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中喜+番外(33)

作者:粥十九 阅读记录

“好了,都是好孩子有什么错。安儿贪玩,没有什么坏心思,元景更是个懂事的,考虑周全,快快快,你们都先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别着凉了。快去吧。”

几人离了场,晋灵帝才叹了口气:“母后是要宠坏他们!”

太后拍了拍晋灵帝的手,宽慰着说:“我看人准着呢,安儿就是性子急,却最纯良,至于元景,你要多体谅他,他这么多年不容易,终于进了京,谨小慎微的,皇子却没皇子的尊严,记住,你们是父子,不是仇人。”

晋灵帝愣了愣,想起刚刚魏元景一身狼狈且低眉顺眼的样子,晋灵帝忽然也有点不是滋味了。十年前,他也曾是他最宠爱的皇子。

“儿记住了。”晋灵帝垂下眼眸,应了一声。

第24章 你可愿意?

由太监带路,程也安大踏步往御花园的后厢房走去,月儿担心得跟在身后,问程也安冷不冷。

程也安道:“不冷,还没入冬呢。”

邓珏也跟着来了,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上前道:“安姐儿,我觉得你今天真不该!本来就是我们有错在先,你怎么还把元景哥踢进池塘了?”

程也安冷觑了他一眼道:“他教了你几天武,你就向着他了?”

邓珏一跺脚,急道:“才不是,我就事论事!”

程也安头也不回得甩开邓珏:“我一直看他不顺眼你不知道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要是觉得我不该,你就去找你的元景哥,关心他去啊!”

程也安说着,心里也痛骂着魏元景,想的一出好戏,他本来名声就不好,这下好了,陛下大臣面前当了个恶人,连邓珏也开始指责他了。

邓珏忙不迭地追过来:“安姐儿,你别气嘛,我不说了还不行?”

程也安梗着脖子不看邓珏。

另一边,吴通是刚刚才知道自己主子落了水,还是被程也安踢进河的,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当场发作,才一直忍着。

这时,离开宴席,没了旁人,吴通立马开口骂道:“这程也安果真是不讲理的泼妇!殿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要我说啊,他这一辈子都没人愿意娶他!”

想起刚刚程也安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救自己,这不在计划内,程也安却这样做了,以及在岸边那重重的一脚,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不知怎么,见程也安生气,魏元景却莫名地开心。

程也安这是在关心我吧。

魏元景停下脚步,嘴角含笑,回头道:“是我让他踢的。还有,少说话!”魏元景微笑着狠狠拍拍了吴通的胸口,弄得吴通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强忍住没发出一点声音。

可他依然迷茫,两人不是不对付吗?怎么合作了?什么时候?还有,他主子说让他少说话,为什么这句话有点熟悉啊……

宴席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了,曲吉安给晋灵帝倒酒,一边低声道:“陛下,今天下午摆宴席时,奴婢们打扫御花园的后院,发现了一把一人高的巨弓。陛下你记得吗?那巨弓是前年北境的赫赤部落送来的,因无人可拉动这巨弓,便一直被闲置在御花园了。”

晋灵帝思索了一下道:“是,朕都忘了。既如此,归入库吧。”

曲吉安笑了笑:“陛下,其实奴婢想到一个有趣的主意。陛下头疼禁军都尉的人选,今夜正好人齐了,可以让各位试着拉动巨弓,拉动了赏官,拉不动也当今日宴席一乐。陛下您看如何?”

晋灵帝也笑了,挥挥手道:“去吧巨弓搬过来。”

“是!”

四五个太监废了大力气把巨弓搬了上来,一群大臣顿时议论纷纷。

魏西舜此间一直垂眸喝酒,见巨弓被搬过来,眼睛都亮了,好奇地渴望地盯着那巨弓,心里的酒一点点地沸腾起来了。

他已经离兵器战场太远了,他厌倦了养病如囚禁的日子。

“各位大臣们还记得吗?这是前年赫赤部落进贡的巨弓,今日拿出来赏个乐,若各位能将其拉动,朕重重有赏!”

下面顿时热闹起来,可席面上大都是文官,也就看个热闹。

“我来!”魏平朗起身道,满脸通红,脚步醉醺醺地站不稳。

大家都知道他不务正业,沉迷酒色,爱凑热闹,出风头,皇长子的独子,多尊贵的身份啊,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没有箭,只拉弓。

魏平朗红着脸去拉那弓弦,那弓弦却如铁筑的城墙一样,纹丝不动,魏平朗用力过猛,一下子后仰摔倒在地上。

晋灵帝看不下去了,心骂道,这丢人的东西,“快去把宸王扶起来!”

文华公主坐在上面,给了儿子李渠则一个眼神,李渠则不得不站起来,他做事温吞无所求,孝顺懂事,母亲的话从不敢忤逆。

他本就是个读过几本兵书的没什么才能的人,得了个兵部侍郎也是沾母亲大人的光,能拿刀,但还比不过自家的侍卫,偏偏母亲对他寄予厚望。

李渠则咬得牙都碎了,也没有拉动那弓,他只能放弃向晋灵帝说:“献丑了,陛下。”

文华长公主眉头一皱,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见李渠则小心地看着自己,也只是扯了个笑。

又有几个武官去试了试,但最后都失败了。魏西舜刚站起来,其父顺亲王开口阻拦,但魏西舜还是走了过去,脚有点轻跛,但脚步目光皆坚定。

“臣斗胆一试!”

“西舜,你的伤可以吗?”

“无碍!”

魏西舜站在那巨弓前,深深吸了口气,一定要成,一定要成,那他就可以请陛下下旨,让他回西南,他不愿在京都荒废一生,当个无用人。

手搭在弓上,魏西舜迈开脚步站稳,拼了命去拉巨弓,可那弓纹丝不动,与此同时,脚上和腰上的伤因太用力而隐隐发作,他额头发了汗,眼珠子都红了,依然不肯停止,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顺亲王一眼就看出儿子撑不住了,但就是发了疯,被心魔驱使了。

顺亲王忙上前拉扯魏西舜:“西舜!认命吧!别硬撑!”

被父亲一扯,魏西舜如紧绷的线被割断般,一下子狼狈得跪在了地上,腿上的伤疼得他面目狰狞,他彻底失去了希望,所有人都让他认命!

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注定要在马背上,他意气风发,替晋国征战西南,从无败绩,但就一次,他从马背上摔下来,就彻底失去了骄傲的资格。

“啊啊啊!”魏西舜失态,在所有人面前抱头痛哭起来,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其父心疼又无奈,想要扶魏西舜起来,“西舜别这样……”

在场人无不叹息,可又能如何,这都是命啊。

晋灵帝今日见了,才终于知道魏西舜的伤是彻底好不了了,一辈子都将与武无缘了,可惜可惜,魏西舜也曾是西南第一武将,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晋灵帝挥挥手,让人搀扶魏西舜离开,此番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心情了,便抬手让他们把这巨弓撤了。

太后叹了一句“天妒英才啊”,便也起身离席了。

魏元景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准备往御花园的宴席赶去,正好碰见几个太监在搬一把巨弓,似乎是搬不动了,一下子放到了地上,纷纷喘着气,擦着额头上的汗。

魏元景似乎起了兴趣,走了过去,轻轻抚摸那把巨弓,是西北犀牛角打磨的巨弓,弓弦却不知什么材料,摸起来如铁丝般坚硬。

“这是哪里来的巨弓?”

“奴婢们也不知道。刚陛下请众人观赏拉弓,但无人成功。”

“我来试试。”魏元景道。便前后脚站开,搭上巨弓,肌肉绷紧,血丝瞬间涌到眼中,魏元景怒喊了一声,然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那弓弦猛然被拉开,呈弧线逐渐扩大。

几个太监眼睛一亮,心道魏元景不亏是北境的守门神!厉害啊!

心里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弓弦断开了,几个太监的眼睛一黑,眼睛瞪大,瞬间感觉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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