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鸢歌+番外(16)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阿鸢见她们都不说话,生怕怠慢了这位夫人,便笑着斟了杯酒递给了她。

“承蒙县令夫人厚爱,我和桑槿一时有些激动,望夫人莫要见怪!”

桑雪纯笑着饮下酒后,便问阿鸢:“听你的口音不像桑榆镇人,看你的言谈举止,也不是桑农贫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缫丝技艺,甚至连我们桑榆的织娘都被你超越?”

她说着温柔的话,却句句都是要命的坑。

千凌鸢手拿着空酒杯,正思索转圜之间,傅珹歌却侧过身子看了眼桑雪纯,质问道:“不知道县令夫人是在质疑我们阿芊呢,还是在质疑咱们桑淮县令亲自颁发的户籍?”

他这一说,倒是把桑雪纯给一整个噎了回去。

桑雪纯还没想好应对之语,他又继续道:“其他织娘比不过阿芊,只能说明她们技不如人,努力不够。而我们阿芊既有过人的天赋,这些时日又拼命练习,能得到今天的成绩,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桑雪纯听完一愣,忽而又抿唇一笑:“那是自然的!我也不过是心有好奇,随便问问。你们,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话到此处,她瞥了眼身旁的油纸伞,起身看着千凌鸢和桑槿,礼貌地欠了欠身,随即看向外面还未停下的雨道:“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结识一下大家,眼下也不便过多打扰了。就是外面雨大,我刚刚下马车也忘了带伞,不知可否借你们的油纸伞一用?”

阿鸢还未说话,桑槿眉心便蹙了起来。而傅珹歌闻言,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这伞我们也只有一把。您若是需要,可以给店家借一把!”

桑雪纯连连受挫,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未曾动怒,继续秉持着柔媚的微笑问道:“咱们桑榆的伞基本都是油布伞,且都是以素色为主。你们这把油纸伞,以桃色为调,色彩绚烂,倒是别致,我很喜欢。就是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我回头也让丫鬟陪我去买一把!”

傅珹歌抢在桑槿和阿鸢说话前,连忙道:“捡的!”

一连串的不讨好,让桑雪纯彻底拉下了脸。她拜别了三人后,便直接走出了客栈。掌柜见状,连忙撑了把伞追过去递给她,替她找了个马车将她送上车后,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叠回。

不速之客一走,这一桌的场面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桑槿看了眼窗外已经离开的马车,赶忙回头问傅珹歌:“哎哎,我最初还以为她是看上你了,这才贴上来跟我们坐一桌的呢!”

傅珹歌摇摇头喝了杯酒,道:“你还能再离谱一些么?”

“有什么不可能的?”桑槿双眼闪着八卦之光,笑着说:“看你这细皮嫩肉衣冠禽兽的模样,迷倒几个深闺少妇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吧!”

傅珹歌失去了耐心,冷冽的眼神狠狠射向桑槿:“若是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心我把整壶酒都给你灌进去!”

桑槿连忙拉住了身旁的阿鸢,嘟着嘴告状:“阿羽你看他,凶巴巴的,这种人以后可不能嫁哦!”

刚扒了一口饭进嘴的千凌鸢闻言,差点将饭粒喷出。

“我觉得阿珹说的对,你还是多吃肉,少说话比较好!”

桑槿感到有些委屈,这才多久,她们两人竟然就能联手抛下她了?可想想刚刚傅珹歌怼桑雪纯的那一幕,就觉得很是解气!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那番话倒是说的绝妙!这个县令夫人,我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明明年纪不大,但说话却阴阳怪气,让人听着不舒服!”

傅珹歌心里暗想,若是没猜错,这位所谓的县令夫人,应当是为了那把油纸伞而来!圈圈绕绕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却是想要套他们的话。

“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不要跟她走得太近。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千凌鸢疑惑道:“你为何这么说?”

傅珹歌答曰:“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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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淮:夫人,夫人,你下次就带我一起去吃嘛,咱们成亲以来,都还没有共进过晚餐哩……

桑雪纯:老子蜀道山!!!

桑淮(委屈脸):不吃了!

PS:(敲黑板)桑雪纯是个危险的女人,这个要考~~~~

第12章 第十二章 莫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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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细雨蒙蒙。

傅珹歌穿着夜行衣,伞也未打,便手持着佩剑趴在县衙屋顶偷听了一个晚上。

虽然不确定那日在苍山凌云寺“老鼠打架”之人,是否就是这个桑雪纯。但她无故靠近千凌鸢,让他不得不防!

未曾想一夜过后,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桑雪纯回到县衙,对于今日之事也只字未提。两夫妻关系想来也不算很好,不然桑淮舔着脸要跟桑雪纯亲热之时,也不会被她狠狠骂开。

想着再呆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傅珹歌便暂且放下了戒心,于日出前偷偷离开。

今日便是紧锣密鼓的织锦课。

桑槿和阿鸢起了个大早,顶着一轮弯月便前往城中专事授课的织锦坊。

这里原本是桑榆镇一家有名的织锦作坊,作坊的主人便是桑梓的祖父。前些年桑梓夺魁,老爷子一高兴,便把这家作坊捐给了县里,用作发展织锦业,也用作于织锦赛的授课场所。

可气的是,桑梓第一次夺魁之后,就从来没有踏入过这里。在她看来,她蒙着眼都能夺得第一,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听一些技艺甚至比不上她的人授课呢?

而今年,她却意外地如期出现了。同期入围的织娘见了桑梓,都无不惊讶。

“她怎么来了?”

“是啊,四任织锦花魁,还需要听课?”

“她自己不也说绝对不会来么?”

桑梓侧耳听到了些许流言,依旧眉目骄慢,与那些织娘擦身而过,径直走到了位于后排的千凌鸢和桑槿面前,睥睨稍许又回眸坐了下去。

负责授课的都是好多年前的老花魁,不仅技艺精湛,而且缫丝织锦经验丰富。因而对于年轻的织娘们,都比较严苛。

千凌鸢是第一次织锦,手法生疏,看上去压根就不会。不仅桑梓在一旁冷嘲热讽,连周遭的织娘们见状,都忍不住暗自偷笑。

这样的水平,怎么就进了第二轮?

桑槿越听越气,她强硬地站起身来,指着身后一群织娘的鼻子怒斥道:“再乱嚼舌根,我就用丝把你们嘴巴都给缠起来!”

织娘们便识趣地住嘴,赶忙低头开始织锦。

阿鸢拉了拉桑槿的衣袖,小声对她说:“阿槿,时间不多了,不用跟她们浪费口舌!”

桑槿听罢,白了众人一眼后,再也没有理她们。

老花魁们在前方讲着课,也不时会走下来到她们身边手把手指导。路过千凌鸢时,却完全无视她祈求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往别处走去。阿鸢几度想要拉住她们,却都没有成功。

桑槿看着那几个老太婆,嘟着嘴小声嘀咕着:“老东西,怎么这么势利眼?”

“别这么说!”阿鸢叹口气道:“或许织娘多了,她们忙不过来。一会儿等休课之时,我们再去问。”

桑槿点了点头:“嗯!”

坐在她们邻桌的桑梓,表面上看是来学习听课,可整个过程,她的目光却全部在千凌鸢和桑槿的身上。

虽然这个叫桑羽芊的女子和桑槿一样,织锦如若新手,但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专注和从容却让她不可轻敌。

午休时分,织娘们都抬着酸痛的胳膊,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从织锦坊走出,桑梓跟在千凌鸢和桑槿身后,在织锦坊门口拦住了她们。

“桑羽芊!”

阿鸢闻言回眸看她,桑槿却脸色一变要拉阿鸢离开。

桑梓抢先一步跑到了她们前面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干嘛见我就跑?难道是心虚?”

阿鸢看了一眼桑梓,轻笑了一声道:“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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