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53)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他身在两大领地交界,距中部魔都并不算远,路上与陆十一聊说打发时间,很快抵达绯月殿内。

“你能让它别啄我脑袋吗?”远远听见一道嗓音传来。

娄念懒洋洋眯眼,单手拄膝头,另一手去捉到处乱窜的鸟儿,扑了个空。

说来还是他自己惹的邪,他拿火焰吓唬果果不是一次两次,次数少了还好,一旦多了,一人一鸟就此结下梁子,作为报复,果果每天清早上必要去啄他的脑袋喊他起来,连着两三日他忍不了了,拔它两根羽毛,专门在窗边布了个严禁果果入室的结界。

今儿赶巧,朗如带着果果顺道寻他,鸟儿久违撞见他赖在床上,自是毫不留情,扑他脑袋旁边一个劲儿地啄啄啄。

朗如抬指以供鸟儿站立:“这不能怪我,你得知道鸟儿没那么懂事。”

娄念还要再说,鸟儿喳喳欢叫两声,从朗如指尖飞起,扇动翅膀,没几下就停在另一人掌心。

荀锦尧带着鸟儿走入屋内:“刚醒?”

察觉身侧另一位熟人的视线,荀锦尧还是有点儿尴尬的,所谓真相他又不能妄求所有人相信,哪怕是相熟的友人亦然。故而他只与朗如微微点头,未多言。

娄念支手看他,也不吭声。

僵局!

明智的朗如左右看看这俩:“我还是不懂,但你们这样我更慌了。失礼,先走一步。果果,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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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表面:整整一天,你为什么不来看苹果?

内心:一天不见,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是根本不在乎我吗QAQ情绪值↓↓↓开始画圈圈

(阿尧: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第153章 我想见你

几个月前,荀锦尧刚随娄念来魔都的时候,娄念曾带他在绯月殿内熟路,西南小院往东行百步左右有一方空地,特意划出的方形树池内栽种一棵苹果树。

彼时刚入秋,不算茁壮的枝干笔直挺拔,枝头新落了青黄的叶子,地面堆积薄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树池内土壤应是专门换过,与外边的有细微不同,荀锦尧观察一遍:“那支树枝,你说要种在魔都中心,怎种来了绯月殿里?”

“张扬炫耀的心劲过了,”娄念笑盈盈道,“那会我想将其种在魔都中心,是为走过路过,人人得而观之。可后来又一想,若哪日意外突发牵连了我的苹果树,几条人命也换不回,我要不开心的。所以还是将它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亲自守着,想看便看,睹物思人也方便。”

荀锦尧失笑:“你想的倒多。魔界环境恶劣些,也亏你有几分细腻心思能种活,这样好好养着,来年该能结果了。”

“险些就种不活了。”娄念握着他手一并按在树干,轻声道,“你折给我时曾说它不好成活,赖你一语成谶,种下去一日便歪倒在地里。我很难过,以为它蔫了再也活不成,找来玉瓶灌注清水,想将它放入其中多维持几日鲜活,阿如却说我对着活鬼哭丧,种时根本没埋好土。”

荀锦尧道:“若只是倒下,本也不像蔫巴死掉的。苹果插枝是麻烦些,当初叫你二人多费心思了。”

“他还说我早晚要将它养死掉。”娄念轻轻哼了声,“可我种活了。”

他说这话时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眼角眉梢飞扬着藏不住的欢喜与骄傲,是打心底珍惜重视,才会为一件寻常小事而喜悦。

荀锦尧与他一眨不眨对视一会,忽而意识到他等待着,似是想获取一句认可。荀锦尧忍了忍笑:“很厉害,换我来也未必能种活的。”

“那不成,”娄念否定很快,眉梢也耷拉下来了,抿唇可怜道,“只这一棵,无论如何你也得种活,阿念会帮你。”

荀锦尧逗他道:“这可不好答应,你有心偏袒,都是从我树上要来的,你却只要这一棵成活。”

“它不一样,”娄念垂眼道,“你亲手折给我的,只这一支。你想它代表什么用意?”

荀锦尧微怔:“只这一支……也好。”

“无花,莫疑真心。”

——

冬日里的苹果能抗冻,荀锦尧还记得他院里那棵,除了刚栽,入冬基本没管过,遑论魔界气温高些,不能冻坏才对。

短短几月,枝头的叶片已落得精光,荀锦尧走至树下捡了根断枝,抬眼望向枝头。

娄念靠在矮墙边看他:“不是冻的,难道是虫子啃的?”

“……”

荀锦尧道:“起初我想它被虫子啃坏了根系,可先不论寒冬里什么虫子这样厉害,断口若真赖了虫子,应当从枝干就能看出,比如干枯萎缩或颜色改变……可你瞧瞧这个。”

他把树枝往娄念眼前递了递:“它这口子断得不算很新鲜,却绝不像虫子啃咬,结合痕迹判断,更像被人折断丢掉的。”

娄念略一眼:“种在绯月殿的苹果,我不在也有人看顾,我差人问过,还未有结果呢?”

荀锦尧看他两眼:“魔界有凡界没有的虫子吗?”

“你能找着就有。”娄念表情不动,“看我干嘛?”

“……无事。”顿了顿,荀锦尧道,“这虫子特别了些。”

娄念亲手种的苹果,绯月殿内无几人敢乱动,就算动也不该成这副模样……荀锦尧想,对方死不承认,便是贼喊捉贼,掐断了枝子,再为难自己从苹果树上挑刺儿。

昨夜的预感应验,要闹就随他闹吧,配合着演一演也无妨。荀锦尧摇头,撸袖子要挖土。

娄念抱手换了个站姿:“无事谁让你看我?我想我们关系没好到有事没事都能看两眼?”

荀锦尧拿着树枝动作一顿:“……没好到?”

他身形还未欠下,眼里的光已扑朔闪动好几轮……没好到,不是单纯找茬的不能看,而是没好到那份程度,没有看的必要和理由。只用区区三字,就将他对娄念过往的所有都否定,连同两年后重逢温存,也不过做戏与各取所需。

或许对方只是一报还一报。荀锦尧没再作声,拿树枝随意翻了翻树根处的土壤。

娄念看他一会微微蹙眉:“你……我见你也不稀罕。”

荀锦尧闭了闭眼,本想装模作样也没了心思,丢下树枝起身就道:“我没办法,容我回去一个人想想。”

“你要走!”娄念一把握住他手臂,眼里阴沉几欲择人而噬,狠狠道,“如今你甚至不屑伪装,稍有不顺便避着我不见吗?”

“并非。”

这次荀锦尧记着了没再往身侧看,单手按在他握自己手臂的手,望进虚空平静道:“你我之间能说的话已说全,今日你找我来也不过使计找茬,若见我只觉心中不快,不如暂且不见。”

“使计找茬……”娄念低低念了遍那四个字,“你荀仙长素来成熟守礼知进退,我在你眼里不过无理取闹不知适度的傻小子。两年前我真情相奉你也曾一再推拒,当我只是玩闹。”

“我不是……”荀锦尧终是没忍住转头与他反驳,恰望见他明灭不定的眼眸,明时是炫目的花火,迸发野蛮激烈的愤怒与怨怼,灭时又像深渊里漆黑的空洞,充斥永无止境的失落与绝望。

“可我只是想见见你。”终于他缓缓开了口。

他气荀锦尧狠心待他,更气自己经此一事仍未彻底死心,心中留存眷念思慕,不争气也丢人,连见面都要用拐弯抹角的理由,无法畅畅快快说出“我想见你”四个字。

他是想见荀锦尧,可一见到荀锦尧便会思及对方根本不在乎他、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能狠狠向他捅出一剑的残酷与冰冷。于是那种见面的欣喜,便于无形之中默默转变为了怨愤悲哀与委屈不满。

他咬咬牙想忍了,又想荀锦尧好狠的心,哪怕怀疑他折断的枝子,也不肯直言,不复亲昵,有了一层不知何时布下的隔阂,好像有什么都不能坦白与他说出口,他便心中郁闷难受起来,话一出口也是有意给对方找不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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