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牧场当饲养员(148)

时闻并不介意他们的挑剔,单价那么高,挑剔一些也没什么。

大公司办事都比较慢,可能要等一两个星期。

时闻不在意,反正天气还不算太热,羊群再顶着羊毛生活一段时间也完全没问题。

只要在六月前把这些羊毛给剪完就没事。

贺成章他们公司总不至于六月还不来剪毛。

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大家都很高兴。

尤其张德元,这么大的单子,时闻得给他两万介绍费,这里面他就出了点力,算是白挣的。

张德元悄悄跟时闻说:“没想到人家那么爽脆,我还以为会出什么岔子。”

时闻:“我估计他们在公司里面早就商量好了,所以直接给了方案。”

张德元一拍大腿:“那你答应得太快岂不是亏了?要是提点价,他们应该也会答应。”

时闻:“应该也没有,何况我们也不具备跟人家叫板的资格。”

贺成章和张德元他们很快各自离开了。

太阳快落山了,远处的山林中,半山腰以下的树也正在发芽,山顶的雪却经年不化,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时闻打开窗户,清风吹进来,有点冷,却也没到需要开取暖器的地步。

时闻将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好,站起来朝着窗户伸了个懒腰。

今天实在高兴,燕克行又没有回来,他待在家里转了两圈,不知道该干嘛,便打算去散散步。

他换好鞋子,穿上外套,又拿了顶帽子,揣上手机,出了家门后选了西北方向,开始往外走。

家里的小家伙们听到动静,跑过来,要跟着。

时闻只带了狗子。

外面有太阳,并不算冷。

时闻认准方向,一个人慢慢走。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他走到了山坡上。

一堆羊正在山上吃草。

边上,放羊的少年靠在摩托车上,用背顶着风,佝偻着身子在玩手机。

时闻认出了,这是村里的少年莫勒。

可能因为周末的关系,莫勒不用上学,就来放羊。

时闻跟莫勒打招呼:“莫勒!”

莫勒抬头朝他笑了一下,用不太熟练的汉语问道:“时大哥,你散步?”

“是啊。”时闻双手插在兜里,也笑,“你家的羊今年没进夏牧场?”

莫勒:“就这么点羊,阿爸说不去了,麻烦,在附近放羊就好。”

时闻看羊,半山坡都是羊,目测最少有两百只。

时闻:“那估计还得补点饲草?”

莫勒咧嘴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回家得喂干草和精粮。”

两人搭上了话,时闻便观察他家的羊。

莫勒家的羊都是本地的大尾羊,屁股肉嘟嘟,一走一晃,看起来非常萌,模样也温顺。

地上的草还小,羊儿们低头一点点啃着,啃得非常专心。

时闻翻来覆去地打量,它们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一只只看过去,忽然觉得其中一只有点不对,好像其中有病羊?

时闻:“莫勒,你家的羊中,有生病的吗?”

第93章

时闻对羊太熟了。

基本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羊对不对劲。

他询问莫勒的时候,莫勒脸上露出茫然,连忙站起来:“时大哥,我家的羊生病了吗?”

时闻伸手一指:“那只花脸的羊好像有点问题?还有那只黑鼻子羊。”

莫勒赶紧走进羊群中,伸手一抓,抓着花脸羊的羊角,把羊拖给时闻看:“时大哥,这只?”

时闻点了点头,低头仔细看羊,很快注意到羊的眼睛不太对——瞳孔有点散大,眼神也很呆滞。

羊的瞳孔和人类不同,人类是圆形,羊是横瞳,看起来像是长方形,它散大的时候特别明显。

羊瞳孔散大的原因很多,时闻绕着羊检查了一下,看到羊身上有不少破口子,感觉是剪毛留下的伤口。

伤口有脓,皮肤还坏死了,时闻按了按羊的伤口,对莫勒说道:“可能是破伤风。你家的羊刚刚剪毛了吗?”

莫勒紧张地小声说道:“对,我剪的。”

“真的破伤风了啊?”莫勒拉着羊翻来覆去地看,“我看也没什么区别。”

时闻又将几只羊从羊群里拖出来:“这几只也有点破伤风了。真的,不信的话,可以让斯克维尔取点样本去进行细菌学检查。它有潜伏性,可能现在看不出来,过几天就能看出来了。”

莫勒:“哦哦,好的。”

时闻摸摸他的脑袋:“别怕,打几针青霉素应该能好,不麻烦的。”

莫勒还是低着头,时闻看他的表情,猜他可能害怕赶羊回去会被家人责骂,便问:“我还没有去过你们村子里,可以去你们村看看吗?”

莫勒他们村在另一边,跟时闻不在同一个村子。

不过大家在附近居住久了,结交与通婚就多了,互相之间都是熟人跟亲戚。

时闻比较经常参加村里的活动,对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面熟,也认识莫勒他们村好些人。

时闻帮着莫勒赶羊回家。

黑娃它们不好去别的村,结伴先跑回牧场去了——狗子们各有地盘,贸然去别的狗的地盘上,肯定要打架的。

尽管它们能打得过,却也不好贸然上门打别人家的狗。

在去莫勒家之前,时闻给燕克行发了信息,告诉他可能会晚点回去。

燕克行回信表示知道,让他晚点回来也没关系,牧场自己会照顾。

家里有人,时闻就不担心了。

他慢悠悠地跟在莫勒后面,莫勒缓缓骑着摩托车,倒显得心事重重。

莫勒家所在的村子要更大一些,不过村里静悄悄的,都已经是傍晚了,炊烟也没见几缕。

时闻猜测,他们村的更多人可能到夏牧场去了。

他们作为少数民族牧民,更习惯游牧一些,也算遵循传统。

最主要的是,他们能找到合适的牧场,知道春夏秋冬应该去哪放牧。

时闻他们村子里这种后来才搬过来定居的牧民,则没有那么多经验,更习惯种植牧草,定点饲喂。

赶着羊走不快,时闻有足够的时间往两边看。

这个村的村民应该还算富足,建筑与装饰都比较好,院子也很大,不过看起来已经没有太明显的民族特色了。

莫勒家在村子中间,他骑着摩托车打开家里的大铁门,让羊群进去。

羊群熟门熟路地走进家中,根本用不着别人驱赶。

倒是一个汉子可能听见了声音,从屋子里面走出来:“莫勒?”

“阿爸。我回来了,还带了时大哥回来。”莫勒停好摩托车,对汉子说道,“时大哥说我们家的羊可能有几头感染了破伤风。”

“怎么还感染了破伤风?”汉子惊问过后,连忙跟时闻打招呼,“我叫莫雅斯琴,谢谢你提醒啊。”

“不客气。我是时闻。”时闻提醒道,“你们最好早点请斯克维尔过来打几针青霉素,拖久了怕比较难好。”

破伤风导致的死亡率比较高,如果这些羊的破伤风发展到后期,那可能就很难救回来了。

莫雅斯琴连忙说道:“我先看看哪几只羊得了破伤风。”

时闻:“一共九只,我指给你看。”

莫雅斯琴养羊的经验比儿子莫勒强得多,很快认同了时闻的判断:“真的是破伤风,可能用了不干净的剪刀。”

莫勒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时闻:“对,明年剪羊毛的时候可能要小心一点。”

既然已经确定是破伤风,莫雅斯琴便打电话给斯克维尔。

斯克维尔就住在附近,接到电话后骑着摩托车赶过来。

牲畜生病是常有的事,斯克维尔检查之后,也认同羊应该得破伤风了,麻利地给它们打了青霉素,又让莫雅斯琴父子拿碘酊给羊消毒。

父子俩照做。

时闻在旁边打下手。

大家一起料理病羊,一个多小时就处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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