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番外(39)

作者:二三意 阅读记录

好姑娘太多了,可挑选的对象也数不胜数。

这样多的人才,若其中还没有一个合大郎心意的,那她就让大郎去跪祠堂,让他去祖宗们跟前忏悔去。

让长房绝嗣,祖宗们骂不死他!

看他老了以后有什么颜面去地下见他父亲祖父!

老夫人磨刀霍霍向长子,沈廷钧此时正在御前伴驾。

他明明也劳累了好几天,昨夜更是一直在老夫人榻前守着,直到三更天才被沈廷祎替换下来,短短眯了一个时辰又来陪陛下用膳,可他看起来依旧精神奕奕,神采斐然。

尤其是黑色的劲装着身,头上的金冠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这衬得他器宇轩昂,整个人神采慑人,更加英姿飒爽。

隆庆帝对着这样一张脸,早膳都多用了不少。

末了,放下筷子,才朗笑说,“都道朕偏爱子渊,可这世间如子渊这般重才博学,深受帝宠不骄不躁,能始终秉承一颗公心为朕分忧解难,且品貌还这般非凡的有几人?若他们也如子渊一般,朕就是偏爱几分又何妨?”

子渊是沈廷钧的字,乃是隆庆帝在他加冠后,亲自为他取的。

子为儿或女;渊则寓意丰姿冶丽、出类拔萃。简简单单两个字,被冠在沈廷钧头上,却透漏出非同一般的意味。

而男儿立于世,若被人评头论足,无疑是一种羞辱。若拿容貌说事,更是一种贬低。

可隆庆帝句句发自肺腑,言语真挚热切。而他说话的口吻是调笑的,字里行间的亲近也瞒不过人,就跟逗弄自家孩子似的,便是说着再不着调的话,打心底里对孩子的优点也是认同的。

旁边服侍的内侍和宫娥们心思电转,即便是陛下嫡亲的子侄,也做不到让陛下如此爱重。由此,沈侯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稳固啊。

内侍们再上茶时,对着沈侯便愈发谦卑了。

沈廷钧却板着一张脸,肃容道,“陛下,臣已是而立之年……”

隆庆帝“咦”了一声,“子渊已到而立之年了么?”

心中默算一下,隆庆帝笑说,“还差一年吧。朕记得你比太子小一岁。朕的晟儿到年末才满三十。你么,要等明年这个时候才好称而立之年啊。”

沈廷钧不防陛下还记着他的年纪,被陛下一口揭破,面容有些僵硬。好在他冷面,前后面色没多少差别。但他是隆庆帝最爱重的臣子,又是自小和太子一道在隆庆帝膝下长大的。隆庆帝对他的了解,丝毫不逊色与自己的几个儿子,甚至比了解儿子们还更了解他。此时见他虽仍保持肃容,却抿直了唇角,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子渊想怒又发不出火来,这个郁闷的表情也只有他能看到了。

哈哈哈哈……

隆庆帝昨晚也熬了夜。

虽是来西山秋猎,京城还有太子监国。但重要紧急之事,太子仍会每天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到行宫。隆庆帝昨晚二更才歇下,今日晨起便觉头昏眼花,可这一笑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就连昏沉的头脑都变得轻松了。

子渊不愧是他的好臣子啊!不仅在朝堂上是他的左膀右臂;就连私下里,也能逗得他龙颜大悦。就问这样的臣子,不爱重他说的过去么?

隆庆帝陡然又想起昨日武安侯府叫了太医,便一边喝茶一边问沈廷钧,“昨日可是老夫人身体不适?”

沈廷钧颔首,“母亲上了年纪,这几日有些疲乏……”没多说姑太太和王秀雯,但该提及的他也提了两句,“家里为表妹择婿一事争论不休,母亲为此烦心。”

在陛下面前不要妄想有任何隐瞒。

当今是明君,但朝中那个大臣也不敢说府上没有陛下的人。这不是陛下要监听诸人,而是开国帝后为防奸细,为防大臣被策动,甚至为防有些大臣被谋害,出于多方面考虑,在各府里都安插了人手。

大臣们心知肚明,可既不做亏心事,也无所谓那点家事被陛下知晓了。

沈廷钧从小在陛下膝下长大,一如隆庆帝对他的了解,他对隆庆帝的了解更甚。

帝王容不得隐瞒,更容不得欺骗。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荡荡,反能让陛下放心。

果然,隆庆帝听完后面上没有丝毫讶异。只是想到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外甥女操心,甚至牵累了身子,还累及他的重臣跟着守了一晚上。

隆庆帝感念沈廷钧一片孝心,也是爱屋及乌,当即给老夫人赐下诸多药材。甚至体贴的问,“你那表妹可有中意之人,可需朕赐婚?”

沈廷钧摇头,拒绝陛下美意,“她年纪还不大,先慢慢挑选吧。陛下国事繁忙,委实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浪费陛下时间。”

第41章 不是一般人

两人闲谈几句,这就准备出发去猎场了。

也就是此时,门外内侍匆匆来报,“陛下,长荣郡主给您请安来了,现在正在衍庆宫门口候着呢。”

隆庆帝闻言正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当即又坐回了椅子上。

长荣明知道这几天他都有召子渊陪膳,还掐着点过来请安,这明晃晃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若换做其余人,隆庆帝是有成人之美的。毕竟男才女貌,若是双方能玉成姻缘,他也能捞个现成的媒人当当。

可惜,这两人之间的事儿复杂了去了。他们不是普通的男女,而是和离的夫妻。

长荣八成是想吃回头草,可子渊毫无此意。

隆庆帝早年和皇后给两人赐婚,本以为这是一桩天作之合,熟料婚姻持续了不到一年时间,两人便上达天听祈求和离。

当初这事儿闹得轰轰烈烈,皇后为此唏嘘短叹了足有半年之久。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好好的俩孩子,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他们也是青梅竹马,彼此什么脾性都一清二楚,若不合适,当初也不会答应成亲,可既然成了亲……这怎么就镜破钗分了呢?”

皇后念叨的他耳朵起茧子,至今想起皇后为此事烦扰的吃不好睡不着,隆庆帝都头皮发麻。

皇后在臣子们面前端庄大气、温和可亲,可私底下掐他软软肉从不手软。那半年时间,他腰上都是青紫。

这件事谁敢信?

往事不堪回首,隆庆帝侧首看向子渊,果然还是那副肃穆冷峻的模样。只是剑眉蹙着,眸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既是长荣单方面死缠烂打,这事儿可就没意思了。

隆庆帝正琢磨着,是不是找个借口打发了子渊;亦或是他干脆离开片刻,让他们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子渊说,“陛下,臣过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去械备司领箭矢,臣先告退,稍后直接去猎场寻陛下。”

话说完直勾勾看着隆庆帝,让隆庆帝不松口都不成。

隆庆帝果然松了口,颇为无奈的将他放行。

可看着这臣子迈着铿锵大步瞬间离开,隆庆帝心里又有些哭笑不得。找借口都找的这般不走心——还去械备司领箭矢,你堂堂一个大理寺卿,械备司那次不是直接把箭矢送到你跟前?

但隆庆帝也借由此事看明白了,神女有心,可惜襄王无意。

隆庆帝叹气,长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传长荣郡主进来吧。”省的在门口截住子渊,再说些子渊不爱听的。好歹长荣也是皇室的郡主,丢了皇家的脸他这皇帝也跟着没面子。

沈廷钧大步流星走出宫门,长荣郡主此时正默不作声的看着衍庆宫的门口。

她面色平静,只眸中风起云涌,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荣郡主着一身镂金百蝶穿花云锦宫装,红翡滴珠的风头金步摇在日光下轻轻摇晃,察觉到门口出现暗色,她不着痕迹的垂首下来,纤长的、带着镂金菱花镶翡翠护甲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拂过面颊上的一缕发丝。

她莲步轻移,正想开口,那抹暗色却像是夜里的冷风,疏忽便从眼前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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