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怕我死去么？炫。其实你可以用别的方式证明你爱我的！”

炫注意到迦那得意的表情时候已经太迟了——迦那已经吻上了自己的唇！朋友之妻不客气……炫这么安慰着自己不要在意背后冰冻的眼神，然后就觉得嘴里一阵甜甜的气息。迦那离开他的唇，满意的擦擦残留在嘴角的，鲜血。

“你——”炫的身体有些软。

“你喝了我的血。我吸人类的血就要服从于为我提供血液的人类，那是我自愿的，可是人类要是喝了我的血，他只能听从于我的命令。本来恐怕需要很多血，但是谁叫你们的体内有我至亲的血呢！炫，别挣扎了，你反抗不了我的。说，死神极品男人是谁？是不是阑！”

“我！”炫咬牙切齿道。

众人又有些受不了了，可惜现在不是华丽转身外加呕吐的时刻。这么没营养的对话，恐怕与他俩的身份太不相配了，但是跟他们的大脑倒是很般配……

炫的脑子其实还是很清醒，只是身体真的很难控制。唇齿间的甜美还没有消散，他只想臣服于眼前的高贵气息——忍不住倒下去。

迦那拉起他来，“对付第一死神自然要用非常办法，剩下的人只要感觉到我血的气味恐怕就动不了了。好，现在还有什么高招绝招最后一招没有？没有的话……”几滴血慢慢从胸口的伤口中流出。

那几人只觉得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将自己的动作封了起来；而体内的血沸腾一般的流动着，像是与那空气中淡淡的血香产生了共鸣。

一干人等就这样对峙着，那十个人是警惕的挣扎着，迦那是由于睡眠不足连连打着瞌睡。

这叫什么“对峙”啊！分明是“鄙视”啊！十个人都压制不了这个瞌睡虫！

冥乱终于回来了，略带疲惫，但是并没有受伤。手中是三枚红丸。

迦那接过，药丸慢慢消失在手掌间，融入身体中。“母亲……”

她微微的伤感众人都感觉到了，也许是身体血液的作用，他们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小小的她，承受人类背叛的她，忍受双亲离去之痛的她，背负无限悲伤的她，想要一个人为族人创造幸福的她，努力与各种人相处的她，每次被唤醒都如此讨人喜欢的她……一个完全透明的迦那就这样被众人感受到了……她的心中也有阴暗，那是恐惧黑暗、害怕背叛与孤独沉眠。

这样的一个吸血鬼……憎恨的真是没有来由。

“炫，我要跟你们死神约定……今后，我们将共同追杀杀人嗜血的吸血鬼。你们要替我收集这对人类来说是禁药的红丸，而我，替你们寻找脱离纯血统控制的方法。”果然有王族风范！

“好。”其实本来那一千五百年前的约定就该如此的，不是么？

“结束了……”迦那头一歪，无知觉的倒在了冥乱怀里。

“迦——”她方才不还意气风发的吗？冥乱小心地抱起她来，声音沉重，“迦，恐怕不会是永生的吸血鬼。她太累了。”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笑意。

阑正想接过她来，可是冥乱却与他错身——“迦，不能在你这个犹豫不决的人身边呆着。你无法用生命保护她，你也不愿为她堕入黑暗——”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善恶就突然不那么重要了，眼神只追随她一个，只想一直追随她一个……你能明白么？他迷蒙的看着远方。

炫走过去，“我们会照顾她的，我们也愿意建立一个美好一点的世界。所以……”

冥乱笑。所以，我将一个人踏上旅程，为你继续寻找延续你生命的血。将她轻轻放入炫的怀中，如同怕惊醒她一般，“我还会回来迎接你的，迦。”踏着一阵清风，消失在众人眼前。

迦那，有一件事很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从来都这样微笑着的，是因为有了你，才想要笑着，想要一直都被你看见自己是笑着的……

“阑？”炫想将她交给当事人手中，可是阑却苦笑一声，转身离去。即使背叛一切，只要可以看到她的笑脸，自己什么也愿意——这样的话，现在说出来，已经太晚了。即使一眼看不见她都会心痛，自己也只能选择远离她。

是第一次凶了她之后跟她道歉的时候就爱上她了么？是她第一次咬上自己的脖颈汲取袭击的温暖时候就爱上她了么？也许是更早更早……在她半透明的琉璃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自己就爱上她了吧。

她笑意盈盈的说：“我愿意！”……她闷闷的嘟囔着：“好温暖。”……她别扭吵嚷着：“你凶我！”……她舔舔嘴唇坏笑：“我还要！”……

可是，这是我可以拥有的么？迦那……迦那……一个念起来就觉得神秘而悠远的名字，也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名字……自己认识的大概只有玫瑰。

轻触她柔软却冰冷的脸庞，也许早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第9章 只有爱才会让她开放

迦那醒来见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阑了。几乎不搭理自己，比陌生人还陌生——就是每日必须的血液，也是由水晶杯盛来的。

每次不小心见到自己，也只是默默看过来一眼，即使说话，也只是只言片语的几个字，马上会移开眼神，很无奈的默默走掉，好像是自己抛弃了他似的。

“炫，为什么他不愿意理我？”

你觉得可能么，两顶绿帽子啊算上我那个！害得我现在都很难做了，迦那，你可不可以问别人……他幽怨的看着迦那不出声。

“眠，为什么他不愿意理我？”

“你先出去我就跟你说。”

“啊？我出去你还怎么说……”呃，是嫌自己很吵么？

呃，人类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阑！”迦那背着手，一张小脸凑上前来。

看着那一头的清爽，阑瞪大了眼：“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由于略微的惊讶，竟然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

“你不是看冥乱缠着我的一段头发你不爽吗！都给你！”迦那将长长粗粗的一段头发献宝似的递到他眼前。

阑结结巴巴，“我哪有……”可是看到迦那皱着眉头似乎不知道要把这长发怎么处理，还是一把抓走了。

从此，只见阑的身上又多了一件宝贝饰物——额上系着一段银发，倒也与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相得益彰，温柔中透着俊美。那总是忧郁的脸上似乎也有了点阳光。

“阑~~”迦那只从房间露出一个头来。

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呆子！”迦那立即伸出手来，将这个闷瓜拉了进去，“哼哧！”咬上了他的颈，推着他往更黑处走去。

“呃？”阑瞪大了双眼——

“迦那，你喝酒了？”

“嗯。”

“你，没穿衣服？”

“嗯！”

“迦那！这样成何体统！”只感觉腿被什么绊倒，然后就向后仰去。倒在了床上，迦那就跟章鱼一样的攀爬了上来，“你不是想听我叫你的名字吗？阑。”

阑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今后呢，我吻你的时候，抱你的时候，在你的耳边轻吟的时候，在你的指尖下战栗……”

“迦那！”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在黑暗之中，阑只感觉自己的脸颊，甚至全身都在发烧。可是，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啊？是——“我跟冥乱的话你都听到了？全部听到了？”

迦那摇摇头，毫不在意：“谁知道啊？你也知道的我这种非人类的生物感觉器官很灵敏的，反正这一句是听到了。”

阑想紧紧拥住她，却只能不动声色：“迦那……我确实当时很生气，可是现在想想，我凭什么呢？无法保护你，跟你在一起的话，恐怕只会让你得到伤害……所以，迦那，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说出这番话，几乎已经用了一生的力气。

“哦？你很少说这么多话啊！”迦那饶有兴趣似的，“既然我说过我愿意了，那么就会坚持下去，除非你真的伤了我的心。你会么？”仍是安心的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