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宠妃+番外(79)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守夜的小太监听见女人的尖叫声,一时之间不知该是推门还是装作没听见,心里琢磨着小郡王没经过人事,要是一时失了分寸闹出人命来可就难看了。小太监左思右想,扶正帽子,拔腿将吴福全请了来。

吴福全在门口一听便知道不妙,推门便看见这副骇人的情景,心中惶惶:“殿下!这是怎么了?”

谢恒殊看向他,目光冷得惊人:“谁把她们放进来的,打死为止。”

还在吴福全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太监一下子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往地上一歪,猛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小太监前不久才认了吴福全当干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想着放两个邀宠的侍妾进屋当不得什么大事,为贪那一荷包碎银倒将命送了进去。

吴福全双股站站,哪里还记得这个干儿子,只恨不得啃上去将这小畜生的骨头都给嚼烂,低头领命:“是。”

谢恒殊没有在多看那两个宫人一眼,吴福全忖度着他的心思,一边使唤人抬水过来,一边堵了那两个宫人的嘴丢到见不着人的地方去。

谢恒殊自幼习武,但他身份尊贵,从未真正动手伤过什么人——刚刚是第一次。血腥味让他觉得恶心,怒火上头导致的晕眩更让他想吐,谢恒殊坐在浴桶之中,几乎克制不住那股要杀人的冲动。

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谢恒殊也没打算瞒。他本来身体就有些不舒坦,那晚上一闹,病得愈发重了,太后过来看他,说了一句:“还是心性不稳。”

被两个爬床的丫头闹成这样,太后听了很不高兴:“你究竟为了什么不高兴?她们不够漂亮,还是不够听话,就这样不合你的意?”

谢恒殊面色沉沉,并不开腔。

太后习惯了亲孙子的脾性,所以并不生气,她刚强了半辈子,到孩子面前仍是软和下来:“罢了,总会有一个合你心意的。你早早诞下子嗣,我也放心。”

子嗣。

他今年十五岁,尚未议亲便要谈论子嗣,无论是宫中还是民间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太后太着急了,急着证明这个身体健康的孙儿能够打破皇家子嗣艰难的传说,急着为自己添上一分筹码。

谢恒殊只觉得可笑,他是什么人呢?到了可以诞育子嗣的年纪,就要乖乖跟个脸都没认清的女人躺到床上去。

太后自认在嫡亲的骨血跟前已经一让再让,却全然忘记了,谢恒殊从来都不是听话乖巧愿意任她摆布的孩子。

·

谢恒殊躺在床榻之上,望着顶上的承尘一言不发。

他对男女之事的观感一开始便极差,浓郁的脂粉气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怎么想也美妙不起来。后来遇到阿菱,有“裙下臣”在其中转圜他才勉强接受和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亲密接触。

命被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以至于隐隐压过了渐生的情愫。直到虫蛊从他体内拔去,他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并不是由“裙下臣”带来的。

身旁一个人软软地挨过来,谢恒殊瞥过去一眼,她托着脸看他:“生气了?”

谢恒殊被她一挨一瞧,心中郁气散了大半,以前那些事却仍是懒怠提起。一半是因为光想想都觉得膈应人,另一半则是在她跟前总想着存些面子,病中被侍寝宫女堵在床上这种事太丢人。

阿菱猜不出谢恒殊心里在想什么,但谢恒殊生气是很容易便能看出来的,现在大约是心里有些不舒坦,并没有冲谁发作的意思。想通这一点,阿菱才敢靠过去:“我问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觉得这事被传得有些奇怪,你要不想多说就不说了。”

她话音诚恳,谢恒殊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江菱衣,你怕我吗?”

阿菱眼神微颤,谢恒殊抬手扳了下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目光:“说实话。”

阿菱张了张嘴,又有些泄气,垂着脑袋低声道:“怕啊,能不怕吗?”

谢恒殊哼笑一声转开眼:“我可看不出你哪里害怕。”

阿菱嗫嚅着道:“郡王府没有人不怕你,出了王府也一样,我当然也……”

如果是以前听说谢恒殊曾砍伤过侍寝宫女,她一定会被吓到,但是现在她却不由自主地觉得里面会有隐情。阿菱的心好像无端端塌下去了一块,她突兀地收住话音,她开始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待谢恒殊的。

当局者迷,阿菱呆呆地发愣,谢恒殊半天没听见动静,扭头打量她,忍不住在她粉腻的腮上拧了一把:“傻样。”

谢恒殊:“知道怕就好。”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真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一点良心都没有。他的确让不少人见过血,可什么时候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她倒好,把他看成洪水猛兽。

谢恒殊自顾自生了一会儿气,忽然想起来,他确实冲她发过火,还把人给骂哭了。

在广阳府,拿花吓唬燕盛燕回那一次。

她哭得像什么似的,一点声音没有,眼泪挂珠似的往下流,他当时心里被怒气搅得翻江倒海,现在回想起来又有些心疼。

谢恒殊把人搂到怀里,闷声道:“你怎么这么记仇呢?”

阿菱已经习惯被他搂着了,听到他跟自己说话就微微仰头,纤长的睫毛冲他眨了眨,谢恒殊看得心痒,低头在她左眼上亲了一口,

阿菱没跟上他的思路:“我哪里记仇了?”

谢恒殊不答腔,抱着她亲了一会儿,阿菱浑身酥软,伏在他的胸口缓着呼吸:“明天出宫吗?”

谢恒殊:“嗯,明晚。”

他话锋一转:“你不喜欢这儿?”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阿菱徐徐吐出一口气:“不喜欢。”

谢恒殊握着她绸缎般的头发,心情渐渐转好:“为什么,住得不舒服?”

阿菱摇摇头:“待着很别扭。”

谢恒殊若有所思,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

郡王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谢恒殊将将看上一眼,府中管事便远远迎上前来:“殿下,周二公子来访。”

谢恒殊:“他来做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往后伸去,阿菱犹豫着要不要扶他,谢恒殊等得不耐烦了,反手握着她的胳膊将人带下来。

管事跟在谢恒殊身后:“周二公子说有要事找您商量,现下正在会客厅等着您。”

自从他让人填了清闲居的荷花池后,周二与他便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至少明面上看着十分太平。因着裙下臣一事谢恒殊还让人盯过周二一阵,不过前些日子也撤回来了,深夜上门拜访,周二脑子坏了?

谢恒殊没什么兴致应付他,但周二上门他又不能不见,压了压眉心:“人呢?”

管事小心:“在听雨堂,周二公子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曾尧大步朝这边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谢恒殊脚步微顿,撂下一句:“知道了。”

听雨堂地方不大周围景致却好,平时常作会客所用,从周二公子被人请进去起,案上的茶已经换了三盏,他一口未动。

一见到谢恒殊,周二便站了起来:“郡王。”

周二此人,永远一副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姿态,平时甚少能见到他露出这样凝重的表情。谢恒殊打量他一眼:“什么事,说吧。”

周二:“有两名贼人入我府中行窃,我遣人四处搜寻,才追到了郡王府上。”

谢恒殊目光骤冷:“你的意思是我窝藏盗贼,还是我派人去你府上偷东西?”

周二:“不敢。我是来提醒殿下一声的,既然那两名盗贼已经潜入您的府中,极有可能正躲藏在某处伺机作案,理应好好查探一番才是。”

谢恒殊不与他废话,直接喊来曾尧:“府中可有异常?”

曾尧:“府中侍卫照例在各处巡视,并未发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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