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决定如何结束(10)

作者:宫调 阅读记录

“请黎小姐交出袖袋内事物!”

“我!”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满屋子人跪了一地,而国师仍扯着黎衿不放。

“国师这是何意?”皇帝面色严肃。

“回禀皇上,华王妃是旧疾余痼,发病是为排除体内积存多年的邪气,须眉前辈之徒所遗青符实可救治,然今日却有人将巫咒之物带入,致王妃旧病复发!”

“巫咒?何物?”

“此物便在黎衿小姐袖袋之中!”

黎衿吓得面如白纸:“小女子袖袋之中确是平安符,不是什么巫咒邪物,皇上明察!”

“你二人各执一词,黎小姐不妨取出袖中之物以证清白!”

黎衿踌躇半晌,终于自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红锦绣囊。国师接手查看,很快从里面找出一张黑符与一小片染了血的指甲。

“皇上,这便是证据!指甲与血乃王妃所有,黑符则是自外域传来的魇魅符,杀人于睡梦之中!”

“外域?”皇帝皱一皱眉,“你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如何能得此外域邪符?是不是受人指示?说!”

黎衿跪在地上已泣不成声,但仍努力分辨着:“不,黎衿只是来探望王妃,怎会害人?”

“此时不说,休怪朕不客气!”

“不,黎衿真的没有害王妃!”

“来人,将她带下去细审!”

便有两个侍卫进来将黎衿架了出去。

“皇上,臣须为华王妃驱邪!”

“偏劳国师!”

“臣不敢!”

而纱帘后静静躺着的紫极依然双目紧闭,对因她而起的波澜仿若不知。

入夜又下起雪来。

“娘娘,”小容微掀床帐,轻轻对昏迷未醒的紫极耳语,“王爷正在御书房与皇上议事!”

似乎过了许久,紫极才缓缓睁眼:“小容,去休息吧!”

“是!”

今夜怀王值宿宫中,但宫门旁的宿房里仅有他的副将留守。

单薄人影轻巧跃过屋脊落在御书房门口,轻敲两下,然后跃开数丈,不知从哪里扯出件披风穿上,急急前行。

追出来的是皇帝随身的小太监,他随着人影疾走半晌,见对方跨入一座宫殿大门,惊了半晌,一路小跑着赶回皇帝身边。

“怎么去那么久?是谁敲门?”

“奴才似乎看见是……”

“嗯?”

“是、是怀王!”

“怎么不让王爷进来?”

“奴才开门时王爷又走了,所以追上去想问问王爷是否有要事,但奴才却见王爷进了……”

“进了什么?”

“进了飞凤宫!”

“皇后?”皇帝停笔,“十七弟去找皇后做什么?”

“皇上,是否要奴才去看……”

“朕亲自去!”

皇帝脸色狐疑地一路往皇后寝宫而去,到了那里却见宫内漆黑一片,把守宫门的侍卫及守更宫女都不知去向。小太监顿时头皮发麻,见皇帝亲自上前敲门,赶紧亦步亦趋跟着。

皇帝只轻轻一碰门板便无声滑开,门内漆黑幽冷,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小太监壮壮胆跟着主子进门,七拐八弯绕进皇后寝房,乍见房内情形,他失声惊叫起来。

皇后本喝了宫女送来的安神汤沉沉睡去,此时却被一声高叫惊醒,睁开眼来。

屋里灯光亮起来,她看见床前一脸铁青的皇帝及一旁惊慌失措的小太监。

“皇上?”头还有些晕,她的声音发哑。

“皇后涉险助朕剪除佟海博,虽未成功,朕仍允诺给你赏赐,皇后可还记得?”

“臣妾记……”皇后本想下床,一动却发现腰腹间被一双手臂圈住,一回头,骇然见床榻内侧因她的挣扎而刚刚苏醒的一脸不解的怀王。

“皇上……”

“传朕口谕,怀王擅离职守私通宫娥,贬谪闽越蛮荒之地,永不复用!皇后善妒失德,废为庶人,赐白绫三尺,令其天亮前自尽!”

“皇兄!”怀王本想下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开口,“皇兄,臣弟与皇嫂是遭人陷害……”

“回宫!”

“皇兄……”

华王妃清醒时一切都已结束。那时阳光斜斜照进房来,她轻轻挥手抹去铜盆中清水上马车行走在商道的画面,拭干手直起身来。

“娘娘,我们就回去了吗?”

“嗯,去准备吧!”

小容便退出门去打点。夕阳余晖中,紫极取出袖中白底黑线绣满奇异图纹的布囊,有些失神。

那个清秀柔婉的女子终究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呢?在逆尽天道之后,即使重归剑阁,她的心可还能平静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女主被我写得很坏啊!

第12章 离开的理由

黎衿未吐片言屈死狱中。逾一年,因爱女夭折而心有不甘的黎晖仓促起事,朝廷不费吹灰之力将其镇压,黎晖审讯定罪后枭首示众,同时还牵连兵部尚书谢怀裕及谢怀裕的门生侍郎高义一家。

“紫极连环一计便为本王除去三个心腹大患,真是大快人心哪!”

安静研看布兵图的紫极头也未抬,只淡淡道:“只怪黎晖沉不住气,也怪黎衿多事为怀王传书于皇后,紫极只是因势利导,偷天换日而已!”

“紫极才智过人,本王一向确信不疑,只是怀王贬谪已近一年,为何每次本王欲施计铲除,紫极总推说时机未至?”

“怀王虽被谪,在皇帝心中却仍有地位,王爷若出手对付,万一走漏风声留人话柄,对大事恐有不利!”

“紫极该知道,若如此放怀王在侧,纵使大事已成,本王亦寝食难安!”

紫极稍抬了抬眼,又低下头去:“怀王死劫已至!”

“果真?”

“三日内便见分晓!”

“好,好,那么下一个是洛阳令郭尚忠!”

紫极沉吟半晌,道:“此人治理洛阳多年,颇有清名,严人律己,破绽难寻!”

“紫极可读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王爷的意思是……物极必反?”

“不错,郭尚忠常年酷法,虽得一方吏治清明,到底不满之人众多,本王只须稍事挑拨,寻个人名旧案,不怕扳他不倒!”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紫极很快掩饰过去:“王爷,紫极有一事相询!”

“何事?”

“如今在王爷手下,可有人足以替代河曲守将杜信?”

“这……却是没有!”

“除杜信不难,但若除了杜信却失守河曲,对王爷来说得不偿失!”

华王想了一想,道:“杜信手下副将刘沿治,本事虽只得杜信七八分,倒也能替本王保河曲几年平安,只是……只是此人不贪酒不爱钱,独钟一个色字,若要延揽,恐怕……”

紫极当然明白华王之意,心中有些嫌恶,但不动声色,只说:“如此,以他为将倒让人不放心了!”

“也是,那么本王另觅人选!”

“紫极以为,从新兵之中寻觅将才加以培养,可保其忠心不二!”

“紫极所言甚是,只是如此一来,非三五年不能成事……”

“王爷如今已有帝王命格,成事只是早晚,不必急于一时,紫极认为可暂缓对付洛阳令,趁此计划如何对付宰相白准!”

“好吧,都听紫极的!”

“我开了一小片地,种粮还是种菜,都听紫极的!”少年有别于华王的清润平缓的嗓音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她抬起头来,有一刹那的失神,但只一瞬,她的眼神又恢复清明。起身,她移步至桌外。

“王爷,待怀王死讯入京,紫极便出发!”

华王面色一沉:“本王大业未成,紫极要去哪里?”

“游历天下是紫极的心愿,亦是必须的修炼,一旦王爷练得新将,拔除洛阳令,紫极便回来!”

“府中便有清幽之所可让紫极修炼,紫极若想看遍四方,待本王成事,可带你巡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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