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战成殇(70)

作者:晚来烟 阅读记录

阿木尔支支吾吾说不上来,那日松顿时心领神会:昨晚这小子绝对是偷干那种事了。

“你别说了,我大概知道了。”那日松拍了拍阿木尔的肩膀,心中不免感叹:自家弟弟这算是开荤了,终于是长大了。

第五十二章 让你动心

对于他来说,行军打仗条件艰苦,洗澡都是冲一冲了事,哪还会有浴桶给你泡着。

为了景知瑜,阿木尔特意让人从附近的镇子里买了一个浴桶。

看着一瓶瓶烧热的水将浴桶注满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大夫已经来给景知瑜看过,除了开了退烧的药,还给了阿木尔一小盒药膏。

“少主,沐浴之后要记得上药。”大夫将药膏双手递给阿木尔。

阿木尔看了眼还留在账内的那日松,幽怨的眼神摆明了让他没事快滚。

那日松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非但不走,还留在那叽叽喳喳地数落阿木尔不知轻重。

阿木尔知道景知瑜发烧后,就对自己冲动之举感到十分后悔。那日松还时不时di添油加醋几句,直戳阿木尔痛处。

“够了啊,我知道错了。”阿木尔没好气道。

“哼,看你下次还注不注意!”那日松敲着景知瑜脑袋生气道。

那日松原本怀疑景知瑜是敌方派来的细作,但在经历昨晚那件事后,那日松也放下了警惕;再到现在知道他俩已经成了的事后,便彻底放下戒备,把景知瑜当一家人。

“那你好好照顾他吧,我不打搅你们了。”那日松交代的也交代完了,再不走恐怕又要被阿木尔凶一顿,这下倒识相地离开了。

一时间,帐篷内又只剩下他跟景知瑜。

阿木尔来到屏风后面,只见景知瑜已经趴在木桶边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阿木尔见状,褪下衣衫,也钻入水中。这浴桶水本就装得满,阿木尔一进去便有大量的水顺着桶边流下。

热水虽流走不少,但浴桶里依旧热气不减。景知瑜被揽入阿木尔的怀里,便能感受到阿木尔胸膛传来的炙热。

忽然,景知瑜睁开了眼睛,惊恐地抓住阿木尔的手,回过头道:“阿木尔,你干什么!”

“当然是清理干净然后给你上药了。”阿木尔将脑袋抵在景知瑜的肩膀上缓缓道。

“我自……我自己来……”景知瑜死死抓着阿木尔的手,红着脸道。

“还是我来吧。”阿木尔吹着气道:“你自己能弄得干净吗?”

“我……”

阿木尔三言两语,景知瑜整张脸红得都要滴血。

“别多想了。”阿木尔接着道:“这水要不烫了,得赶紧清理好带你出去上药。”

不多时,阿木尔抱着双腿已经发软的景知瑜走出了“浴室”。

阿木尔的帐篷内哪有浴室,所谓“浴室”无非就是在床铺边加了个屏风,隔离出一个小空间,放了个浴桶便是个浴室。

屏风外是烧得正旺的炭火盆,整个帐篷里都热烘烘的,但景知瑜从热水里被抱出来之后,还是哆嗦了一下。

“是还冷吗?”阿木尔关心道。

“还好。”

“那要不我再让人烧个碳盆?”

“不必了。”

景知瑜不想与阿木尔有太多交流,故而态度也是极其地冷淡。

阿木尔倒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害怕:毕竟自己害得他难受发烧,要打要骂他是认了;就怕是景知瑜干脆不理他了,这倒会让他深感无措。

“你……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我去……”

“不要。”景知瑜钻入被窝,直接背对着阿木尔,只是冷冰冰地甩了俩字给阿木尔。

“……”

阿木尔无措地坐在床前,伸出的那只手悬在空中良久,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既然这样,那你好好休息吧。昨天……昨天是我太心急了,以后不会了。”

阿木尔说完,又扭头看向景知瑜,只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景知瑜冷淡的态度,让阿木尔倍受打击。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想要认错不被接受,想要安慰也不敢,最后只好留下药膏,只身一人出去了。

一掀开帘子,看到日松那张笑眯眯的脸,阿木尔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那日松是在嘲笑他。

“怎么,哄不好了?”那日松走上前来,指着阿木尔的眉心道:“看你这脸垮的,应该是被冷落了。”

“我为什么不开心呢?”阿木尔开口问道。

“啊?”那日松不理解,阿木尔怎么突然这么说。

“义父说过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把他留在身边。我做到了,可是为什么我不开心呢?他欺骗了我,我却不忍心折磨他。之所以昨天忍不住,是我实在不能忍受他跟别人走的亲近。”

“那是因为你满足了,却伤害了他。”那日松一语道出实情:“你喜欢他,但怕他离开你,又怕他跟别人走了,所以你拼了命地想留住他。

但那种事本该是两情相悦,你喜欢他,不见得他就喜欢你,很乐意跟你做。反而在他眼里,你是残忍无道的侵略者。”

原本那日松是挺讨厌景知瑜,但阿木尔这小子对他那么痴迷,三句两句都离不开景知瑜,他也无可奈何。

这不训练场传来正在练武的士兵们的叫喊声,那日松找了个指导他们练武的由头,负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

是日傍晚时分,景知瑜一觉醒来,身上依旧是酸痛无比,光是坐起来就花了好半天功夫。

喘息间,却听到阿木尔在帐外跟人谈话,声音不大,但仔细听还是听得见。

“少主,我们的人已经整装待发,今天晚上就登船进入淮河。”忠毅校尉阿诺达道。

“今天夜里这淮河上可就热闹。”阿木尔对着阿诺达道:“我猜韩充那也是早有准备,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场淮河之役早打晚打还是打。”

“就是,韩充那边以为我们要了土地和金银就能乖乖退兵,之后让他们趁机打回去,怎可能的事!”阿诺达接着拍马屁道:“还是我们少主有先见之明,佯装退兵再悄悄增兵,反倒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你也别太得意,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之前韩充搁那跟我装孙子,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现在反击,估计是趁着这几天做足了准备。”

阿木尔的一番话,打消了阿诺达的傲慢,连忙改口:“是我太着急了,我这就去传令,让兄弟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嗯。还有我把领兵权指挥权已经全权交给林渊闳了,让弟兄们都听他的调遣,别惹是生非!”

阿诺达一听,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将军,那个姓林的汉人先是投靠了大堇,大堇被灭后,又投靠了我们,他还可靠吗?”

“可不可靠,就看今夜这仗了。”阿木尔解释道:“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是做大将军的人,只不过是侍奉错了主人罢了。如今他投靠我们北凌,这才是真正的人尽其用。”

“这……是属下目光短浅了。”

阿诺达离开后,阿木尔转身进了帐篷,却见景知瑜依旧熟睡。

阿木尔坐在床边,边拂去他额间的碎发,边道:“我知道你醒了。”

景知瑜睁开眼睛,直接问道:“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没错。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没有放弃攻打大奚。原本我打算灭亡大奚后再将你带回北凌,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没想到的是,你也被卷入了这场战争。”

阿木尔说着说着,那只手就抚上了景知瑜的面颊。景知瑜也没顺从他,而是将脸别了过去。

阿木尔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所以我改变了想法,我随了韩充假意和谈的愿,将你要了过来。我就是想让你看着大奚覆灭,断了你一切念头,乖乖的跟我回北凌。”

景知瑜转头瞪着阿木尔,“若是大奚亡了,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沦为亡国奴。还有你对我的爱,我受不起。你还是早点把我忘了吧!就当……就当是报答我当初的救命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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