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林萱转身，挽着莲的胳膊道：“走吧，你也不想让姜岚前辈为难不是。”

林萱拉着莲，把江淮南带回了姜岚和夏筵所在的地方。她本人则是带着自己的准道侣，去继续制作嫁衣。

江淮南疾步走带姜岚的身边，低声道：“你早就知道了。”

“啊？”姜岚一时半会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知道什么？”

江淮南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火气：“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哦，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我——”江淮南对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憋着难受。

夏筵跳下架子，躲到了姜岚二人的身边：“江淮南，你冷静点，不要被这里的鬼气影响了。”

“你若是不适，就离开吧。”姜岚轻声道，江淮南是魔修，静气凝神的能力比道修稍逊。再加上林萱与他是熟人，对周围无孔不入的鬼气防备不够。

不过这事确实与林萱无关，她最多能控制自身的死气，并没有操控这鬼气迷雾的能力。

“你出去等我们。”夏筵提议道：“你的疑虑，我会弄清楚的。”

江淮南走后，姜岚缓缓开口：“那些死去的人，不过是被用来以命换命。”

夏筵“嗯”了一声。

“不过那些活下来的人离开了，现在外面那些人——”姜岚皱了皱眉头：“都是奔着天极宗的宝物来的。”这些事系统告诉他的。

夏筵：“嗯！”

“……”姜岚看着夏筵脸上透着几分傻气的笑容，很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说这些，而不是和江淮南说，是不是能够说明你信任我？”

“没有。”姜岚果断否认：“江淮南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我同他说，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夏筵近一步猜测，“那你是怕我不能理解你的行为，所以向我解释？”

当一向不在乎他人目光的人对另外一个人抱着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希望，往往意味着这个在他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姜岚嘴硬道：“不是，我只是不想鬼族被人误解。”

夏筵的微笑中带着几分宠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雅茹和魏子熙有事情来不了，不过他们托我把贺礼带给你们。”

一袭红色嫁衣的林萱看着夏筵手中的几个玉盒摇了摇头：“不必了，像这种天材地宝，在这种环境中，根本就无法保存，而且我们也用不了。”

“我们手上倒是有鬼族能够用的上的东西，但是我们需要知道一些事情，才好决定究竟要不要送出这份礼物。”夏筵看了一眼林萱：“林师妹，天极宗的覆灭，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林萱回到天极宗，紧接着天极宗就被成了死地，但是光凭林萱一个人的实力，并没有这个能力。

听了夏筵的问题，林萱不怒反笑，“我还以为，夏师兄已经认定是我做的呢？”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夏筵意有所指，就像当初林萱被厉鬼追着跑，是因为她是陆泽选的替死鬼，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凶手。

“但是，天极宗的弟子们明显不这么想。”林萱收敛了笑意：“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是我放出被阵法囚禁的厉鬼。”

甚至为了像厉鬼们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把自己变成了他们同类。

夏筵眉头蹙起：“缘由呢？为了你的道侣吗？”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恨天极宗的人。”林萱已经大仇得报，她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感慨：“我天赋虽然不高，但一直与人为善，旁人找我帮忙，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不会拒绝。但是出了事情之后，谁都想在我身上踩上两脚，更有人深怕自己行动满了，被人误解成‘帮凶’。”

那段时间夏筵不在天极，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从江雅茹和江淮南口中知道的。但是这两个人性情他也有所了解，会做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很正常，他们的实力在天极宗弟子中也是拔尖，那些弟子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出欺负人的事情，那他们不在的时候，必然会做的更过分，“那些见识不高实力不够的弟子也就算了，长老们呢？”

林萱讽刺道：“他们巴不得有人担下这件事情的责任，供那些弟子泄愤，我也找过他们，他们一直让我忍耐，说是早晚会还我一个清白……可那个时候，我的清白早就不在了。”

姜岚抬眼看着林萱，他隐约觉得林萱所说的两个“清白”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他们大多人罪不至死，但是我此意难平，此恨难消。”林萱继续道：“即便是万劫不复，我也不后悔。”

这一夜，守在天极旧址外围的人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