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番外(9)

作者:大飏 阅读记录

对方似乎没想到我一个公主竟突然做起敲诈勒索,打家劫舍的行当,不由轻笑一声,“那也不是不可,只是钱财有些俗了,公主何不想想其他东西?”

“不俗不俗,人生的大部分的不幸,多少都跟钱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再说谁还会嫌弃自己家的钱少。”探不出你底细来,但探探你老底也行。

“公主要多少银子,我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拿出。”得,这家伙,都重伤成这样了,还一脸警觉,套不出个话来。

“算了,等我想好了数再向你讨要来。”不是我不想趁火打劫,实在是我从小到大没怎么自己用过钱,还真对钱财没个度量衡。

对方一声轻笑,“也好。”

我看见他狭长的眼睛弯了弯,像幽潭涟漪起涓涓微澜,心里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没再言语,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放松下来,夜空泛出柔稀的微光,洒在这深林中,一时间,周围静谧的只能听见些许的虫鸣声。

后来,沁雪和沁香携着章太医他们来了,见太医给他服下两丸止血的药丸后,我便留下沁雪,随着沁香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没过多久就有沁雪便回来了,说那男子被两个大汉接到山下,被一辆马车带走了。临走时给我留下了那明黄的玉佩,说待我想好钱数后,去云济街的食不全讨要。

我吩咐沁雪将那玉佩收拾起后,便再没多问。

我不知道那男子最后如何了,对于这件事的结局就是母妃第二天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将我狠狠教育了一番,严禁我以后再出宫……

我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讨约的玉佩和男子那微微弯笑的清冷眼睛,心想,也许这一生,大概都不会有与他相见的机会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牵机,如今要不是牵机,我都快淡忘了这件事。

病倒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中间还多亏了淑妃从娘家羌国带来的一种丸药,入口虽苦,但药效很是不错,我的身体终于慢慢恢复如初了,入春的时候,我已经能下地正常行走了。

凡事都有个好坏两面,虽说生病不舒服,但是病了的这半年,我也借着身体不适,躲过了中秋、除夕这些节庆,省去了诸多繁琐的应酬,就这样,在我小小的寝殿里又安安逸逸地养了小半年。

谷雨前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万物复苏,我也在沁雪的陪同下,恢复了国子监的课业。

因考虑到男女有别,国子监的学堂上,太监们用一丈黄布将公主贵女们和皇子皇戚子弟们分开,各置一面,进出有别。

我的位置一直是个角落,现在却被陈韫搬到她跟前,这倒没什么,关键是,我的桌旁,一丈黄布外,就是陈祎的书桌。

两个桌子间距离太近,近到我能听见陈祎伏笔的沙沙声,近到我不用靠近,就能闻到陈祎身上清冽的荀令香。

虽然学堂外,陈祎总是会被五姐姐她们一群缠住讨教学问,我们基本没有交集,但不知是我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总是能感觉到陈祎的目光会穿过黄丈,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

每每这时,我的半张脸都会不由地烧红,甚至好几次,太师傅点名问我学问,我都因思意神游,没有答上来,功课也不知不觉拉下不少。

好在太师傅以为我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便对我的要求有所降低,我也狠狠松了口气。

今日陈祎因事没来国子监,太师傅下学又下的早,我无所事事,便决定去藏书阁逛逛,顺带补一下拉下的课程。

也不知是心有所想便有所行还是,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东殿二层的那个矮门前。

我先后观察了好一会,确定这二层整个书阁都没有人了,我才用手慢慢推向那个矮门。

谁知,“吧嗒”一声,那天说什么都打不开的门,今天竟然被我推开了。

推开的一瞬间,我就呆住了,因为,那个因事请假的小侯爷陈祎,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阁楼的窗户边,面若镇定地看着乍然出现的我。

--------------------

第8章 听墙根

======================

那个因事请假的小侯爷陈祎,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阁楼的窗户边,面若镇定地看着乍然出现的我。

更诡异的是,我仿佛又听见楼下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二皇子,是你吗?”一个娇媚的柔声酥酥传来。

声音是那么熟悉的娇媚动人,撩人心弦。看来这不是仿佛,是真的来人了。

我学着上次陈祎的样子,吧嗒一下赶紧轻轻关上了门栓。

趁对方还没有上楼来,我惴惴地搭讪道,“小侯爷,好巧啊,你也来听墙根,不,你也来听书啊?”

我的天爷呦,让我干脆咬舌自尽了吧。

陈祎清贵的眼睛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对呀,公主声音小一点,不然被人发现了,就没有好书可以听了。”

我听见一声轻笑,我发誓,肯定是他在取笑我。可我实在无力反驳,只好轻轻坐下,不发出一点声响,乖乖地竖起耳朵贴向墙面。

果然又是二哥和那个娇柔的小宫女。

他们这次像是干柴遇上好烈火,直接烧的欲罢不能,听的我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只听那女子娇弱无力,压抑着不敢轻喘出声,生怕动静太大,引来别人。

我是一边期待他们不要停,一边又受不了,希望赶紧停下,让我缓缓我刺激的小心脏。我脑子里疯狂地补充着画面,天爷呦,这绝对比书上说的精彩多了。

想到这,绕是我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因为,这我一个人听听也就罢了,关键这旁边还有个不太熟的陪家。

天爷呦,真是羞死个人。

我用余光偷偷瞥了眼陈祎,却见他一脸淡定,见我偷在偷看他,竟恬不为意地给我递过来一杯茶,让我润润嗓子。然后像没事人一样,低头翻他的书。

反观我就做不到那么淡定。听着门外的动静,紧张地咬着手指头,一会担心二哥太用力,那女子轻吟声快背过气去。一会儿又担心他们动静小了,我怕听不真切了。

汗颜,委实汗颜。

日头打西边快要落下时,二楼的书架子终于不再发出咯吱咯吱的轻晃声。

两人也慢慢不再动静,少倾,徐徐传来衣料的穿着整理声。

“奴婢今日斗胆张这一会口,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何时将奴婢收到您的宫里?”突然,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女子一声询问。

却听我那郁郁的庄王哥哥沉声道,“在掖庭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到我的宫里去?”

“奴婢如今跟殿下青天白日之下,行这般之事,他日,若管事嬷嬷或者他人发现,捅到贵妃娘娘或者皇后娘娘那去,那奴家可是万万不能活命的。殿下,奴家求求您,看在您与奴家一时欢好的份上,给奴家一条活路,要了奴家吧。”只听女子细细的啜泣声音,悲悲弱弱,很是可怜。

只听二哥起身,声音阴狠道,“自那破糕饼的事后,父皇竟然一直对我有疑,前些日子还把我宫里的人里里外外换了个遍,你还是再等等吧,等过些日子,我再同永巷令要了你去。”

之后,二哥哥又是好生相劝了一会那女子,两人互诉衷肠好一会,这才一前一后万般不舍地离开了藏书阁。

待人都走后好一会,陈祎轻咳一声问道,“咳,看来公主身体恢复的还不错?”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幸而那日糕饼吃的少,吐的多,伤及脏腑不深。说起来还要感谢韫姐姐送来的汤药呢,服后效果特别好。”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汤药,似是专门熬制过,入口不苦,回味余甘。

陈祎只是笑了笑,“治好就行,就是以后饮食要注意保暖,此药过寒,颇有些以毒攻毒的作用,多食伤胃。”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一吃凉食就会反酸。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