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66)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说来,娄念出门一趟,易容了张脸便算妥当,唯独那双被荀锦尧好意劝过几遍的特点极强的绯色眼眸,他全然不作伪装。

荀锦尧深感头疼,问他为什么。他摆摆手,瞅着一如往常,给出的理由也直截了当:“脸都变了,谁能凭双眼睛认出我,我把魔界拱手送给他。”

“……”荀锦尧内心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要魔界,明面还得跟娄念认认真真分析如何才能与原貌彻底区分开来。

作为听者,娄念只管“哦哦哦”地点头应声,求教态度很是诚恳,问题很能问到点上,得了解答还配合作着恍然大悟状。

孺子可教也!他真是可认真了。

当然,如果他没在荀锦尧讲到口干舌燥的时候回一句:“太麻烦,所以还是不变了。”就更完美了。

被耍了的荀锦尧心情很是复杂,才知他是刚跟自己闹了脾气正倔着,意思摆明了:叫你得罪我,你说的越多,我越不听你的!

……

回忆罢了,荀锦尧笑了下,虽是无奈,却不自觉柔缓了声线:“仅是看场戏,孟大小姐做什么敲你呢?”

他语气有哄人的意味,娄念就得寸进尺朝他凑了凑:“因为她硬要领我去看戏呀。像这样……”

娄念清清嗓子,换了种语气,模仿孟薇雪从前喊他,带着种嫌弃与不耐:“半大的死小鬼懂什么好看不好看?带你去你就把自己收拾妥帖一道跟着,成天在自己院里待着不挪窝,不拎出去瞧瞧,还以为我不知不觉养死了人。”

他说的有趣,荀锦尧捺不住发笑,又嫌他离得太近,吐息间撩得发丝微动,将他向后推了推:“孟大小姐待你倒是素来嘴毒。”

娄念反应迅速,往后一闪没让他碰着,转手抓了把雪砸他:“你又推我,你待我也不好。”

“……”荀锦尧躲得再是及时,身上也落了些细碎雪花。他随手掸了掸,不见异常找理由道:“大庭广众,有伤风化。”

娄念偏着脸颊看他动作,闻言一怔,掀起嘴角笑了:“私下可以的意思?”

“我没那个意思。”荀锦尧补充着,“私底之下,有损操守。”

“哦,操守。”娄念的表情转变得不屑。

“话说回来,你怎得不爱看戏?”荀锦尧强行转移话题,“我见你看故事书也算用心专注,较之书本,戏曲不该更为生动吗?”

娄念轻轻笑了声,知荀锦尧的用意,还是顺着话接道:“最初许是类型的问题吧。”

“什么类型?”荀锦尧问。

“孟大小姐的品味我理解不了。”娄念看着荀锦尧的神情认真,“她尽爱看那些爱憎别离,过程特别艰难的。非但看,还要反复看,领着我和我发小看个一二三四遍。”

他抿了抿唇:“我真不懂那有什么好看,看着憋屈,再不然犯困。也就我发小能强打着精神陪她看。”

荀锦尧听明白了:“留下不好的回忆,如今就不愿看了?”

“差不多吧,我对这东西没多少好印象。”娄念心不在焉应着,突而想起什么,不大愉悦地拧了拧眉,“再不然跟一群魔修待在一块,赶巧就看一场香艳大戏。那群人看半截撸起来就算了,还盯我……烦死了窝一肚子火,抠他们眼睛都嫌脏我手。”

末了他冷笑出声:“后来干脆谁惹我我烧谁衣裳,帮他们连皮扒干净了,办事也方便。”

连皮。那就不是单纯的办事了,烧狠一点怕是办丧事了。

荀锦尧心中暗诽,想起什么忙问:“煞罔魔尊既是不爽于你,你该不会因此被煞罔魔尊揪着计较?”

“小事儿,我有经验,注意点不索人命就行。”娄念顿了顿,“弄死了确实会有不小麻烦。”

荀锦尧顺着想想,没再多问,只觉那会的娄念年纪不大,倒是受尽了压迫。他安慰一句:“艰难的日子已去。”

“是过去了,”娄念勾唇浅笑,手指戳进雪地里划出一长条轨迹,“下贱玩意早被我逮着一个个烧了,化灰的时候蛮解气的。”

他应是用了点灵力,手指划过的地方不见积雪涌出,只余一线凹陷的空缺。

荀锦尧心觉他还是记仇,回忆起二人初遇,默默把衣角往反方向收了收,唯恐殃及。

娄念注意着他的小动作,动作一顿,若无其事收回手:“不是在跟你划线。”他解释着,手在雪地抹了几把,将中间那条空缺重新填回。

“……”荀锦尧也不能实话实说,道自己没那么想。他索性拿过身边放着的酒杯,看似大度道:“就是划了也无妨,人与人间的关系岂是一条线能决定的?”

他持酒杯往身前递:“你我认识也有不少时间,无论如何我该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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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说的香艳大戏其实是和69章的对应,不是真正的戏

第81章 阿尧,试试灌醉我

娄念不疑有他,从雪里捞出了自己的杯子,与荀锦尧碰了碰杯子后抿一口,微微敛了眉头,评价一句:“太冰了。”他抬起眼,努唇示意荀锦尧手里,“我帮你的也热一热?”

荀锦尧没跟他似的把杯子往雪里埋,酒水入口没那么冷,稍作思考,仍是接受他好意:“有劳了。”

以娄念的修为与控制能力,加热杯酒罢了,不算难事。不过一会,娄念就递回杯子:“从前没问过,阿尧酒量如何?”

“我么……”荀锦尧拿着杯子想了想,“不差。从前的时候随我师父二人喝过,糊里糊涂喝上几轮,也不知怎得就把他灌醉,睡到次日一早怎么都喊不醒,我还得往几个长老那里代他说明情况。”

娄念挑了挑眉,些微的诧异:“秦宗主酒量很差?”

荀锦尧笑了:“他能差到哪里去?可是他教的我欲成大事,先练酒量。”

娄念不以为然:“或许这是句歪理。改天有机会,我带你见位酒量差、酒品也相当差,却有几分好本事的……哦,前半句不能往秦宗主耳朵里传。”

荀锦尧自是没那么无聊的,只突然有个想法,便问他道:“你这话里说的,莫不是你自己?”

娄念听了乐得笑出了声:“怎得能是我?你怕是单听见个有几分好本事就当作我了。”

“一半一半吧。”荀锦尧诚实道,“不知为何,我总觉着你像个一杯倒的。”

“你觉得?”娄念看他那一眼含了戏谑,“你可记得,你还觉得我是一根手指戳得倒的琉璃花瓶?”

“……”荀锦尧不与他对视,默默转去看身前不远处燃着的篝火,杯口抵在唇边,低声道,“那是以前。”

娄念最后笑了下,收起那点戏谑,探手握在荀锦尧持杯的手腕。

“?”猝不及防之下,荀锦尧手抖了抖,又及时拿稳酒杯,迅速转回脸来,面上隐有一丝无奈,“我改观就是,你不用拽我,我也知那不是你了。”

“怎么,你改观就不许人拽了嘛?”娄念反问着他,引着他手过来,在自己面前停止。

“……那倒不会。”荀锦尧手臂僵着,生怕把杯中酒撒出,不敢擅动,“你是想做什么?”

娄念垂落眼睫毛,安静看杯中酒液映着高空清月,感知手底脉搏温热的跳动……直到液面起皱,月轮顷刻破碎。

是荀锦尧见他不应,试探着想收回手。

娄念不让他收,将酒杯拿得更近些,轻声道:“我是想教你个法子,你既问我酒量如何,也如秦宗主那般,试着灌醉我不就知道了吗?”

“不好。如此便不必知道……”荀锦尧要拒绝,只是话未说完,娄念已毫不犹豫低了点脑袋,启唇含上正对自己的酒杯口。

“……”荀锦尧没办法了,他总不能松手洒娄念一身酒。实际上,早在娄念握他手腕那一刻,他就猜到娄念举动不是良好征兆,如今发展倒也不算意外,只是觉得别扭。

荀锦尧斜过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雪人——他们似为台上戏曲吸引,没注意二人之间正发生什么。但是……也不怪荀锦尧心里有鬼,万一真被旁人看见这容易造成误会的场面,他当真是有嘴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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