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297)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王徐氏一个妇人,她才不懂什么法。她说这些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思,才不管是对是错。

而且在她看来,死了相公的媳妇留在家里守寡,这本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子么,本就该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桑拧月与二郎没有留下一子半女,但这不妨事,王家完全可以过继子嗣到他们俩名下。即便真没有人愿意过继,桑拧月膝下孤零零的,那也是她的命。反正不管怎么说,她这辈子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

“大归”什么的,王徐氏是完全不认的。她当初之所以同意桑拧月离开王家,纯粹是因为武安侯府仗势欺人。

可惜,当初她就是动作太不谨慎了,这才让桑拧月从她手下逃脱。不然,如今这小娼妇怕是都去地下给二郎陪葬了,那还能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儿?连带着让她也跟着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王徐氏的心思全在脸上,她的恶毒也赤果果的表现出来。一时间,成林几人气的倒仰。而沈廷钧和桑拂月,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沈廷钧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反倒是桑拂月,看见旁边的棍子,拿在手中劈头盖脸就冲着王徐氏一顿打。

他才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毛病,这妇人早就该收拾了。他那般虐待他的弟妹,他却直到如今才来算总账,这是便宜她了。

院子中都是王徐氏的哀嚎声,她的怒骂声也越发不堪入耳。桑拂月动了杀心,棍棒直接的朝着她的脑袋去……

这也幸好沈廷钧在关键时候拉了一把,不然王徐氏现在怕是都丧命了。

也是因为桑拂月在气头上,当时有些话都没法说,沈廷钧直接拉着他回了桑宅。

如今两人都冷静下来,就说起了王徐氏陡然冒出头的事儿。

沈廷钧说:“我让人查过了,王徐氏早在今年元宵左右,就到了京城。这次她出来闹事,倒不是受了有心人的撺掇,纯粹是眼红月儿如今日子过的好,想将她拉回泥泞中。”

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风言风语的作用。

王徐氏无家可归,现在就在慈幼局帮忙。慈幼局中每天都有许多贵妇人们过去做善事。她们凑在一块,免不得就说些酸话,王徐氏自然就听在了耳里。

她本就不希望桑拧月过的好,如今得知她竟然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方面是担心她母凭子贵,以后有权有势会揪着过往不放;一方面确实是嫉妒心作祟,不愿意她彻底脱离之前的泥淖。所以,她当天就跑到了城门口大闹,寄望于将此事闹得最大,最好让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让桑拧月落入千夫所指的处境,让她的豪门梦破灭。

沈廷钧如此一说,桑拂月就很理解了。只是,“王徐氏晕倒后,是谁将她带走的,又是谁将她藏起来的?”

这个问题还真是直至核心。

说起这个问题,这也多亏了武安侯府在京城的耕耘深,不然一时间怕是还真难将王徐氏这个人找出来。

而若是任由事情继续发酵,那事情究竟会进展到哪一步田地,那真是谁也说不准。

沈廷钧想起带走王徐氏,又将她藏起来的那个人,便微眯起眸子,吐出个称号来。

桑拂月自然是听说过“肃亲王”这个人的,这也是皇室宗亲,还是当今同父异母的弟弟。

只是,据说这位王爷贪花好色,在别的方面却毫无建树。上年他无缘无故得了帝王厌弃,无端被发配去守皇陵,莫不是这件事还和沈廷钧有关系?

桑拂月如此问了,沈廷钧自然不瞒着他,就将他与肃亲王的恩怨说了说。

一听到这人竟就是与周宝璐合谋,想要算计妹妹清白的那个权贵,桑拂月拳头都硬了。

当时妹妹与他说起与沈廷钧的纠葛时,开头就是她中了药,沈廷钧替她解药。

暗害她的周宝璐,妹妹也没瞒着,直接了当就告诉了他。只这和周宝璐合谋的究竟是谁,妹妹只撒谎说并不知情。

他那时候就觉得妹妹肯定是隐瞒了什么,更猜到,许是这人位高权重,连他也得罪不起,妹妹担心他鲁莽行事,再把他搭进去,所以才不对他说出实情。

他心中对此事很介怀,也想过有朝一日得再仔细拷问拷问妹妹。若妹妹还不说,那他就去寻沈廷钧。总归他肯定是要把这笔账还回去的。

如今可好,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了那幕后黑手。

而那人也当真心黑,这都被陛下罚去守皇陵了,竟还专门留了人在京城中盯着武安侯府的一举一动。这若不是沈廷钧见机快,及时将人找了出来,等王徐氏在肃亲王手下哪里留的时间再长些,届时不定还有多少莫须有的风言风语传出来。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想想到时候满京城都是妹妹的各种不实传闻,桑拂月的脸更黑了。

他咬着牙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廷钧颔首:“明日将王徐氏送官。”

桑拂月蹙眉看着他,还送官,他准备私下直接解决了王徐氏。不把她折磨死,他跟她姓。

沈廷钧却道:“月儿的名声要紧。明日一早,你就将王徐氏送到京兆尹衙门去,状告王徐氏颠倒黑白、谋财害命……”

这个他熟,桑拂月一口应下,“交给我。”

“我明日给京兆尹衙打个招呼,这件案子不难判,争取明天一天解决了此事。”

过了衙门的手,事情的公正性就得到了很大的确定。再有确凿的证据证人当堂摆上,王徐氏不死也得脱层皮。

明天肯定有许多百姓前去观看,届时一传十十传百,都不用他们特意去辟谣,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京城的百姓自然会知晓。

谣言这事儿好解决,只是涂抹在月儿名声上的污点,到底难全部抹去。

沈廷钧浓眉紧蹙,准备明日进宫一趟。陛下早就许诺给他的事情,如今也该兑现了。

两人就此说定了明天的安排,这就各自回了院子。

桑拂月回去时常敏君竟然醒了,她说:“月儿出了这种事,我心里记挂着,总也睡不好。方才惊醒才察觉到你不在,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里了?”

桑拂月一边脱衣裳上了床,一边把媳妇搂进了怀里,随即将他与沈廷钧的安排如此一说。

常敏君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也知道,若是按着两人的安排,事情明天确实可以得到完美的解决,那就没有什么可愁的了。且等着明天事情的进展吧。

这厢夫妻俩很快睡着了,那厢沈廷钧回了院子,就见主卧室竟燃着一盏小小的烛火,不管是桑拧月还是鹤儿,竟都醒着。

鹤儿在吃奶,小家伙吃的满头汗,小嘴巴还一啜一啜的,当真可用力了。

沈廷钧在床畔坐下来,桑拧月不自在的微侧过身,不让他看她如今不雅的样子。

她问沈廷钧:“是不是屋里太热了,你睡不着?”

这男人火力大,身上热烘烘的。而她和鹤儿一个产妇一个幼儿,根本不敢用冰,夜里屋里开着窗就尽够了。可这对于沈廷钧来说,肯定热的够呛。他指定是热的受不住了,才起身去沐浴的。瞧,他如今身上冒寒气,指定是洗了冷水澡了。

沈廷钧“嗯”了一声,应下她给找的借口。并没有告诉她,纯粹是因为王家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了他,他才迟迟睡不着。至于洗冷水澡……美人在侧却只能看不能吃,对他的身心来说都是很大的折磨。他急需要用冷水来消消火,不然今晚怕是都不能躺下。

鹤儿吃饱了奶,终于睡了过去。沈廷钧将儿子抱起来,送给在外边候着的奶娘。

等他重新回到拔步床时,就见桑拧月正在整理衣衫。她玲珑的身段在烛光的照耀下愈发魅惑窈窕,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方才的冷水澡都白洗了。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沈廷钧脱了衣裳上了榻,将桑拧月才穿好的衣裳全都挑开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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