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鸢歌+番外(186)

作者:南析言 阅读记录

也因此,桑榆县令桑元征,被破格提拔为桑州知府,特设锦官署,专业发展织锦业。

桑子渊总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也算是将自己手上的烫手山芋重新抛回了千墨痕手中。

这日,千墨痕在成堆的折子中,发现了桑子渊的《请辞表》。

这篇奏章文绉绉,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最后归结于一句话:“不想做官,想要去找阿鸢,想要浪迹天涯为民伸冤。”

千墨痕暗自一笑,没有提笔在上面批注,反倒是命人代拟诏书一封。

“不允辞官,拙令桑子渊为钦差,代天巡狩,赐便宜行事之权,赏先斩后奏之责。一载为期,届时务必携昭凌公主同归!”

从那日起,朝堂之上就再也见不到桑子渊之人了。而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布,知者少数。

而在万里江山途中,却多了一个微服巡游,替天行道的钦差桑子渊,一边五湖四海寻找千凌鸢,一边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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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番外写完,感觉都可以单独写一篇联动文了,哈哈哈,桑子渊微服出巡,打脸贪官污吏~~~

第134章 番外三:渊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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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自从战争结束之后,桑子渊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桑榆镇这个地方了。

过去的他,从来都是立志高远,想着要么不做官,要做官也一定要在勤政殿,做一个品级靠前的大官。不为别的,只为能让百姓的声音,通过自己传达到西蜀王的耳朵里,希望能够给百姓做一些真正意义上的事实,而不是只能窝在一个角落,为一方百姓。

后来真正到了勤政殿,也很快抵达了他曾经以为需要走很久的道路才能抵达的高地。可每天他要面临的事,却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朝堂中,即便是整顿了无数次,依旧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在利益的驱动之下,去干些违法乱纪,胡作非为的事。

他每天在无数的政务奏折中疲惫,数度不眠不休,为的就是在阿鸢不在的时候,能替他肃清整个朝野,让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风清云朗。

不,应该说,是让她没经过的地方,所在之处,都能感受到这片风清云朗。

回到桑榆镇,他在镇子以外停了马车走下来,一阵风吹来,有淡淡的桑叶的清香味。

这个镇子曾经经历过很严重的创伤,如今,能够从这些桑叶的香味中,感受到这个镇子的重生。

桑子渊很欣慰!

今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织锦赛重新开赛的第一日,布告刚刚贴出,周围就已经围满了群众。离奇的事情是,在那布告上,竟然被画上了千凌鸢的画像。

因为昭凌公主是上一任的织锦花魁,这无形中也让桑榆镇的织娘们有了更强烈的想要参加比赛的欲·望。

“你们说,今年昭凌公主还会来参加吗?”

“即便不参加,应该也是主办人之类的吧?”

议论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桑子渊站在人群中偷偷笑了笑,因为可以戴着斗笠,没有被人认出来。

突然间,左边的肩膀承受了一股蛮力,他被人狠命一推,往侧面人群里挤了挤。而在他另一侧,有人的右肩处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桑子渊隔着帘纱,呆呆地看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忽而挤过人群冲到了最前面,二话不说将有阿鸢画像的那一栏布告撕了下来,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这群无良奸官,竟然打着阿鸢的旗号来发布告,经过阿鸢同意了么?”

“这位姑娘!”桑子渊两步上前,猛地钳住她,将她右手举起来:“随意撕扯官方布告,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那女子一惊,赶忙扭过头瞪着他。

他也终于看清楚这女子熟悉的脸。

“桑槿?!”

桑槿愣愣地看着他,虽然他依旧带着斗笠,斗笠还罩着一层面纱,但从他熟悉的声音,从他熟悉的身型,桑槿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桑子渊,是她曾经暗恋过的那个人。

可是再见到桑子渊之时,她却并没有曾经的惊喜和欢愉,猛然挣脱开他的手,捂着嘴又一次挤开人群,很快便不见了。

桑子渊顾不得那么多,赶忙抬起脚步往前追去。

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布告也被撕下来带走了,布告栏围着的人也逐渐散去。

桑子渊沿着桑榆镇的大街,循着她离开的方向拼命地追,可她脚底好似抹了油,等桑子渊喘着粗气追出去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见她的人影了。

他也没有着急。

毕竟,这里是桑榆镇。对于桑槿来说,这里就是她的家。回到了家里,她即便是乘着风,又能跑得了多快,去得了多远呢?

自从千墨痕将桑榆镇定位织锦重地,这里便打破了百年来相对封闭的状态,开始与外界互通。不仅是商人能走进走出,就连普通的百姓,也开始通婚。

桑元征升官后,新上任的县令姓孔,比较年轻。掌管桑榆镇之后,也默认了之前的一些制度。比如发展“梗桑池渔”,对此还有所扩大。

桑家的织锦坊,也在他的帮助之下被重启。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桑槿这才重新出现在了桑榆镇。

桑子渊猜到了这方面,自然也就能联想到桑梓家。原本就想着要回去看看,这么一来,他连脚都未曾歇过气,就赶忙往桑府赶。

一路上看着如今已经恢复勃勃生机的桑榆镇,他心情尤好。尤其是想起刚刚在布告栏下,又一次见到桑槿那张纯真善良,见到他时又手足无措的脸。

不知为何,他止不住笑意,心中又夹杂着一股急切和难以言说的感觉。他看着她拼命地逃避,看着她惊慌地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他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很想追上她。

可越是急切,她似乎就跑得离自己越是遥远。

桑子渊想起和傅珹歌离开益州前往覃州的路上,傅珹歌曾经给自己说过一句话:“与其追求自己得不到的,倒不如珍惜眼前之人。”

那时候,他的头脑中便不自觉的闪现了桑槿的脸。他想着他们的初遇,想起他每次在自己面前红着脸,欲说还休,想起她那日在桑榆县衙的凉亭里,对着自己的酒壶喝酒,然后无所顾忌地亲了他……

她一介女子,名节何其贵重?

可她宁肯不要名节,都那么勇敢地向他表达着自己的爱。他却狠心地将她推开……

桑子渊不是不知道桑槿的好,可是那时候的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执念。他心里深藏着一个人,即便他知道,这始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哪怕到了最后,他也不愿意,不敢去挑破这层窗户纸,可他并不觉得遗憾。

他看着她重新走回巅峰,看着她一步步实现自己的夙愿,看着她冲破重重阻碍,终于和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相守在一起,他很满足,也由衷祝福她。

他跟着她走完这一路,心甘情愿地守护在她身边为她铺路,为她扫清障碍,他做着自己想要为她做的事,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求哪怕一丁点的回报。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他也完成了自己心中的夙愿!

可是,再回头,当他愿意去看身边的风景,那些曾经错过的景致,还会和当时的一样么?

他在桑府门前敲门,开门的还是曾经的老管家。老管家一看到他就激动起来,赶忙将他引进屋中,大声呼喊着叫出了老家主。

看着老家主佝偻的背影,这两年经过沧桑巨变,身上的光华早就已经散发殆尽了。虽然不愿意说,但是他知道,外公已经老了。

眼光正闪烁着泪花,还没来得及冲上去给桑老家主一个熊抱,他就感觉自己的大腿突然被人熊抱住。

接着,一个奶奶的声音在低于他视线很远的下方,嗲嗲地喊了他一声:“表舅!”

表舅?

他心中一震,突然眼眶红了:“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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