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玉(65)

作者:夏眠夜 阅读记录

“不,不。”萧嘉明神色惊恐,连连后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不是我。”

萧嘉淮见状,不依不饶:“你就不怕皇祖母泉下有知,会夜夜来你梦中问你,为何要这般待她吗!”

“不!”萧嘉明近乎嘶吼般崩溃吼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萧嘉淮,你说得这一切,都是你的凭空不过捏造!”

说完,三皇子便落荒而逃,只余下萧嘉淮与陈以容二人。

他们缄默无言,只凝望着夜空中的琼钩,愿远在天上的端懿太后能够安逸。

而他们,终会为她老人家复仇,这是坚韧的决心和不会放弃的决定。

第56章 比试

纪国公寿辰上,庭院僻静处的那场风波,并未引起众人瞩目。三皇子许是因自觉丢脸的缘故,也未将此事声张。

但以萧嘉淮敏锐的洞察力,能敏锐预感到,三皇子此番沉寂,必是在静待时机。

陈以容冬猎事宜已近准备妥当,文景帝龙颜大悦,赞他少年有为,特允他与谢城休沐一日。

谢城自是去寻凤仙姑娘谈风月,而陈以容则是与萧嘉淮去茶楼小坐。

即便已至冬月,京城的街头也照常少不得熙攘。就连那两侧生得高耸贴近楼台的秃木,也妄图沾染人间烟火气。

轻幔拂面,他们享得是当下恣意。

“这茶楼景致当真不错,日后得闲,我们便常来吧。”

陈以容远眺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坊间言论时不时入耳,他们此时居高观景,可谓是既不嘈杂还贪得几分热闹。

萧嘉淮见他一副沉醉其间的模样,含笑言:“冬猎过后,你或许便没这般忙碌了。到时若是你愿意,我们日日前来又有何妨?”

“怕是也没那么容易。”陈以容轻叹一口气,“乾坤未定,未来一切难知,我哪有那等闲情雅致?”

萧嘉淮自然知晓人所忧为何。

自从纪国公寿辰过后,陈以容便似是担忧三皇子接下来举动,心中总有顾虑。

他也苦涩摇头道:“其实我也未曾想过,会有兄弟这等相残的一天。”

萧嘉淮忽而忆起数年前,在他被端懿太后抚养许久后,宫内无人再敢道他是舞姬之子。故而那段岁月里,他们天家兄弟言笑晏晏、芝兰相衬,也曾有过形同手足之时。

可龙生九子皆不同,夺嫡之路又注定是尔虞我诈,如今也终到了如今兄弟阋墙、反目成仇的时候。

这一路上坎坷曲折,也有遗憾哀叹,不知这高悬之心何时才能全然放下?只是当回首望萧瑟,叹句亦无风雨亦无晴。

他思虑至此,颦眉抬首,眸中晦暗不明,观望檐上三重雪,更不知这冬日何时会离去。

只是萧嘉淮明白,当春风再度吹至京城时,必会送来海晏河清的祥和盛景。

长枝入亭台,其间染霜雪,与萧嘉淮眼中的悲伤一齐摇曳进陈以容眼中。

“罢了罢了,今日休沐,莫要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陈以容说罢,忽而起身,臂倚雕栏,扬掀起衣摆荡去枝头上的雪,连带着扫下几片枯叶。落叶飘摇,沾至他衣裳间,留下细碎的残渣。

“什么嘛,一碰就碎,比我家哥哥都要脆弱。”

陈以容不满的嘀咕着,却被一旁视线没离开过他的萧嘉淮听了个清楚。

萧嘉淮似笑非笑的敲击两下案间,故意发出几声响,道:“阿容又在悄声说我什么呢?”

陈以容没料到这般小的声音都会被人尽收耳底,立马换上一副笑颜,坐至人身旁,替他揉肩捏腿道:“哥哥你听错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哦?”萧嘉淮对陈以容的讨好极为满意,但仍挑眉唬他:“我怎么好像方才听到,有人在背地里说本王弱不禁风?”

陈以容觉得委屈,他分明说的是人‘脆弱’,哪里有道过这类话!还弱不禁风?没见过谁家弱不禁风的郎君,能在床榻间那般会折腾的。

他连声反驳:“我哪敢啊?定是哥哥你听错了!这楼下如此嘈杂,定是旁人说的!”

“阿容你的意思,是有旁人道我的不是?”萧嘉淮看着他慌乱之态愈发忍俊不禁,却仍继续调侃,“这不应该啊?若是放到往常,你必会前去与那人理论个清楚,哪里还会坐在这里,露出这副心虚之态?”

陈以容觉得人越发的得寸进尺,眉宇间也顿时冷淡下去,佯装出不悦。萧嘉淮见势不妙,将他圈搂入怀,替人掸去衣间碎叶。

“莫要生气,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萧嘉淮轻声哄着,顺势在人脸上偷个香吻。

陈以容觉得自己驭夫有方,尚未出一言,便让人立刻乖觉,难免生出几分得意。他抬颌间鼻翼发出一声轻哼,恰巧被萧嘉淮听在耳中,忍不住发出轻笑。

“你笑什么!”陈以容美目一横,故作凶狠的向人瞪去。

“没有啊,我没有笑。”萧嘉淮从未觉得唇角这般难压,百般遏制之下,竟仍在上扬。

陈以容见状,揪拽住萧嘉淮胸前衣襟,探身贴唇靠近。忽而露出尖锐的利齿,对准人下唇便是一口。

萧嘉淮痛得倒吸凉气,却也未躲闪。只在陈以容即将离唇之际,又将他拉扯入怀,落个缠绵的吻。

大皇子手执弓与箭,刚踏入这雅间时,便瞧见这一幕。

二人吻得火热,那位陈小将军的手,也不老实般摩挲着自家五弟的衣裳,似有要将其脱解之意。

“你们……”

大皇子欲言又止,此时也进退两难。他没料到这俩人如此大胆,竟在茶楼间都敢如此亲昵——这、这可是朗朗乾坤之下啊!

陈以容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看到伫立在门前的大皇子,有些慌乱般将萧嘉淮推拒开,脸颊瞬间沾染红晕。

他试图遮掩住萧嘉淮被自己扯开的衣襟,支吾道:“大殿下,您怎么来了?”

萧嘉淮拢下衣裳,笑着将陈以容再次揽腰抱怀,“就是啊大哥,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了?把我的阿容都看害羞了。”

大皇子觉得萧嘉淮简直可以用厚颜无耻来形容!被自家兄长撞见这种事,居然还面不容心不跳,直言是他的过错?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啊!

于是,他没好气的指责:“分明是你不分场合,半点尺寸都没有。真不知陈将军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如若是我,定要将你一掌挥开。”

“阿容才舍不得。”萧嘉淮不以为然,只当人说这等酸话是因为嫉妒,“怎么,难不成皇嫂平日就那般待你?那也定是你惹得皇嫂不愉快了。”

大皇子险些一口血呕至人面上,也懒得再与人一般见识,只将视线转移至陈以容身上,忽而向人抱拳。

陈以容被人这番举动慌得挺直腰脊,又连忙躬身回礼:“大殿下这是何意?”

大皇子正色凛然,更添严肃道:“冬猎在即,我想邀请陈将军去京郊练习骑射。毕竟将军应该知晓,往年的头筹皆是我。可今年你回京,我亦早知你箭术亦是了得,故而想与你比试一番。”

“什么比试?”萧嘉淮闻言生出不悦,“阿容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大哥,你可莫要跟我抢他。而且你放宽心,阿容定不会与你相争的。”

“那可不成,君子坦荡荡,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大皇子眉头紧锁,似是极为不赞成,“况且,我与陈将军只是比试而已,五弟,不会这点醋你都要吃吧?”

大皇子也是在情爱之事上的过来人,哪里看不出萧嘉淮的这点小心思?

“我才不是。”萧嘉淮眼见心思被人戳穿,又开始嘴硬,“我是心疼我家阿容,他近来忙碌冬猎之事已然辛苦,父皇允他休沐,你还要他跟你比试。你这是欺人太甚!”

“好了哥哥。”陈以容指抵他唇畔示意人噤声,随后对大皇子恭敬道:“大殿下盛情,臣哪有推拒的道理?既如此,我们便即刻启程,或许赶在日落西山之前,还能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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