门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无法使用灵力的身体，不能联系上系统的禁制，被禁锢的灵魂，被人挖走的左眼，姜岚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位白掌门，空怕也被人拿来当刀使了，想必白掌门自己心里也一直有着怀疑，不然他也不会把姜岚藏着掖着，拐弯抹角地试探姜岚的身份。

姬族不能说谎，但是他们可以隐瞒。

在或许在白掌门的认知里，姜岚不过是一个长得和玄武城城主很像的少年，一个可以加以利用，但也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人。

姜岚又想到了之前的雷声，人族的惨叫，还有白掌门取走自己血液场景。他靠在衣柜里无声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