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汉之国(705)

作者:安化军 阅读记录

孙平抬头看看程庆,道:“一两千贯还是有的。”

孟迅道:“一两千贯也足够了。虽然在那种地方不能算多,也不少了。好,此事我回去准备一下,你们等我的好消息。陶员外的地方经常换,先问过他才知道。”

孙平道:“员外快快去问!不瞒你说,适才你一提起,我这心里啊,就跟猫抓一下,实在是想得紧了!”

孟迅点了点头。端起一杯酒喝了,通过杯子上沿看着两位员外,心里暗笑。

待得酒足饭饱之后,孟迅会了账,几个人离开了玉楼春。

程庆和孙平回到客栈后,要了一壶浓茶喝着闲聊。

孙平道:“这个孟员外看起獐头鼠目,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他说的赌局,只怕不是什么好去处。”

程庆笑道:“洛阳偌大的城池,必然有私自设赌的人,只是我们不知道关节进不去罢了。这个孟员外想来是有门路的,今日巴巴的请我们,就是到他熟悉的赌场去。”

孙平道:“他有什么好处?只是请我们到他的赌场去,问一问就好了。”

程庆笑着连连摇头:“兄弟想什么!他又不是设赌的人,能得到什么好处?依我看,当是有人跟他联合设局,骗赌客的钱。这种骗局,随处可见!”

孙平道:“既然如此,我们还去么?”

程庆叹了口气:“本不该去的。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去啊!谁想到孟官人胃口这么大,我们带的钱不够,只能去这种地方赚点钱回来了。再说,兄弟对自己的赌术不放心吗?”

孙平听了笑道:“只要我伸出手,天下间无人赢我!”

程庆道:“去这种地方,有两样最重要。一是有真本事,去了能赚到钱。再一个,就是能打。私设赌场,若赢得多了,他们难保不会动武。动手的时候,最少要逃得掉。”

孙平低头想了想,道:“我虽然会角抵,只是并不精熟。”

程庆道:“没有办法了,只能行险。临去时,身上带着解腕尖刀,不要吃了暗亏。”

孟迅并不知道程、孙二人早看破了自己的目的。出了酒楼,就兴冲冲地去找曹同章。

到了客栈,直奔曹同章的房间。

房间里,曹同章正在烤火。见到孟迅的表情,知道事情成了,急忙让座。

孟迅在炉火连坐下,曹同章问道:“如何?”

孟迅一拍大腿:“成了!”

曹同章大喜。把自己的位子向前挪了挪,问道:“两人大约有多少钱?怎么说?”

孟迅道:“具体多少钱没有说。不过,那个程员外说有一两千贯钱的赌本。我想啊,敢说有一千贯赌本,他们只怕有几千贯钱才行。其中那个孙员外,好似十分好赌。我一说有赌钱的地方,他的眼睛那个大哦——”

曹同章道:“那样最好。善泳者溺,善骑者堕,正是要爱赌,并且还要会赌,才会中了我们的圈套!”

孟迅连连点头:“哥哥说的是!”

曹同章想了一会,问道:“他们有没有说,最喜欢玩什么?是猜骰子,还是掷铜钱?”

孟迅摇头:“这我倒没有问。”

曹同章道:“若说有把握,还是掷骰子。我有一副骰子,做的有手脚,可以想要几点就出几点。若能够用此来跟他们赌,金山银山也赢了他!”

孟迅道:“外地的赌棍们都是掷铜钱,一掷两瞪眼,最是干净利落。”

曹同章道:“这也好办!我这里有几枚铜,掷出来要字就是字,要幕就是幕,赢得他们哭!”

孟迅道:“哥哥既然早有准备,何必问他们想赌什么!不管什么,只管赢了他们就是!”

曹同章是个职业赌徒,五花八门诸般手段。仔细想了想,确实不怕这两个员外。哪怕他们有手段,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反正只要入了赌局,就相当给自己送钱。

想了又想,绝没有半点破绽,曹同章不由摩拳擦掌。一两千贯,不是小数目,够自己逍遥好多日子了。这一场如果顺利,自己就发一笔横财。

诸般想过,又与孟迅商量起细节。诸如赶紧去问陶员外在哪里设赌场,自己先去还是孟迅先去,怎么样引程员外和孙员外两人入局。要先输几局,勾起他们的兴趣。什么时候开始赢,是一直赢好呢,还是赢一阵输一阵。

这种职业赌徒,都有无数的手段,让赌客欲罢为能,乖乖把钱掏出来。如果碰到胆子大的,应该怎么样让其一掷输光。如果碰到胆子小的,要怎么引得他们上钩,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的钱赢来。

总之就是诸般手段,不怕你不上钩,只怕你不来。

第790章 聚餐

十一月初三,早早过了大雪节气,快要到冬至了。从半夜的时候,纷纷扬扬的大雪下来,一直到早上都不停。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少有行人。

一个小厮快步到了孟迅住的客栈,跺着脚道:“孟员外可在?”

客栈的小厮引到孟迅住。孟迅一看,是陶员外家的人。急忙问道:“今日有消息了?”

小厮道:“洛河上面的画舫。你们要快点去,晚了就开船了。”

孟迅一怔:“这样天气,河面不会结冰?”

小厮笑着道:“不会。这些日子天气暖和,下雪时也不太冷,尽管放心好了。”

孟迅道了谢,拿出几个铜钱让小厮去买糖吃,便急急忙忙去找曹同章。

曹同章正裹着一件貂衣在烤火。这个年代,棉花没有普及,一般的人家连后来的被子都没有。所谓的被,无非是絮的苇花、柳絮之类,好的人家才能用绵。一到了早上,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早早就起来。

进了门,孟迅左右看看,道:“今日陶员外开赌,在洛河的画舫上。哥哥快准备。我去叫程员外和孙员外来。”

曹同章怔了一下:“在画舫上面?陶员外怎么想的?这样天气,不怕洛河冰封?”

孟迅道:“我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反正现在河面没有结冰,只管去就是。”

说完,匆匆出了门,去找程庆和孙平两人。

不到半个时辰,诸人收拾停当,匆匆向北行去。

陶员外的画舫停在天津桥的附近,几个人一路北行。此时的雪下得越发大了,飞飞扬扬,灌进脖子里。几个人缩着脖子,袖着手,顶风冒雪前行。

此时天津桥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一艘画舫停在桥下,显得孤零零的。

孟迅骂道:“陶员外吃错了什么药,这样天气非要在画舫上设赌!找处院子,烤着火岂不美哉!”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下了码头。到了跟前,就见陶员外站在风雪里,拱手笑着道:“几位路上辛苦!”

孟迅道:“着实是辛苦!这一路上啊,我不知喝了多少风!”

陶员外忙道:“快请里面坐!里面生了火,有热茶,与外面两个世界!”

孟迅指了指程庆和孙平,对陶员外道:“这一位是程员外,这一位是孙员外,都是我熟悉的人。今日得闲,到画舫上来玩一玩。”

陶员外满脸堆笑,向两人问迅。看向二人的目光,确像是刀一样。

程庆和孙平不动声色,向陶员外回了礼,走进了画舫。

画舫外面是一间小屋子,用来放雨伞之类,同时把里面与外面隔绝。进了小房子,再推开门,才算是进了画舫里面。一进里面,当先就是一个大火盆,里面木炭烧得正旺。

曹同章把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下,道:“一进里面,热得大衣就穿不住了。陶员外有心,这么冷的天,在这画舫里真是别有味道。外面大雪纷飞,屋里却又温暖如春。”

早有小厮过来,接了曹同章的大衣,领着几人到里面坐好。

此时还没有开赌,看起来更像是老友会客。几个人坐在桌边,小厮上了茶来,宁静而淡远。

河南府衙,王宵猎的住处,陈求道与陈与义围桌而坐。他们的旁边,是宣抚司和河南府的一众幕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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