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中喜+番外(20)

作者:粥十九 阅读记录

其他姑娘见房中还有个男子,一副清冷俊逸的模样,端坐地方方正正,像是个没经过事儿的书生。

有意思有意思。

几个姑娘往启竹身边一坐,就故意往启竹身上靠,启竹早年已经见惯了这些场面,及时地避开了,刚准备站起来,就被一个姑娘拽住了衣袍,接着被拉着胳膊跌倒在了地上。

启竹第一次发现,京都的姑娘胆子大力气也大,三四个姑娘,他竟推不开,恍惚间被灌了一杯鹿头酒,身子都热了起来,他心叫不好,这再待下去就要出事了。

启竹努力避开那些姑娘,一边探头喊邓珏。

邓珏恍惚地看向启竹,此时已醉了,脑子也思考不了了,只觉得身上热,任由那姑娘扒了外衣,往自己身上坐,那姑娘也熟门熟路,耸着柔软的身子贴着邓珏,嘴巴往邓珏脸上亲了又亲。

自古富贵人家大都荒唐奢靡,男子自小就有通房丫头,出去狎妓也是一大乐事,并不稀奇。

启竹余光瞥见邓珏跟那姑娘搂搂抱抱,衣服都脱了一半,竟要行荒唐事了。

启竹顿时觉得心头一堵,气得他两眼一黑,差点昏厥。

真是闹剧!真是荒唐!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启竹狠狠推开那些姑娘,拿着手边的酒瓶摔到了地上。

酒水四溅,白玉瓶碎了一地,周下顿时安静下来,一群人皆看向了启竹。

邓珏见启竹身上衣袍湿了一片,头发也有点乱了,一双眼眸愤怒冰冷地看向自己,接着什么也没说,就甩袖气冲冲地走了。

这一下,邓珏酒醒了大半,推开身上那姑娘,爬滚着往外追启竹,一脸摔了几个跟头,摔得鼻青脸肿的,也顾不上疼,就只知道找人。

连廊上人多,且启竹分不清哪个方向是出口,一时走得慢了。而邓珏喝了鹿头酒,现在身子还软,没什么劲儿,瞧见了启竹的身影,连忙扑过去,后来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了启竹的大腿不让他走。

“启竹启竹,我错了!我被她们灌了酒,我就没了脑子!启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别生气啊!”

启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本就是公子哥,怎样都行,可我是道士,待不了这地方!你且回去继续你的好事!我走我的!”

“不不不!我跟你一起走!我不回去!”邓珏想拦着启竹,又想站起来离开,可没有力气,是坐也不行站也不行,竟直接被启竹一脚踢开,仰头躺在了地上。

等邓珏急急忙忙站起来时,启竹已经没了人影。邓珏气得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脸皱成了一团,真是欲哭无泪,只觉得天要塌了。

第15章 你也就当哄哄孩子

第二天,启竹一打听,才知道那香柳街是个什么地方,那里到处都是酒肉生意,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他想不到邓珏居然带自己来了这种地方,他是故意戏弄自己?还是他自己憋不住了,什么也不顾地就往这烟花柳巷钻?

也的确,他是个清心寡欲的道士,看淡一切脱了尘俗,无聊无趣没什么意思,而邓珏是个玩心正大的公子哥,正是随心所欲爱热闹的年纪,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所以他一个道士和小孩子胡闹什么?他们根本不该有什么牵连。

之后的几天,邓珏晨练完就来启竹院子里道歉。启竹就关了门,躲在屋子里打坐,邓珏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口一个“对不起”。

“启竹,我错了,我不该带你去那个地方。我当时就想着那地方好玩的多,想带你去看看,没想过其他的,都是我考虑不周!”

“启竹,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去那地方了!那地方真的害人!启竹!你别生气了好吗?你出来打我一顿吧!要不然我心里也难受!”

“启竹!你要是一直不理我,我今天就睡到这门口不走了!”

最后还是魏元景把人给拉走的。

启竹是又气又无奈,他也想不通,邓珏为什么非要和他一个道士做朋友?

程府。

程也安和林子书坐在窗边塌上对弈。

林子书看着院子里趴在石桌上郁闷的邓珏,又看向程也安,“他这样,你真不担心?”

程也安若无其事地下着棋,“他自己闯的祸怪谁?你说他是不是蠢,带个道士去香柳街?”

林子书叹了口气,“他就是个小孩子脾气,没想那么多。你看看他,这几天焉儿了,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

程也安终于扭头看了一眼邓珏,一边道:“他啊,该长长心了。”

程也安扭过来喝了杯茶。

林子书想了想,才道:“你现在是不是和成王相处得还不错?”

程也安往后靠了靠,语气随意:“他帮了我和邓珏,我自然对他客气点,只要他没惹我,我也不会和他翻脸,和平相处就行。”

林子书“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程也安虽对外是个女子,可他是个真正的男子,他不喜欢男人,也从没有考虑过嫁人。自己从小与他认识,知道他所有的痛苦和秘密,虽倾心于他,但也不愿打破这层窗户纸,惹他厌恶,只希望默默陪着他,帮他守护秘密,减轻痛苦。

当年林家搬往京都,在途中遭遇山匪,被武安候所救,父母皆遭了难,只留下来他和哥哥。之后他们靠程家的接济和照顾在京都扎了根。后来他与哥哥皆考取功名,做了官,才逐渐有了林家的基业,在京都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无论是这救命之恩,还是后来的情意,他总想着,只要程也安能好过一点,他林子书死也无所谓。

正出神时,程也安忽然起身往院中走。

林子书的目光追随他的身影而去。

程也安敲了敲石桌桌面。邓珏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话也不说一句。

“装死呢?”

“是真要死了……”邓珏长叹着,又委屈巴巴地抬眸看向程也安,“我怎么这么蠢啊,启竹他肯定不想再理我了!”

程也安抱臂看着邓珏:“你就这么喜欢那个道士?”

邓珏小鹿似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才道:“我第一眼见他,就喜欢他。他那么好看,你不喜欢他吗?”

“肤浅!”程也安咂舌,忍不住吐槽邓珏。

这邓珏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被邓国公独自一人带大。性子活泼跳脱,从小到大,干了不少荒唐事。才五六岁,就光着屁股在邓国公的古董玉盘里撒尿,被邓国公抓了个正着,然后被狠狠揍了一顿。十一岁时,在街上冲着一美妇吹口哨调笑,不料那美妇是当时刑部尚书的宠妾,且那刑部尚书也是个小心眼的,竟直接找上门来向邓国公告状,惹得邓国公大怒,打得邓珏三天下不来床。十三岁时,画重金在叫唱所拍下了一幅《美人侧卧图》,夜夜抱着入睡,说这画保佑他以后娶个漂亮媳妇儿,这荒唐的说法把邓国公气得不行,直接断了他一年的月银。更不用提他上了国子监后,日日逃课,不学无术,把邓国公气得夜夜难眠。

细细数来,邓珏的确也是个能惹是生非的主儿。程也安想,要他是邓国公,也能被这儿子气得短了命。

程也安挑了挑眉:“行了!这事交给我了!”

“啊!”邓珏一下子直起身来,眼睛都亮了,“真的?”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邓珏就对程也安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只要他安姐儿说行,他就觉得这事一定能行。

程也安白了他一眼:“比黄金还真!”

“扑通”一声,邓珏又一下子抱住了程也安的大腿,又哭又笑地嚎叫,“我的好安姐儿啊!你还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以后你就是我邓珏的干娘了!”

程也安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这邓珏动不动就抱人大腿,喊爹喊娘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第二日,成王府。空空院。

启竹正坐在院中看书,听见脚步声后,抬头看见一红衣女子气势逼人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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