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352)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桑拧月说:“我无事,你们去看看热水准备好没有。劳累一天了,赶紧收拾收拾都睡吧。”

她话说的云淡风轻,面上的表情也平和的厉害,可只有她缩在袖笼里的手,不住的轻颤着,紧攥在一起,在掌心掐出一个个月牙状。

也似乎只有这些印记,才能表明,她并非铁石心肠,沈廷澜那些或无意或无心的话,对她的打击,不是一般的重,重到她一时间难以承受,甚至怀疑这段婚姻是否还有持续的必要。

素锦和素心不知该说什么,当然,比起说些什么,两人觉得此时桑拧月许是更想自己静一静。

她们便扶着她去了浴室,给她脱掉衣裳,让她泡在温热的清水中。

之后两人便去外边守着了,甚至在沈廷澜想要进来夫妻共浴时,委婉的将他阻拦在外。

桑拧月清洗完出来,并没有见到沈廷澜。素锦就道:“三爷去东厢房洗漱了。”

这么急切,甚至都等不到姑娘从这边浴室出来,再去这边浴室清洗,由此也可见,三爷对今晚是有些想头的。

念及此,素锦忍不住看向自己姑娘。

姑娘方泡过澡,面色红润犹如三月里糜艳盛开的桃花。可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却再也没有了妩媚与笑意,只剩下一片清冷与疲倦。

素锦心中有数,便不再说些什么。只快速的给姑娘绞干了头发,然后服侍姑娘进帐休息,随即便动作轻盈的放下床幔,和素心一道下去了。

两个丫鬟走了没一会儿,沈廷澜就回来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脱了鞋子与外衫上了床,并将几盏蜡烛都熄灭了。好在今晚月色不错,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帐子中倒也不至于漆黑不见五指。

沈廷澜进帐后就看见桑拧月背对他而睡,他也没在意。

毕竟他的夫人一贯腼腆,在床事上更是羞涩的放不开。他们洞房花烛夜时,那晚她也是如此背对他装睡的。也亏得他机敏,察觉到她是太紧张,而不是真的睡了过去,才有所行动,不然,洞房花烛夜就要空度了。

不说那些远的,却说现在,沈廷澜轻笑着将桑拧月翻了过来。

“都是老把戏了,你竟还想骗我。”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桑拧月已经微微提起了被他拉下的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了脖颈下的位置。

帐子中有些光,但沈廷澜背对着床沿坐着,就刚好将那光挡的严严实实。

是以,他如今而已看不见桑拧月是何种面容,面上神色又是如何。

只听她声音透着无力与倦怠,像是累极了。还听她说:“我这些日子太累了,我们今晚先歇息好不好?”

沈廷澜是想做些什么的,毕竟在外边空了这么长时间,想她实在想的厉害。但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当真疲倦到极致……想想也对,他不在府上,她既要替他尽孝,又要照顾诚儿,还要帮着掌家理事。

这些事情都太耗费心神了,可却没有人能在她劳累时,说些安慰的话安抚她。

她一个人扛着这所有,肯定累极了。如今他回府,她提着的那口精气神一松,整个人可不就疲乏的厉害么?

第224章 前世番外(八)

沈廷澜回府,可却没能在府里正经的待上两天。

因为距离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先不说京城来了诸多州府的应考学子,其中很有些可结交之人。而这其中很多人,说不定之后就是他的同科,甚至是同年。如今早早结识,留下些人脉之后也好继续相交。

再来就是沈廷澜拜师在宴夫子门下,他的一应学问都由宴夫子亲自教导。越是临近春闱,沈廷澜越是要抓紧时间努力。于是,他只在府里留下两天,便要搬到宴夫子哪里去住了。

其实按理来说,沈廷钧身为沈廷澜嫡亲的兄长,又是名副其实的六元及第,由他在最后冲刺的这个阶段来指点同胞弟弟,这未尝不可。

但一来沈廷钧身兼重任,乃是朝廷的大理寺卿。每天睁开眼就有数不清的卷宗等着他处理,他不定能抽出那个空来。

再来,也是因为兄弟俩的治学理念其实并不同。很多沈廷钧认可的先贤哲学,在宴夫子及其门人看来,其实却是糟粕。

两人学术理念不兼容,这就导致,沈廷钧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譬如说此界监考官的脾性、喜好上做出指点。其他的,却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再说回沈廷澜准备去宴夫子那处,因为知道儿子此番要忙碌的是正事,老夫人即便想多留儿子在家住两天,这话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和儿子的前程比起来,一时的团聚并没有什么大用。

再来,既然儿子已经到了京城,以后真想见了,只需派人传个话,或是她亲自往宴夫子家跑一趟就是。左右两家虽然离的远些,但总归没出京城,这总比之前想儿子却见不到好上千万倍。

老夫人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又来劝桑拧月。可出乎她预料的是,桑拧月表现的非常镇定,丝毫没有表现出留恋不舍来。

老夫人觉得这很奇怪,毕竟他们夫妻感情最要好,这阔别这么长时间才团聚,不是该你侬我侬,你舍不得我,我也离不开你?怎么看拧拧竟是一点都没有舍不得?

桑拧月却自有借口来糊弄老夫人,就义正严词道:“一时的儿女情长算不得什么,与这些比起来,当然是夫君的前程最为重要。”

老夫人很认可这话,但是这话从桑拧月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儿。而且她自诩对桑拧月也算了解,她这个表情太从容了,这……不对劲。

老夫人心中总有种微妙的感觉,但她却也没多想,只以为自己比不得年轻人了,越老越看不开了。

念及儿子的前程到底攸关重大,老夫人就也不说其他了,只让人准备了一些吃用的东西,并一些青翠的菜蔬,准备稍后让沈廷澜带去晏家。

这些菜蔬别看不起眼,在如今冰天雪地的时候,却当真金贵。

这东西还是桑拧月的陪嫁庄子上出产的——她兄长桑拂月捡了大漏,在京城买了两千亩地给妹妹当嫁妆,熟料有个小山头上竟发现了温泉。

温泉不大,总共也不过能开辟出两个浴池来。但温泉周边被盖了庄子,又被谨慎的保护起来,种上了菜蔬。于是,就有了这在冬日里,价格堪比黄金的好东西。

虽说如今开春了,各种野菜都长起来了,菜蔬好似不值钱了。但在应季的蔬菜没下来之前,这东西始终都是金贵的,拿出去送礼绝对拿的出手。

老夫人和桑拧月商商量量,就把要送给宴夫子家的东西给定了下来。

其实年节时已经郑重的送过一趟了,如今距离过年才一个月时间,很不必再大张旗鼓张罗这么多。

只是,沈廷澜到底在宴夫子门下治学,家里人的态度慎重些,也好让宴夫子对沈廷澜多几分照拂。

弄好这些东西,沈廷澜也准备出门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桑拧月陡然开口,“你昨天说,那位为你诊治的施姑娘如今也在宴府居住。你看我和娘可要准备些谢礼送她?”

老夫人诧异问:“什么施姑娘?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桑拧月便如此这般给老夫人解释一番,老夫人一听这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且如今又在宴府给宴夫人治头疾,当即便道:“是该准备些谢礼给那姑娘,她对三郎有大恩。”

桑拧月未来得及说话,沈廷澜却道:“很不必如此麻烦的娘。施姑娘性情爽朗,不拘小节,且我与施姑娘颇为投契。我已多次谢过她,娘再慎重其事的送谢礼,倒显得外道了。就由我代为转达娘和拧拧的谢意就是了,谢礼就当真不必准备了。”

老夫人听话听音,当即又觉得似有哪里不对。

她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崔嬷嬷,是她出错觉的了么,怎么感觉三郎与那施姑娘关系很亲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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