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番外(17)

作者:大飏 阅读记录

“谢父皇,女儿这第二杯,是愿父皇,母后还有母妃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又是一跪,起身一仰脖喝了一杯。

“哈哈,好!来人,满上!”父皇看起来今夜心情不错,喝酒也很是畅快。

身旁的母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轻轻拽了下我的衣角,我看向一脸担忧的母妃,就听见五姐姐那爽朗洪亮的声音……

“这第三杯……”五姐姐突然顿住,然后像是想清楚什么一样,一口气先把杯里的酒喝了,然后跪下朗声道,“这第三杯,女儿求父皇赐女儿好姻缘!女儿仰慕忠义侯府世子陈祎哥哥多年,现男未婚,女未嫁,愿父皇成全女儿!”

一时间,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大殿里静的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见。

我明白了母妃的担忧,强装镇定地看向父皇,父皇显然也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五姐姐突然这样,有点微愣,但很快,父皇就反应过来,向后面的正座靠了靠,看了看皇后的神情,笑道,“呵呵,皇后啊,朕记得小五从小就喜欢和陈家小侯爷扮家家,看看,如今虽都及笄了,还是小孩子性子,还想着扮家家呢。”

一旁的皇后微微放下手里的筷箸,用一旁帕子轻轻点了点嘴角笑言,“可不是,这孩子认死理,说话没个轻重的,想是三杯酒到肚,吃醉了吧。”

“我没…”

“萌之,过了今日,你又长一岁,怎么说话还是这般没轻没重的,跟小孩儿一样。”荣娘娘笑着给父皇倒了一杯酒,转眼偷偷给下面跪着的五姐姐示了个眼神。

五姐姐闻言,竟定定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头磕在地道,“儿臣谢过父皇,但今日所言并非儿戏,儿臣也并没有喝醉,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父皇母后如果真的体恤女儿,就请答应女儿,给女儿指婚给忠义侯府世子陈祎。”

我从来没有见过五姐姐这么勇猛,说完,她还重重地将头磕下去。

周遭安静的我能清楚地听见一旁小九重重地吸了口气,小声给旁边母妃道,“母妃…”

“嘘!”母妃赶紧做了个噤声动作。

我心里怔了怔,默默垂下了目。

荣妃娘娘家室显赫不说,还和忠义侯府沾亲带故,亲哥哥,也就是贺家嫡长子娶了皇后娘娘的妹妹。今天虽说五姐姐行为冒进了些,却一点也不冒险,正宁侯府和忠义侯府若结了亲,那于两家都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五公主这都说了半天,也没听见人家陈小侯爷的声响,想是陈小侯爷今个没来宴席是吗?”只听贵妃娇笑着,轻飘飘的这么一声,就将看席上大家的目光都引向陈祎的方向,一时间大家交头接耳,私语声窃窃。

一个清朗的声音划过安静的大殿。“臣忠义侯府世子陈祎,求见陛下。”

我抬头看去,只见宾客席座上,陈祎一身暖青色长袍,起身走出座位,身姿高挑而挺拔,浓墨色的眼睛,跳过了旻宁郡主担忧的目光,淡淡地看了下我的方向,便缓步走到殿上。

“臣忠义侯府世子陈祎,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和荣妃娘娘。”说罢,便轻轻一挥裙角,跪了下去。

宫灯灼灼下,暖青色的身影,即使跪着,背脊也依旧挺拔。

“怎么?你也是要来求我赐婚的吗?”父皇面色平静,端详着手中的杯盏,让人看不出喜怒。

“臣有另事相求。”言毕,陈祎俯下身子沉声道,“臣如今年过十八,正直青年,虽到了适婚年纪,可是一无科考仕途,二无军功傍身,着实愧对五公主高看。臣恳请陛下派臣赶往塞北,待臣为陛下取得军功后,再求陛下赐臣婚事。”

说完,重重跪下,不再言语。

我看向父皇,生怕父皇动怒。

父皇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言语,一旁的贵妃娘娘却轻笑道,“知道的还说是陈小侯爷这是在为陛下江山社稷着想,不知道的还当是忠义侯府的推辞呢。”说罢,顿了顿,一抹戏谑闪过贵妃的凤眼,只见她继续笑道,“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又不耽误建功立业,想来五公主也并不嫌弃小侯爷你年少无功的。”

只听父皇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被重重地掷到桌上,陈祎没等父皇言语,恭恭敬敬地跪拜下去,声音沉沉道,“塞北不平,臣无颜成家,他日平定塞北,臣只求陛下将七公主许配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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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求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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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祎没等父皇言语,恭恭敬敬地跪拜下去,沉声道,“塞北不平,臣无颜成家,他日平定塞北,臣求陛下将七公主许配给臣。”

言闭,座上一片哗然,宾客们的目光一时间火辣辣地看向我,我只感到心脏“咚咚咚”地快要跳出胸口。

一声轻笑响彻席间,华贵妃那娇柔的声音细细道,“原来不是不想成家,而是看不上五公主,看上了七公主呀。”

我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旁的母妃伸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我慌乱地回握了下母妃的手,就听见头顶传来父皇沉沉的声音,“小七在哪呢?”

我心里乱成了一团,抬眼,看见一旁的母妃眼中满是担忧,我慌乱的心突然定了下来,安抚地拍了下母妃的手,尽量面色从容地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大殿的中央,缓身跪了下去。

“陈世子说,他日若取得军功,要朕赐婚于你?”头顶上,父皇声音低沉道,“朕竟不知,你俩何时私定了终身?”

说罢,一个白瓷酒杯狠狠碎到地上的声音传来,我心里一紧,却没了先前的惧怕了。

一旁的陈祎见父皇动怒,抢声道,“是臣思慕七公主久矣,与公主无关……”

我轻轻叹了口气,面色一正,给父皇行了个礼后,定定地回声道,“儿臣认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说是婚姻这种大事,就是再小的事儿,陈小侯爷,五姐姐还有我,作为您的臣子,所思所行,皆由父皇您来决定,父皇没有下令,我们自己又岂敢擅做主张。”

父皇闻言,面色虽然还是紧绷,可神情却有所缓和,他眸子微微一转,缓身看了眼座上的陈将军,沉声道,“好一个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你说说,你五姐姐求朕赐婚给陈小侯爷,陈小侯爷又求朕赐婚于你,这忠义侯府,就是这般教育人臣的吗,罔顾父母纲常,在朕的面前,恣意妄为,也不知借的谁的势,逞什么英雄。”

父皇的语气很沉,原本话语都是疑问,却都平铺直述而来。在座的人闻言,皆目光局促地看了看陈将军,以及座位上一脸平静的皇后娘娘。

我微微瞥了眼五姐姐,只见她乍红的脸上,一双圆眼不知是委屈还是如何,怔怔地瞪的圆圆。

一旁的陈祎舒朗的面容却一肃,挺直的背影一僵,眼见就要开口说什么,我想了想,抢在他之前轻声且定定地回道,“五姐姐于父皇,是臣子亦是女儿,陈小侯爷与父皇是皇戚更是贤君与忠臣,忠义侯府世代为我们大晋守护塞北,其忠心大家都有目共睹。”

余光中,父皇板着一张脸,也看不出是否气消,我咽了口唾沫,继续沉沉道,“至于父皇说他们借的谁的势,我想,只能是父皇了,父皇德贤仁爱,臣子们敬重父皇,五姐姐与陈小侯爷也正是仗着有这么一位贤德的君王、仁善的父皇,这才敢向父皇吐露心声,向父皇祈求,让父皇来定夺此事,万不敢擅自做主的。”

我跪着说完,头上久久没有传来父皇的声音,就在一滴冷汗顺着我的额头细细划过时,父皇冷声说道,“那你说说,这事该何解?”

我轻轻叹了口气,“家国大事,儿臣作为女子,目光粗浅,不敢多言,父皇如今担心边塞的情势,寝食难安,眉头常锁,既然大丈夫生当为国,陈小侯爷又有鸿鹄之志,父皇爱惜将才,何不让陈小侯爷成为父皇的强弓箭弩,解解父皇的忧心之事。父皇身体康健,笑颜常开,便是我们儿女们最大的慰藉。至于其他的事,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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