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379)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桑父到底也喝了许多,就有些醉了。醉酒状态下,他浑浑噩噩的就问了桑母一句话,“我这也算和沈通判结下一二缘分了,且观今天这宴席,沈通判也是很满意的。我们俩明显熟识上了,那我之后寻通判大人换书看,通判大人应该会同意的吧?”

桑母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换书?”

桑父就提高声音说:“换书你都不知道啊。通判大人从京城出来时,特意从宫里要来许多誊抄本。那都是宫廷藏书,等闲不对外示人的。这也就是拧拧投了他的眼缘,通判大人才几次三番将书籍借给拧拧看。可拧拧越来越大,总这么往通判府跑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我和通判大人结下情谊,之后由我开口借书换书,你说通判大人会允准么?”

通判大人会不会允准,桑母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此刻快气炸了。

就见一贯温柔的脸大声说话都不会的桑母,气的提起了夫君的耳朵,恶狠狠的说:“拧拧投了通判大人的眼缘?而且几次三番往通判府跑,寻通判大人借书还书?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不是我和大郎离开晋州后才发生的事儿?你说说你,你还是个当爹的么?女儿做出这么离谱出格的事儿,你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不加以制止,反倒还替女儿打掩护当帮凶。桑书淮啊桑书淮,你这是读书把脑袋都读愚了吧?”

桑父气的面颊发红,同时心里人忍不住想着,怪道她觉得今天用膳时,拧拧有些活泼过头了。她原本还以为,是女儿见了长得那么英俊的生人,起了小女儿家的心思,有心再人家面前表现表现。却原来,表现个鬼啊,他们两个原本竟就是熟识!

桑母越想这些,就越气的慌。

气女儿没分寸,气丈夫帮着弄鬼。更气自己只顾着操持父亲的忌日,却连女儿都顾不上,这才让女儿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儿。

桑母气的流眼泪,整个人嘤嘤啜泣起来。

桑父被桑母提着耳朵数落时,酒已经醒了几分。可他不敢说话,更不敢辩驳,因为但凡他开口,那就是火上浇油,只会让桑母更气愤。

可如今夫人都被气哭了,那他在装睡就不合适了。

桑父也是真的疼爱妻子,见状赶紧从床上坐起身,将人搂在怀里好一番认错道歉。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如同桑母这样脾性柔软到极致的人,等闲是很少生气的。她太温柔,也太宽厚,在很多事情上,就觉得没必要过分计较。可若是真让他们计较起来,那完了,这事儿就过不去了。

不说桑父如何头大,桑母又如何抓住桑父捶打,却说因为家中有客人在,翌日一早桑父和桑母也都早早起了身。

两人洗漱过去了花厅,桑父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反观桑母,依旧气咻咻的。只是这到底是在人前,桑父又是一家之主,桑母给桑父几分脸面,到底没有在众人面前将他靠近的身子推开。

渐渐的,随着越来越靠近前院花厅,两人所听到的嘈杂声也越大。

桑母忍不住蹙起眉头,询问过路的丫鬟:“前边发生了何事?”

那丫鬟满目兴奋,眉眼都亮晶晶的。她激动的告诉夫人,“是沈大人和咱们家大少爷在切磋武艺呢。两人打的热火朝天,府里的下人都过去围观了。”

话出口丫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就后悔的忙捂住嘴。

但桑母素来是个脾性柔善的人,听到丫鬟说,府里下人都去看热闹了,也没正经生气。她倒是也起了好奇心,就对这丫鬟说:“走,在哪儿切磋呢,领我也过去看看。”

丫鬟欢快的应了一声,随即带着老爷和夫人往前边走。

沈廷钧和桑拂月切磋的地方,距离前院花厅不远。

那边有很大一片空地,原本是种了许多花草在其中的。但随着桑拂月越拉越大——他这个活泼好动、辣手摧花的性子,那些花草自然长不住。加上那时候还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对这唯一的孙儿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桑拂月要糟蹋花草就让他糟蹋了,他要把这边弄成小校场习武健身,也给他建成了。

虽然随着桑拂月年龄见涨,这小校场已经不大够他使唤。但等闲来这里练会儿拳脚,活动活动身体,那也是够用的。

今天也是巧了,桑拂月例行来练习身手,结果就看见沈廷钧从客院出来。

桑拂月想到什么,当即就邀沈廷钧切磋一二。沈廷钧看他满眼挑衅,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说实话,若是十多年后的桑拂月,凭借他历经多年生死所磨炼出的武艺和技巧,是可以和沈廷钧打个平手的。但如今么,只凭着从武馆偷学来和自己琢磨来的身法手段,桑拂月要在沈廷钧手下撑过一炷香时间,那都是沈廷钧放了许多水的缘故。

桑拂月自然是被沈廷钧压着打的。

但他心气高,不服气,被打趴了就重新爬起来喊一声“再来!”

再一次被打趴,再一次爬起来,周而复始,直至桑父和桑母过来,桑拂月再一次被打倒。

桑母看见儿子狼狈的趴在地上,整个人气喘如牛,心疼的不得了。

她想出声喊两声“歇一歇再继续练”,可桑父已经先一步扯住了她的衣角。

桑母还气着桑父的不着调,就狠狠的翻他一个白眼,“你做什么?”

桑父就讨好的和夫人道:“让沈大人教大郎个乖也挺好。这小子素来没个正兴,整天嚷着读书不是他想要的,就想要投笔从戎。可他自己是那块料么?以前下人哄着他骗着他,他还真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这下可好,和沈大人交交手,他该清楚自己究竟几斤几两了。夫人你就别管了,大郎年纪不小了,合该让他头脑清醒清醒,琢磨琢磨之后要走的路了。”

桑母觉得桑父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又不太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不然感觉自己低了一头似的。

她就侧过头轻哼一声,“就你歪理多。”

话是如此说,但桑母也没再上前喊儿子和沈大人住手了。

她又在旁边旁观了片刻,也就是这会儿工夫,连桑拧月都闻讯赶过来了。

小丫头看见哥哥被人打成死狗样儿,心疼的泪眼汪汪。她用手捂住双眼,可又忍不住想继续看,便又将手指裂开大大的缝隙,透过缝隙往外看沈廷钧的英勇风姿,以及大哥的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最后,还是沈廷钧注意到桑拧月面上心疼的神色,率先一步住了手。

他将一柄长枪隔空插进武器架中,朗声说了一句,“今日到此为止,若你有意愿,我们来日再战。”

桑拂月本已经是强弩之末,听到沈廷钧这句话,他正爬起来的动作一顿,真想直接趴在地上缓一缓。

但是,不可以。

被人压着打已经够狼狈了。若是还直接爬伏了,绘图他还有什么脸面见着家里的老老小小?

桑拂月硬忍着浑身的酸痛,利落的从地上站起身。

他面色很凝重,但也有浓浓的跃跃欲试。显然,输给沈廷钧固然让他觉得丢脸,但沈廷钧一边“教训”他,却也在暗暗的指点他。他从中学到不少,自认为若是再有下次,他应该能在沈廷钧手中撑更长时间。

两人一通“晨练”下来,俱都满身大汗。

桑母是个体贴又周到的妇人,之前就让下人准备好了热水。如今他们总算住了手,桑母赶紧让他们回房沐浴换衣去。

而等两人重新洗漱过,回到花厅准备用膳,早膳早就重新热过一遍了。

沈廷钧今天还要去衙门,用过早膳便要走。也因为和桑拂月较量耽搁了他太长时间,今天的行程就有些仓促,他用膳的速度就快了几分。

然而,即便再快,沈廷钧也敏感的注意到,桑母面上的不适。

而这画面,不仅是沈廷钧注意到了,其余几个桑家人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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