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心眼忒小(9)

作者:在酒 阅读记录

莲衣瞧他,“怎么担心还将衣裳拿给我洗?”

“这是世子爷的意思,没准就是想试试你。”

莲衣瘪嘴,“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还没有笨到在世子爷眼皮子底下吃里扒外。”

平安笑嘻嘻从怀里拿出个用布包裹严实的小玩意,瞧着像一根手指,莲衣不敢接,“这是什么?”

布包打开了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而是一小挂茱萸,平安叫她尝了一粒,然后笑着说了今日在街上的见闻,“你帮错了人,那老头就是个坏的,当街行骗,真假掺杂着卖,在那条街诓骗过不少人。”

莲衣嘴里苦茵茵的,将那粒茱萸裹在手帕里吐了,“还真是苦茱萸。”

平安笑道:“叫你拿着蜀王府的腰牌逞威风,这下知道了?”

莲衣皱着脸问:“这也是世子爷的意思?叫你拿这个给我尝?”

平安一抬下巴,那是自然。

莲衣撇个嘴,心想莫非她那日拿蜀王府腰牌拉偏架,世子在怪她不分青红皂白?可她又管不了那么多,路见不平谁想得到后果。

她连忙问:“你是世子爷的亲信,你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么?可是恼我那日用蜀王府的腰牌错帮了那老者?”

亲信二字十分动听,不过平安还真不知道,挠挠头,“就叫我带来给你尝尝。别的不说,你就说苦吗?”

莲衣颔首,尝过了,是苦的。

“那不就结了。”完成了世子爷交代的,平安乐呵呵回去交差,慕容澄问他莲衣得知真相作何反应,平安回忆道:“她不大高兴的样子,撇着嘴,一看就很后悔帮了那个坏老头。”

不知为何,莲衣撇嘴的样子格外容易在慕容澄脑海展开想象,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总是生动,眼神和眉毛乱飞,特别是她受挫,看起来嘴巴一咧就能哭出来,偏又忍着,下巴颏用劲,像个犟种。

慕容澄挑眉,“我就知道。她但凡尝过一粒,也不会错帮了骗子。”

平安道:“她还问我,问我您为何要她尝那苦茱萸,可是因为恼她?”

恼她?倒也并不。那是为什么?

想着,慕容澄拈起颗苦茱萸丢上舌尖,尝了尝,苦得直皱眉,“扔了扔了,赶紧扔了。”

第7章

莲衣初到世子所,还是需要学学如何伺候世子的。世子所有嬷嬷,只是不受重用,在内寝也只负责整理整理床铺,熏熏衣裳,还有早晚的洗漱。

晚上容易些,无非是退出去前将一盏盏小灯吹熄,早上就难了,早上要给世子梳头。

这个重任交到莲衣手中时,她连拿木梳的手都不敢使劲,但嬷嬷说世子爷是男子,没那么讲究,既不涂头油也不篦发髻,甚至还未及冠,只要束起来就行了。

莲衣谨遵教导,躺床上都在梦里演练,几番尝试发现慕容澄在梳头时一贯闭眼,声都不出,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这日早晨她端着水盆和平安候在殿外,时辰一到,二人一前一后进去,平安到床边伺候慕容澄穿鞋袜,莲衣就将水盆搁到架子上,拧一把毛巾双手递过去。

“世子爷,洗脸。”

慕容澄接过毛巾,打了个哈欠。莲衣在心中大叫不好,可是嘴巴已经跟着张大,覆水难收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啊——”

慕容澄蓦地睁开眼,就瞧见莲衣飞快合上嘴低下头去,小脸白惨惨的。

“你很困么?”慕容澄问完仍觉得不可思议,干笑了声,“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一次二次突破我对婢女的认识。你若是困,不如上来替我躺会儿?”

莲衣拨浪鼓般摇头,“不不不,我不敢!下次再不抬头了,一看到就忍不住跟着一起……”

她还解释上了…慕容澄一下也没了脾气,拿巾子擦把脸,坐到了镜子前边,冷声道:“梳头。”

莲衣连忙应了声。平安去撤水盆,路过她时表情夸张地扯了扯她胳膊,不知道她大清早犯的什么毛病。

好在梳头的过程非常祥和,莲衣全神贯注瞧着发梳,再也不敢分神,她有十几年给自己梳头的经验,伺候束发可比平安得心应手多了。

莲衣也指着这颗头将功赎罪,梳完了不忘对镜拍马屁,“世子爷您瞧,多俊朗帅气!您简直就是咱们蜀地第一美男子!”

平安站在边上也跟着拍,“是啊是啊,术业有专攻,莲衣梳的头发是比我梳的精神。”

“世子爷本就生得好,既有那神武的身量,又有那俊美的面庞。”

“你这丫头读过书吧?怎能夸得如此精准?”

“哪里哪里,照实说罢了,都是肺腑之言。”

这两人在边上有来有往地拍上了,吵得像八百只鸭子,慕容澄近来夜里噩梦频发,本就睡得不好,实在忍无可忍,“我数三声,三、二、一——”

很好,都闭嘴了。

未时下了学,慕容潜跟着慕容澄到世子所来,刚好瞧见莲衣在前院指挥小子们刷地,她一桶水泼下去,几个小厮握着猪鬃刷哼哧哼哧卖力气。

前头也说过莲衣模样甚好,当初在康平宫仅次于雪雁,其实在慕容潜这样的好色之徒看来,莲衣雪雁并无高下之分,无非是一个羸弱温婉,另一个活泼鲜妍,但雪雁那丫头看得懂眼色,几次眼神交锋她便私下里主动找上门来,不像这莲衣,脑子是钝的。

起先以为是她太笨了,现在看来,她可一点不笨。

莲衣见他们走过来,手背擦擦汗,欠身向二人见礼,“世子爷,崇华郡王。”

慕容潜虽然有些恼她的势利,但还是笑,“莲衣,你现在也是一等了,又到了世子所来,改日我叫雪雁请你上她屋里坐坐,你们也好一起说说话,做个伴?”

莲衣提着个水桶愣了愣,她和雪雁倒是也没有那么要好,不过还是应承,“她要是缺人说话,那我就去陪陪她,不过也得要世子爷的首肯。”

慕容潜笑道:“这有什么,偷个小懒,世子不会怪罪的。”

真的么?莲衣可不相信。

莲衣不知道慕容澄此时另有思考,适才雪雁被提及,她应得十分自然,难道她会不知道雪雁和慕容潜是何关系?

慕容澄略微扬眉,像是意外,又觉得合理。也是,能到世子所来对她而言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多少婢女没办法留在王府,到年龄不是许到庄上就是放良归乡,能像她这样有幸升到一等,又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少之又少。

往后她为了得他垂青,怕是要苦心钻营,想破脑袋了吧?

慕容澄与慕容潜在殿内落座,平安近前侍候茶水,二人都不是那喜欢读书的人,最开始还装装样子说了会儿今日的课业,说着说着便聊起往年秋狩,盘算下个月该叫上哪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围猎。

“世子,去年你没去,我们在山上遇到一头猛氏兽,那才叫惊险。”

这事慕容潜已经说了好几次,还是要拿出来讲,因为刚好莲衣端了羹果进来,这种事总是要有女子在场才有说出来彰显自己雄风的必要。

慕容潜道:“那日我们进山,同行的十个人都觉察出异常,自打我们进了那片林子就静得出奇。莲衣,你猜是为什么?”

莲衣捧场问:“可是因为山里有猛氏兽?”

慕容潜一拍巴掌,“对!我们几人最开始并不知道,往深处走看到了脚印这才停下,赶紧下山去了。”

莲衣又问:“那崇华郡王可曾看清猛氏兽的长相?”

慕容潜摆手,“那有什么好看的,猛氏兽的皮子我房里就有一张,狩猎遇上这等猛兽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头大熊十箭都未必射得死,死前还要与你搏斗,一爪子就能将你从马背上掀下来。”

莲衣听得入迷,抿了抿下唇,“那要是遇上了呢?”

“打死它,得一张皮子。”慕容潜笑着饮一口茶,“不过下月我们要去的山里是绝没有猛氏兽的,那儿的地势不长竹子,野猪倒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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