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读心后改选禁欲太子(6)

作者:枭药 阅读记录

母亲的怀抱炙热温暖,父亲的关怀也令人安心,这与生俱来的的父情母爱,便如冬日炉火,一点点融化了苏淼淼心底的悚惧惶然,轻飘飘的心渐渐寻到了能落脚的实处——

怎么会是假的呢?

这样的热乎乎、活生生的父亲与母亲,真实又清楚的自个,又怎么会是话本故事里,任人安排的单薄玩意?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台子上任人操纵的傀儡。

难不成凭那不知来处、不知真假的怪异声音说一句她会害人、会枉死,她便当真要就要这么干不成?

苏淼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的执拗,第一次出了声:“不,别去……”

她从始至终,也没想过用母亲与公主府的权势强求箫予衡,更加没有想过伤害自个的亲姐姐。

她对衡哥哥是真心实意,一举一动,也都是想要衡哥哥动容动心,真心与她做一对神仙眷侣。

怎么在那干巴巴的怪异声音里,就成了厚颜无耻,活该自作自受的恶毒女配?

凭什么?

一番怒气涌上心头,苏淼淼一瞬间,甚至想要赌气开口,说箫予衡若是当真与姐姐一见钟情,就是不会喜欢自己,那便由他们去相亲相爱!

说她也不是没人要的,说她拿得起放得下,不是那种小气性子,更加不会因为姐姐坏了箫予衡的孩子,便嫉妒疯狂沦为禽兽,将自个亲姐姐推进手里!

但这些话才刚刚涌上心头,苏淼淼便难受的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痛。

只是想想要放弃箫予衡,她的心里便泛起一股浓烈不舍与不甘,简直如同饥渴到了极处、险些就要饿死的人,却要亲口放弃救命的大餐。

心尖酸痛,连带着指尖都在刺疼,仿佛她浑身上下都打定了主意,使尽解数阻拦她说出这种话。

不单口中的话说不出来,心中甚至反而生出了另一股冲动,仿佛有什么人,在无声的催促着她答应的母亲的话,去请旨去赐婚!

不,不是——

她是喜欢衡哥哥,但要的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婚事,她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苏淼淼死死的咬了牙,打小的倔脾气,又让她生生忍着心口的刺疼,硬是说完了后面的话:“不要圣旨强逼,我便是成婚,也一定是箫予衡心甘情愿,是他真心喜欢我,亲自上门来求亲!”

【滋啦——】

话音刚落,耳边便又忽的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短促锐利,像是铁器摩擦,也像是怪异的天音动了怒。

与此同时,苏淼淼的额角也已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口中泛着腥甜的气味,心口也是丢掉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一般,一片白茫茫的空荡。

仿佛心里那不知藏在何处的东西仍在蠢蠢欲动,不死心的想再劝她反悔一般。

为了防止自个没忍住当真说出反悔的糊涂话,苏淼淼干脆咬着牙转过身,双臂抱膝,埋着头团成了一团,一副打定了主意,不听不看,也绝不多言的模样。

[不过一个男人,怎么就把自个折腾这样!]

瑞安看得又怒又愁,还想再说什么,苏驸马却轻轻按了按妻子肩膀:“孩子精神不好,不提这些烦心事,一会儿叫丫鬟熬了安神汤,先喝了好好睡一觉。”

长公主原本是不放心的,只是叫驸马明里暗里的劝着,终究还是退了出来。

一出如意楼的门,长公主便甩开了驸马的手,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儿多,不心疼这一个?”

这明显是又想起了早上葛太医的事,存心迁怒。

苏驸马知道妻子着急,倒也不恼,只是好脾气解释:“小女儿家的心事,旁人是劝不听的,做长辈的,越插手也只是越乱。”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男女之事最是说不清楚,莫看今日吵得仇人似的,说不得明日就又好了,倒叫旁人白白生气,枉做恶人。

想想这四年来,女儿在箫予衡面前没出息的模样,瑞安甚至觉着这都不算可能,只怕就是摆在眼前的日后。

瞧着妻子平静下来,苏驸马才又沉思着开口:“再一者,旁人只说六皇子是谦谦君子,可我素日观之,却总觉他心思莫测、行事凉薄,非寻常人能看透,未必便是良配,淼淼若能借此事与他离心,倒也是一桩好事。”

长公主思量片刻,又撇了撇嘴:“淼淼的脾气我还不清楚?撞了城墙都不回头,喜欢了这么久,哪里这么轻易能放下的?”

苏驸马:“只冲着一根牛角钻,自然转不回头,趁着这会儿多叫她见见旁人,或许就想通了呢?试一试,总不会坏事。”

长公主:“你倒说得轻巧,这时候哪里来的旁人?”

苏驸马故意叹息:“公主实在霸道,同是二婚,只怪我有亲女儿,难不成公主就没有继儿子?”

这话没错,瑞安早在十几岁时,太宗便为养女定了亲,对方也是账下颇有英才的年少将军,可惜眼前婚期就在眼前,一场突袭,那小将军却不幸战死沙场。

太宗皇帝心疼养女,又后悔自个定的亲事不好,答应了往后叫瑞安凭自个喜好择婿,这才有了日后与苏驸马的一场夫妻缘分。

而那英年早逝的小将军,也有长辈记挂着,等嫡亲的侄辈繁茂,便挑了个结实的男丁过继去了将军名下,算是延下了这一支。

那孩子也算是长公主看着长大的,真正的通家之好,若不是苏淼淼后来一心只想着箫予衡,长公主原本还想过让青梅竹马的两个孩子凑做一处,凑一段佳话。

此刻被驸马提起,长公主也是猛地的回神,抬头相望,异口同声:“陈昂。”

第4章 陈昂心意

陈昂踏进如意楼时,正是日暮西斜。

苏淼淼饮了葛老开的安神汤,从正午一直睡到了现在。

可睡的时候虽长,中间却极不安稳,时不时会惊醒,偏偏却睁不开眼,简直像饮了迷药一眼,醒来反而觉着愈发累。

听见吉祥禀报陈昂少爷到了,苏淼淼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仍是散着头发靠在榻上,恹恹的撇过了头。

陈昂受了故去嗣父的余荫,早早就领了奉恩将军的恩爵,走的亦是武将路子,进门时一身雨过天青的袖箭短衫,绣着暗云纹,裤腿都扎得紧紧的踏在玄色短靴里,看起来便是身高腿长,清朗肆意:“你家姑娘呢?不是说醒着?”

有长公主这层关系在,苏淼淼与陈昂当然是熟识的。

陈昂五岁过继,私下里管公主也叫母亲,苏淼淼幼时甚至一直觉着陈昂就是她的亲哥哥,还奇怪过陈昂为什么还有个爹。

不过两“兄妹”好了没两年,便开始相见两厌。

等陈昂长到七八岁,苏淼淼就觉着这个动辄拿虫子吓唬她,又喜欢弄脏她头发衣裳的“哥哥”人憎狗嫌,陈昂也口口声声长大的苏淼淼一点不如从前软绵绵的可爱,一见面就是吵架拌嘴,不欢而散。

再往后苏淼淼喜欢上了萧予衡,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自然就没空理会陈昂。

不过自幼的情分,冷落两年也没那么快生疏,看见在还躺在榻上的苏淼淼,陈昂一点不客气推了推她:“怎么着,哥哥不叫就算了,如今人在眼前,都瞧也不瞧了?”

苏淼淼扭过头,声音闷闷:“你怎么来了?”

陈昂吃了一惊:“怎么就病成这模样?你不行了?”

一句话,叫心绪低落的苏淼淼都忍不住生气:“你才不行了!你死了我都活得好好的!”

陈昂哈哈笑:“还会骂人,可见是没什么事,公主特意派人叫我,还真当你怎么着了。”

瞧着苏淼淼没事,他更是大咧咧在对面坐下,吩咐起了人:“可有吃的?我在街上就被拉了来,正经餐食都没吃一口,你这儿不是总备着有点心?不要太甜的,来点咸口的抵饥。”

苏淼淼绷着脸:“没有!”

陈昂不信:“少诓我,谁不知道你打小就爱吃零嘴?”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