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守陵人+番外(61)

作者:芭蕉吃老虎 阅读记录

“尾舱释压!司徒呢!”

“老大我在客舱,f**ck!乘客打起来了!”

“老陈接通没?”

索菲娅:“还没有!弗里兰,检测到后方飞船船身编号W 01,什么意思?”

弗里兰:“Wanderer‘流浪者号01’,流浪者母舰01号子船,这是政方在编飞船,合法享有母舰生存舱位。”

唐所长:“还好不是‘永生号’子船。三艘母舰,永生号为为战斗指挥中心、科教文集中地,流浪者号主要搭载重工设备和工作人员,家园号是生活舰。其中编号为E开头的永生号子船装备和搭载乘客战斗力最强,H开头的家园号子船最弱,W子船我们的弗里兰号或能一搏。亲爱的,祝你有漫长的时光缅怀深爱你的唐棠。”

数百个棺材状的生态舱脱离唐所长的守护者号,仅剩的半截船身像一枚折断了的子弹猛然推进,一头扎向狂暴猩猩号,另一方向弗里兰号又堪堪躲过一波炮火,随着距离迫近尾随者号和猩猩号的高能激光炮越炸越猛,从黑珍珠号舷窗望去,那场面就像20世纪末古老的爆米花机器,“轰”一下爆膛,生态舱如膨胀的米粒般从爆炸焰云中飞射出去。

驾驶舱刺耳的嗡鸣警报声中,陈柏年的声音突然响起:“卓处,我是陈柏年。位于我侧后方的飞船编属政方美洲与太平洋中心治下、星舰流浪者号子船一号,该船指挥官希望与您谈话。”

第47章

“卓处长, 我是佐藤泉子,”一个冰冷的女声紧接陈柏年道,“是您的听证会上国际政府公检法联席代表之一,现为流浪者号星舰子船一号驾驶舱主驾驶员和指挥官。”

卓不群:“我记得你。”

佐藤泉子语速很快:“击毁前方那艘私船后, 我们可结为盟友, 只要你销毁所携2021危险样本,母舰在编子船已有损毁, 空余舱位会转赠你方乘客。”

疤叔接道:“如果我们不同意结盟呢?”

这片茫茫太空已经成为你死我亡的斗兽场, “合法舱位”不过是一纸空头支票。

“那就只能玉石俱焚。”

-

被蓝釉爆炸烟云笼罩的地球一片连绵阴雨。

白楼外红光防护罩噼里啪啦轰咕隆咚, 炸蚂蚱一样将围拥过来的感染者们击倒、抛飞。

雨滴穿过防护罩顶部破损处砸落合金窗台,滴滴答答。

戴月来在二楼一间卧室中冲着热水澡, 冲到一半,因建筑自身系统供能不稳,热水成了凉水。他喷嚏连天地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毛绒绒的白色浴袍,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卧室正下方一楼茶歇区, 蓝凯撒站在茶几上, 鸦雏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扶着屋顶, 赤脚踩着蓝凯撒肩头, 贴耳在天花板上,胆战心惊地听楼上动静:“......凯撒, 凯撒,他他他又打喷嚏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死死抱住那个超脑变态主席的大腿, 去太空就去太空多好啊!老娘我不要和麻瓜的爱情了......”

蓝凯撒也发着抖:“那那那你赶快下来!离那块天花板远一点!”

戴月来端着一杯冷水没冲开的感冒冲剂, 穿着和浴袍一套的、毛绒绒的软底拖鞋走下楼梯, 满怀警惕但又保持礼貌地注视着茶几上的两人:“我......”

蓝凯撒一个趔趄, 和鸦雏一起摔进沙发里。鸦雏一手举鞋、一手拔下发间镖簪, 蓝凯撒一把掀起茶几的玻璃盖板挡在身前:“你别过来!”

戴月来微微一怔,在楼梯转角处坐了下来,把水杯放在脚边:“很抱歉。我刚才没有找到隔离服。”

......天色阴沉,室内光线晦暗,防护罩忽闪忽闪的红光照在少年身上——他干净整洁,四肢健全,甚至还会说抱歉,和外面那些满头脓包折手断脚的丧尸绝非同类。

“凯撒!”鸦雏把蓝大个子拉到自己身前,“你去跟他谈谈!”

“谈什么?我不会啊!”蓝凯撒脚掌抓地,一动不动。

“你病变了吗?”鸦雏越过蓝凯撒肩膀,戒备地盯着坐在楼梯上的少年。

戴月来与鸦雏和蓝凯撒对视着,错眼看了一眼腕间恢复走动的手表,醒来的这二十多分钟里,他的大脑像一台老旧破败、所有资料崩盘丢失的计算机在进行硬件软件的全面升级,“我病变了吗?”

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自己这具躯壳,检索到一个答案:“是的,我病变了。”

“哗!”鸦雏振翅飞起,拖着蓝凯撒退至距离少年最远的墙角。

“我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很疼,”少年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心,“我想抓住身边的人,但是不能。我抓住手术台旁边的扶杆,手心的皮肉一蹭就掉,流了很多血。”

鸦雏和蓝凯撒一脸惊悚,少年的声音不大,他们想凑近听清楚些,又不敢。

戴月来:“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来就要死了......请问,你们是活人吗?”

“......是的,我们当然是活的!”蓝凯撒转头质疑鸦雏,“看看!你不是说他脑子正常吗?”

戴月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也是活人。我不知道我身上,还有没有你们说的‘源病毒’。我记得你们,在晚宴上。你们见到林部长了吗?”

鸦雏和蓝凯撒一起摇头。鸦雏道:“我们来到这里时,只有你一个人,你被关在实验室里。”

戴月来看了一眼室外轰轰隆隆的人工智能对战丧尸现场,又看了一眼室内忽明忽暗、乎断乎续的水电系统,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外面这些人是跟着你们来的?”

蓝凯撒转了转金色的大眼珠子:“你可不能怪我们!要不是这样,你怎么能出来?”

戴月来摇了摇头:“小林不是要关着我,他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应该是引开感染者们去了,如果我身上有源病毒,他需要把我隔离起来。”

鸦雏泫然欲泣:“那现在可怎么办?我们最后一身防护服马上就要失效了!直接撞上病毒它祖宗!”

“请问,”戴月来又道,“现在的‘丧尸’也喜欢吃人是吗?”

凯撒佣兵工作经验一百多年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缺钱接活出任务时胆大如熊,但自个儿遇上时就缩成鹌鹑:“你你你现在有想吃什么东西的冲动吗?”

戴月来蓦然笑了:“我?没有。”

话音一落,鸦雏突然大喊:“妈呀!”

“砰!”一阵红光迸发,防护罩噼啪两下,消失了。

感染者们呼啦一下扑来,鸦雏一把抓着蓝凯撒飞起,戴月来也骇然起身。蓝凯撒体型比鸦雏大出两倍,像一块巨大的秤砣坠得鸦雏一跌,又一跌。戴月来后退一步,站到更高一层台阶上:“到上面来!”

扑到门前的第一位感染者是个青年男子,穿着亚欧中心城空行交通检疫台的工作制服,眼珠灰蒙浑浊,裸露在外的面部和脖颈溃烂得像被野猪啃过,他双手僵直垂在身侧,嘴巴张张合合,发出喑哑的“嗬嗬”声,昂头看向室内,好像饥民看见了热锅里的白粥,双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折着、哆哆哆地疾步走来。

蓝凯撒:“先别管我!”

前有狼后有虎,鸦雏进退不得,尖叫一声:“啊!”

那丧尸检疫员一个狗扑趴到在台阶前。

“他们好像不会走楼梯!”戴月来紧张地端着茶杯,“上来!”

说着先行上楼,站到了二楼过道尽头。一楼大门入口处又倒下两三位,后继者们踩着地上同伴的身体,冲进了屋子。鸦雏和蓝凯撒崩溃地爬上楼梯,和过道尽头一身毛绒家居服、端着茶杯、头发还湿哒哒滴水仿佛刚洗完桑拿的岁月静好少年面面相觑。

-

云层之上,狂暴猩猩号像被一枚炭球击中的柴垛,半壁舱体呼啦燃起大火。

弗里兰遥望卡在大火里的半截守护者号船身,手上一抖,弗里兰号一个转向延迟和身后突窜而至的光炮撞个对脸。船身一个摆尾,乘客舱内尖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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