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贵婿+番外(95)

作者:绿皮卡 阅读记录

他们还要这样彼此折磨多久,才能解脱?

林子舒看着哭了的林清茹,眸色更深了几层,他低下头,吻了吻林清茹的眼泪。

而后,轻轻来带她的唇边,慢慢吻了上去,辗转缱绻温柔。

“我不想放手,你也别轻易说放手,好吗?”

林子舒伸手,擦了擦林清茹唇边的水渍,低声哄她。

林清茹还在哭,边哭边摇头。

“不行的,没有办法的。”

是啊,没有办法的。林子舒看了看天空,也叹了口气。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亲兄妹。

可若不是当年那场乱了的风雪,他们又怎会是兄妹?

二十年前,林父外派任青州知府,带着身怀有孕的夫人一起上任。

天寒地冻,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百年一遇的雪灾,一行人被困在了山洞里。

那时,林夫人刚好动了胎气,只能在破洞里生产下林家长子。

而另一位进来避雪的秀才家的娘子也动了胎气,同时生产。

两人皆是男婴。

那秀才家贫,科举又屡试不中,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跟自己一样,一辈子平庸无为,便动了歪心思。

趁着大家松懈之时,偷偷将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林子舒就这样,成了林家长子,被林府悉心照料到了六岁。

那换婴的秀才之后更是郁郁不得志,还生了重病,临终前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的妻子念子心切,时常偷偷来林府看林子舒。

一来二去,便被林家发现了端倪,问出了实情。

林夫人又气又恼,当下便病了。

林父狠下心,又将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可那位真公子,自小便没有养好,来了林府之后断断续续病了好几年,待到养到十四岁时,还是没能留住。

林夫人自此一病不起,日日夜夜哭泣。

连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连人都开始认不全了。

林父没办法,听了亲信的建议,又将养在外面的林子舒接了回来冒充林家长子。

这一来,又是六年。

他占着这个身份,享受着最好的生活,过着他的祖辈们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这三年里,他无数次的想过要放下,也劝过自己无数次。

却都是徒劳,好像一切的努力,在看见那人的那一刻,便会土崩瓦解。

“林清茹,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你永远不会懂,我为了爱你,可以做出什么。”林子舒松开了林清茹,往后撤了一步。

林清茹的呼吸变得很难,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们之间好似隔了万重山海。

她不愿再看他了,也不愿再彼此折磨了。

“我过些日子,要去抛绣球招亲了。”

林子舒看向她的眼神,忽然就暗了下来:“林清茹,你不要逼我。”

她太累了,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林清茹摇了摇头,也不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没用的,你只能是我的兄长。”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到了晚膳时,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林清茹闷闷地提了一句:“爹娘,过些日子,我打算去抛绣球,左右我身边的朋友都成亲了,我也该订婚了。”

林父林母本就对两个孩子的婚事发愁着,眼下林清茹主动提起,林母一下子便来了兴致。

“好啊。茹儿想要什么样的郎君?”林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牵起了女儿的手。

“看缘分吧。都可以。”林清茹对未来夫君,没什么幻想,因为她全部的幻想,都不过一个林子舒而已。

听她这么说,林母慢悠悠地转过了脸,想了想。

“那便一边抛绣球,一边在京中贵公子中挑选看看?”

“只要是人品贵重,品貌端庄,应当都可以考虑考虑。”

“哎呀,侍郎家的二郎,是不是跟茹儿差不多大?”林母伸手,捣了捣林父。

林父摸了一把胡子:“哪个侍郎?兵部吗?他家不行,他家宠妾灭妻之风盛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噢。”林母又想了想,“那忠勤伯爵府呢?是不是五郎也大了?”

林父咂巴了一下嘴:“也不行,他家五郎读书不行习武也不行,是个酒囊饭袋。”

两人都开始思索起来,发着愁,将满京城的贵公子,数了个遍。

“舒儿,你也在朝为官,你说说看呢?”林母抬眼,朝林子舒看了一眼。

林子舒的心如有刀绞,面上却不能流露出半分端倪来。

“回父亲母亲,儿子觉得,妹妹还小,应当在家中再养两年。”

“你是这么想的?”林母看了一眼林清茹,想了想女儿即将出嫁,突然又有些不舍,也觉得,林子舒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林清茹摇了摇头:“不小了,与我一般大的迟郡主,如今孩儿都满周岁了。”

这是铁了心要嫁人。

林子舒的心,像是被她剜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林子舒的心绪烦乱无章,呼吸都跟着乱了几息。

“那,改日母亲再去同其他夫人聊聊?”林母揉了揉林清茹的头发,有些不舍。

她只有一子一女,突然一下子提起女儿的婚事,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用过晚膳,天已经黑了。

怕林子舒又要发疯,林清茹带着丫鬟,打着灯笼,往自己的小院里跑得飞快。

一眨眼的功夫,便跑了个没影。

林子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讳莫如深。

“茹茹。”

到了深夜,林清茹已经脱衣就寝,身边伺候的人也都退下了,一声轻呼,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你干什么!”她吓得坐起了身。

林子舒坐在她的床前,掸了掸方才翻窗进来时身上沾到的灰尘。

“来看看我的好妹妹,睡得可还安稳。”

林清茹往床榻里侧缩了缩,紧紧拢住了自己的衣领。

“现在看过了,我很好,兄长尽可安心。”

“还请兄长,离开我的闺房。”

林子舒没有说话,眼神却如钩子一般,在她身上来回刮过,他也不再克制,冷笑了一声。

喉结滚动,眼神如火。

就这么急着赶他走吗?

“茹茹。”他又唤了她一声,温柔缱绻,带着火星子。

让她想起了那些放纵的时刻,他也是这样,靠在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

林清茹抬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

“不许你再这么喊我。”

林子舒接过了枕头,放在了一旁。

“你到底想干嘛?”林清茹又往后撤了撤。

林子舒眼底的暗潮,让她害怕。

林子舒看着不断往后缩着的林清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白天气他的时候呢?

说要嫁人的时候呢?

没想过后果吗?没想过他会发疯吗?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永远学不会克制隐忍,从前他倒是忍了,可是痛苦的只有自己。

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不抓紧她,他便什么都不会有。

他爱上的,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真要嫁人?”林子舒抬了抬眼皮,问她。

“关你什么事啊?就算你是我兄长,你也管不着吧。”林清茹有些生气,语气不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你这个兄长什么事?”

“我便是明天就出嫁,又与你何干。”

她又拿话刺激自己。

林子舒攥紧了手,手指陷入掌心,带出了几丝血迹。

“你的事,我定然要管。”

“就凭,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兄长。”

“就凭你是我的人。”

“就凭你爱我。”

林子舒起身坐到了榻上,一步步向榻上的人逼近,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林清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所有的伪装,全部的尖刺,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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