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宠记(27)

作者:穷酸秀女 阅读记录

冯元怔了怔:“难不成你想当掌柜?”

绿莺想了想,掌柜嘛,她倒不曾想过,只是想着能出些力,莫要做那干等着投喂的鸟儿。若为日子安逸,不管不看不听,等个把月后,冯爷问起:那铺子如何啦?——哦,回爷话,铺子关门大吉啦!

她哪能舔脸这么回?!故而今儿才瞧起账本子,虽看不懂,可多琢磨琢磨,谁说就不能琢磨明白呢?不过如今好啦,冯爷来了,请教他罢。

正儿八经地向他请教学问,要说起来,这还是头一回。绿莺脸一红,腼腆一笑,声儿里夹着些羞怯:“爷教教奴婢罢,奴婢想学。爷放心,奴婢虽蠢笨,可一定会刻苦的,绝不惹爷生气......”

冯元只觉她面上一片认真之色,嘴里吐出来的确是痴话,忍不住哈哈一笑,捏着她下巴戏谑道:“你可真是个妙人儿,爷给你这铺子,本想让你平日脂粉取用自如些,你倒还想成个女掌柜?用不用爷再给你几间铺子,似甚么成衣铺、绸缎庄、首饰铺、当铺,哦,对了,爷还有酒楼和烟楼,你再使把劲儿,没准能当上皇商呢,哈哈哈......”

他嗤嗤乐个不住,只觉这乐子能让人甚么烦恼皆无。再一看她风流身段,娇媚花颜,他满眼玩味地在她身上来回扫了扫,忍不住摇头叹道:“有你这么个美艳掌柜立在那,爷们是来瞧胭脂还是瞧你?小姐媳妇见了你,不嫉?买卖还能成?你呀,就是天生伺候人的命,就给爷老老实实待在这小院子里,以为自个儿有多大能耐呢!念得了生意经?简直不知所谓!”

顿了顿,瞥了她一眼,冯元轻嗤道:“呵,也不想想,你若被那油滑不老实的占了便宜,打量爷还会要你?”

他语带轻屑,听在绿莺耳里是句句挖苦讽刺,她滞着身子,羞愤不已,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

待冯元笑够了,才正眼瞧她,美人儿正是双眼通红,面皮紫涨。他无奈摇头,真是,妇道人家本就没甚么见识,你嘲笑她做甚么呢?

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上来,冯元大手一伸指了指那账本子:“过来,爷教你。”

绿莺浑身僵直,垂着眼帘,兀自未动。

冯元等了须臾,眉头缓缓攒起,目光直直射进她眼里,缓缓说道:“爷、说、过、来。”虽是一字一顿慢悠悠,却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着的不耐烦。

这算甚么,挥完大棒再给个甜枣么?绿莺心内明明晓得要顺着他,可就是忍不住委屈阵阵。腿也不听使唤,干干杵在原地。虽是不合时宜,她却忽地魂飞天外,想起幼时爹说过的一句话来:“莫瞧大丫面上和软,那是平常。若逼急了她,骨子里倔着嘞!”

冯元眯着眼上下打量她,阴测测一笑:“呦呵,行啊,几日不见倒涨了脾气。”

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掼,伴着锵锵碎响他咬牙叱喝:“混账东西!”

绿莺彻底回过神来,顿时软了身子,心内忐忑战兢,方才忍不住倔了一遭,却不知会被他如何处置。

被个玩意儿甩了脸子,冯元哪会轻拿轻放,可此时虽气,却也不知该将她如何是好。要她小命最解气,可他此时还舍不得这尤物。抽鞭子拍板子,又会在她白腻腻的身子上留下痕迹。给她几耳刮子,自个儿手重,将她打成胖头肿脸的蟾蜍样儿,恶心的还是他自个儿。

呵呵,他不住冷笑,以为爷拿你没法子了?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啊——”绿莺被他一把揪住后脖颈,被迫俯趴在案几上。

这、这是要做甚么?

绿莺顿时毛骨悚然,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胡乱摇着头求饶:“爷,奴婢再不敢了,饶了奴婢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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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绿莺这厢哭着, 冯元不为所动,肃着脸冷声道:“今儿爷罚你是罚定了,三十个巴掌一个不会少,哭也不管用!”

啪!

她疼得一激灵, 缓缓回头, 不敢置信:“爷?”

啪!啪!

她心里一喜,他不是要在这案几上羞辱她, 而只是......打她?

啪!啪!啪!

还好, 还好, 虽有些疼, 可到底不似自己以为的那般不堪, 绿莺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是几巴掌打下来, 她臀上立时火辣辣疼起来,随着这疼, 心内亦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子难堪。

被个男子当做小儿一般照着屁股蛋子一下一下地打, 这辈子也从未遇过这种事。她羞愤不已,又无力反抗,只能借着大哭散些疼痛。

冯元暗自数着,十八下了, 抬手正要打第十九下,却听她已然从大哭变成狼嚎,声也哑了。

到底怕伤了她那把娇嗓,他连忙罢了手, 扫了眼屋子,问道:“滋云膏放哪了?”

绿莺只觉臀儿已然不是自个儿的了, 除了麻便没别的滋味儿, 连疼都没有了, 瘪瘪嘴可怜兮兮回道:“在闷户橱往左的抽屉里。”

寻到膏药,冯元将她抱上床榻,仔细替她擦起药来,边擦拭边交代道:“吩咐丫鬟,一日擦一回,莫忘了。”

她乖乖点头应是,据说这药膏甚为贵重,果然名副其实,清清凉凉得极为舒坦。

待上好药,冯元晓得她臀儿肿痛坐不下,便仍让她这般趴着,拿来方才那账簿,要教她算账认账本。

“这是进账,那里是出账,盈余是......”他坐于床边,倒是教得认真,绿莺耳边皆是他的殷殷教导声,到底将方才委屈放到一旁,亦仔细学起来。

他这一教便是近两个时辰,觉着肚饿时才阖了账本子。

晚膳上了桌,冯元未急着去用,拿起滋云膏又为她擦起来。

“爷?”绿莺费力地转过头来,眼里带着疑惑,方才不是说一日擦一回么,这样岂不是糟蹋了?

那人头都不抬,一脸理所应当:“爷今儿歇在你这里,这是体恤你呢,不想你遭罪,亦免得坏了爷的兴致。”

绿莺隐约有些明白过来。憋了半晌到底没忍住,吭吭哧哧道:“爷,奴婢......今儿实在......”

“你以为爷大老远跑来寻你是为教你账本子的?”冯元一声嗤笑,斜睨着她:“还是以为爷来就是为顿膳食?你府上供的难道是长生不老肉?”

绿莺心内酸楚,没想到自个儿都这样了,仍得不到他半分怜惜。她愈加自怜起来,一介玩物身如浮萍,主子乐时赐银赏物,气时动辄打骂羞辱。一世漫漫,也不知有没有脱离苦海的一日。愈想愈苦,仿佛吃了黄连一般,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个不住,打湿了枕畔。

将药膏盖好,冯元瞧了眼一桌子菜,负手回身问她:“你既下不来地,爷唤丫鬟伺候你用?”

绿莺不敢让他瞧见,偷偷擦了泪,胡乱摇摇头,心里滋味儿不好受,甚么也吃不下。

冯元没再管她,兀自用起晚膳,自斟自酌,不时瞟上她一眼,颇为自得自乐。

膳罢,瞧她也不能为他弹琴消食了,便命下人拿来笔墨纸砚。

绿莺趴在榻上,想知晓他在做甚么,见前头有桌椅挡着,便往榻外挪了挪身子探头瞧着。

只见他推开窗扇,立定于窗下的案子后,沉吟一番才俯身下笔,笔锋大开大阖,似是作画。

半个时辰已过,她早瞧得脖酸眼累,便收回脑袋,老实地趴了回去。冯元仍挥臂游走不住,一幅画画了忒般久,她心内便猜测他于画事上想必是不大擅长的,自来文官多才子,武将多莽汉,虽说他如今属文官,但她可记得,菱儿曾说过他原来是做过将军的。

须臾,冯元终于直起身子,长吁了一口气。亦没再瞧那纸一眼,兀自踱到面盆处净手。

慢条斯理地用巾子试干了手,他才缓缓往榻边走来。

绿莺心如擂鼓,侧着头,眼睁睁地瞧着他立在榻前,褪下朱袍后抬腿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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