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中喜+番外(169)

作者:粥十九 阅读记录

程也安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道了一声:“后会无期。”

第124章 拜天地

一日后,程也安打开门往里走,便看见魏元景急匆匆从床上起来,脸色惨白,神情紧张,艰难起身后看见程也安,愣了一瞬,忽地冲过来抱住程也安。

程也安见他紧张,也不由得担心,“怎么了?”

魏元景语气发颤:“我以为你不在了,我以为你又走了。”

魏元景加紧了这个拥抱,似乎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程也安的心一下子变得酸软,“我刚刚只是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

程也安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发问:“魏元景……你都知道了是吗?”

魏元景沉声应道:“嗯,我都知道了也安,我明白你的顾虑,所以没有逼你坦白身份,本想借着于景的身份就这么在你身边赖着,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也安,日后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让我与你一起承担,别再抛下我一个人好吗?这两年,我每天都在思念你。”

鼻子一酸,程也安强忍眼泪,“可我是男子……”

他还在担心这个。

魏元景轻笑一声,有些无奈,“也安,我已经知道了。可我早就回答过你,我不在乎这个,只要是你,是程也安就好。那你呢?你愿意接受同是男子的我吗?”

心脏酸胀,又突然觉得委屈难过,好似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走了错路,独自一人强撑这么久,差点又与魏元景错过,幸好魏元景一次又一次地走到他身边,坚定不移,从不放弃。

所有的复杂情绪一起涌上来,程也安再也克制不住,他紧紧抱住魏元景,任由眼泪流下来,就这样悄悄打湿了魏元景肩膀的衣衫。

“我愿意。”

之后,匈奴和大晋顺利和谈,其他观望的部落也都选择了和谈,此后,北蛮十二部和大晋皆达成三十年不开战的协议。

此消息一出,大晋上下无不欢喜,特别是北境,三十年的和平对他们来之不易,此后他们再也不用担着与亲人生死两隔的风险,血浴沙场。

为了庆祝,军营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宴席上,林朔坐主位,魏元景和林裘生分别坐在两侧,而程也安坐在魏元景身边。

程也安本不想来,他不是北境守军的人,没理由来参加这宴席,还坐在主桌上,可魏元景却一定要让他来,他只能答应。

宴席开始前,林朔摆摆手,让魏元景一并讲话。他不爱当众说什么场面话,这事是许节擅长的,许节在的时候,都是由许节来讲话,他只管躲个清闲。

魏元景举杯起身,“今日是我们北境,也是大晋的好日子!北蛮十二部尽数和谈!此后北境再无战火!百姓安居,家国安宁,可喜可贺!祝愿各位日后也能苦尽甘来,得偿所愿!”

魏元景饮下一杯酒,众人欢呼一声,齐齐鼓掌。

魏元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等声音静下来,又道,“其实,我还有些话想说。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名叫沈安,这次我魏元景能捡回一条命,全靠他舍命相救,匈奴能顺利和谈,也是他的功劳。”

听见自己的名字,程也安瞬间紧张起来,似是心有灵犀,魏元景一只手搭上程也安的肩膀,安抚性地轻轻捏了捏他的肩,一边道:“所以,于我而言,沈安是极其重要、不可辜负之人,我魏元景的这条命都是他的。我希望日后兄弟们能像对待我一样对待沈安。在此,我先谢过各位了。”

魏元景仰头喝下一杯酒。

旁人也许听不出来,可程也安听得明白,魏元景这是在告诉别人,程也安是他魏元景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

魏元景这番维护的话,名义上是为挚友,可实际却是为情郎。

程也安有些心虚,怕别人听出什么言外之意。

四下静了一刻,程也安的心高高悬起。

下一秒,林裘生带头喊了一声,“知恩图报!好!我也干一杯!”

霍九和邢飞几人跟着鼓掌,四下顿时跟着一起欢呼,端起酒杯来应和,程也安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林裘生他们几个,也的确敬佩程也安,不是因为魏元景的缘故,而是因为程也安自己。

这样有情有义、临危不惧又智勇双全的男子,值得人尊敬,而他们相信,北境守军和他们一样。

今天大家都太兴奋了,拖着魏元景说什么不醉不归。

可魏元景有私心,只好称醉,让程也安送自己回去。

程也安将魏元景送回房间,关了门,程也安说:“别装了。”

魏元景咧嘴一笑,只拉着程也安往隔间走去。

隔间往里走,里面摆放着王文充和他母亲的牌位。

魏元景过去上了三炷香,看着那牌位轻笑道:“舅舅,母亲,我带着程也安来看你们了。我们经历生死磨难,终于苦尽甘来,得偿所愿,今日也想让你们做个见证。”

魏元景扭头看向程也安。

“也安,两年前在京都,那场婚宴没有办成,今日我想借着这场宴席,与你重新拜天地。”

程也安一顿,看向魏元景衣领处露出来的红色里衣,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日魏元景给他送来一件红色的里衣。

他想和他穿婚服,拜天地。

虽不能宣之于众,但其心昭昭,天地可鉴。

程也安心里一暖,忍不住扬起笑容,故意挑眉道:“拜了天地,那是你嫁给我,还是我嫁给你?”

魏元景被他逗笑了,纵容他道:“我嫁给你,以忠诚当嫁妆。”

程也安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又看向魏元景,“那我娶你,以月光为聘礼。”

“也安,那我们拜天地吧。”

“好。”

“一拜天地!”

程也安退后一步,两人转身,朝窗外的月空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两人再次转身,朝着牌位鞠躬。

“夫妻对拜!”

两人面朝彼此,相视一笑,而后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话音一落,程也安再一抬头,便被魏元景拉到怀里亲吻,轻缓温柔,又越来越急切,呼吸加重,唇舌交缠。

魏元景拉着程也安到里间,将人推倒在床,褪了一半衣衫,如玉的肌肤裸露大片,因情yu泛了红,勾人蠢蠢欲动。

程也安推了推魏元景,眼角泛红,目光迷离,但思绪仍留着一丝清明。

“魏元景,把烛火吹了。”

喉结滚动,魏元景已浑身滚烫起来,他忍了忍,说了句“好”,急急扭头吹灭了烛火。

压制已久的欲望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蔓延,将人吞噬,占据理智。

帷幔之下,赤裸相对,亲吻缠绵,却不足够,情yu渴望出口。

滚烫胀大抵住小腹,黑夜里一切触感都无比清晰。

程也安口舌干燥,心跳加速,整个人飘飘如坠云雾。

耳边魏元景的呼吸加重,烫得脖颈发热,蔓延肺腑。

魏元景声音沙哑,语气急迫却带着犹豫,“也安……我……男子与男子之间,我不太懂……”

断掉的思绪回归一瞬,箭在弦上,万事俱备,东风却突然说他没准备好。

程也安有些气愤,侧过头赌气道,“那不做了。”

魏元景急急压过去,哑着声音,带着恳求又坚决的语气,“不,也安,我想做。”

程也安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咬了咬魏元景的嘴唇,而后叹了口气,拉着魏元景的手顺着自己的脊背往下,黑暗中,程也安的脸越来越红。

……

青涩,熟练,而后到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程也安狠狠咬了咬魏元景的肩头,魏元景才终于罢休。

程也安浑身酸软,被放过后倦意立即袭来,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替他揉着后腰,而后立即沉沉睡去。

第二日。

魏元景醒来时已比平日迟了些,他从不缺席早练,也不能容忍自己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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