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皇(至尊从良系列之一)(20)

皇刚玄聿一把将弟弟拉跪在地,硬压着对方磕了一个响头,而后扬起小脸,一本正经道:“儿臣和弟弟自小在宫外长大,不懂宫里的规矩,儿臣之所以会责打太后身边的奴才,实在是那奴才太过分,居然口出狂言教训儿臣。”

一顿,他继续道:“若是父皇认为儿臣打那奴才打错了,儿臣自然会向那奴才请罪,只不过……宫里的奴才都能爬到皇子头上,儿臣实在不满。对于太后刚刚指责母后对她不敬,儿臣要为母后辩解。母后自从回宫,可是规规矩矩,见了太后也是一脸恭敬,倒是太后对母后早有成见,不但刻意刁难,还逼着母后向父皇进言,要父皇多多纳贵妃,否则就是母后的不是,说母后有失国母风范,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玄漓见太后要对母后不利,所以才出言顶撞,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

“但是父皇,玄漓就算有错,他也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而且是护母心切,若父皇因此也要治他的罪,那儿臣和玄漓宁愿回扬州,因为在这皇宫里,身为皇子的我们居然还要被个奴才欺负。”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是太后理亏。

虞太后气得双眼冒火,全身颤抖,几乎坐不住。

而夜楚袖和皇甫靳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含笑。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那来福的确大胆,竟然当众斥责皇子,既然已经赏过二十大板,那便算了吧。”皇甫靳装作一脸沉思。“倒是母后莫要因为几个奴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以后还要多加教训下人才是。”

“皇上……”

“朕今儿有些累了,母后也早点歇息。”

说着,他还故意露出一脸疲态,摆明打算赶人。

虞太后气个半死,告状告不成,还弄得自己一身腥,最后,她只能横了夜楚袖一眼,便气冲冲离去。

皇甫靳见两个孩子仍旧跪着,眼底含笑,走到他们面前。“皇儿,尔刚刚那声父皇,叫得可真是体贴的好儿子?”

皇刚玄聿眉头一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见母亲也是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心头顿时了然。

“原来我又中了你的计。”他咬牙切齿,可刚刚跪也跪了,父皇也叫出口了,摆明承认自己是人家的儿子,一张小脸全是被算计后的懊恼,气得直跺脚。

“娘,你怎么同他一起来算计咱们?”

夜楚袖笑看着吃瘪的儿子。“他本来就是你们父皇,你们连姓氏也都改了,难道你们还想继续坚持下去?”

玄聿见状,深知自己不是父亲的对手,又见刚刚他虽然假装严厉,却是句句帮着自己,也没让娘受到半点委屈……

他突然展开双臂,嘻笑道:“人家都已经承认你是我父皇了,你是不是也该来抱抱儿子我?”

他向来洒脱,输了便输了,以后赢回来就是。再说父子天性,有个权高位重又疼惜自己的爹爹,想想也不错。

皇甫靳见状,心喜的弯下身,一把将两个小家伙统统抱入怀中,左亲一口,右亲一口,玄聿仍是嘻嘻笑着,在他怀中撒娇,玄漓却绷着小身子,一副不知所措。

“怎么?你哥都已经叫朕一声父皇了,莫非你还要继续考验朕?”

皇刚玄漓原本就仰慕这个父亲,如今被对方一说,小脸一红,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终于低喃一声父皇。

皇甫靳万万没想到,曾经在扬州胆敢与他抢袖儿的那个叫小吉的公子,居然是炎国九王爷欧阳庭。

这次他为了庆祝两个儿子终于愿意喊他父皇,大肆举办皇家夜宴,召集文武群臣前来同乐。

欧阳庭因为是司徒青的结拜弟弟,也被应邀参加,并且带来了礼物。

夜楚袖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好玩小吉,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原来,当年年仅十五岁的欧阳庭来瀛国游玩,却遭炎国奸人派来的杀手所害,幸好被她所救。

当时因为身处异国,所以不得不隐姓埋名,后来被炎国皇帝派人寻了回去,当初走得太急,没有同夜楚袖大声招呼就离去。

待他回到炎国后,炎国皇帝大肆彻查此事,他便被皇兄关进皇宫,不准他再私自外出一步。

就这样过了整整三年,当欧阳庭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炎国皇帝才准他出宫。

没想到一别三年,他曾经爱慕的白幽然竟然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

这次欧阳庭来瀛国,一方面要寻访白幽然的下落,另一方面也为了来探望自己的义兄司徒青。

当他在皇家夜宴上再次见到皇甫靳时,猛然一愣,虽说第一眼,他就觉皇甫靳并非池中物,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瀛国天子。

欧阳庭与夜楚袖只是以君臣方式互相问候,并无越距。

就在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间,欧阳庭突然起身上前,躬身施礼。

“皇上,臣此次前来,本欲寻访一位救命恩人,她的名字叫白幽然,是一位神医,这本医术是她一直想得到的,但臣归期在即,怕是不能直接送给她。”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蓝色封皮的书本,双手呈上。“若有朝一日见到那位白神医,烦请皇上亲手交赠这本《绝世医经》。”

一双眼有意无意的飘向夜楚袖,她则眼带感激回视。

虽然欧阳庭玩世不恭,但他自十五岁那年遇见夜楚袖,他是真心喜欢上这个比自己稍长几岁的女子。

无奈如今的她贵为瀛国皇后,君臣有别,为了夜楚袖的名声,他不得不装出两人不相识的样子,免得朝中有人说闲话,影响了她的地位。

德喜急忙上前,接下那本医术,小心翼翼的呈上。

“九王爷真是有心了。”皇甫靳有礼道谢。

他知道袖儿想得到这本医术已经很久了,这段日子他仍命人努力寻找这册医书,没想到竟是被欧阳庭寻到。

夜楚袖如何能不感动?上次两人在扬州一别,记得当时的小吉问自己,“和那人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她当时笑得坦然,只回道:“幸福不幸福,要亲自经历才会知道。”

“幽幽,若那人对你不好,记得还有个小吉会在你身边陪你。”

当下,她是感动的。一位年仅十八岁的公子,只因为自己曾有恩于他,竟想要用这种方式保护她。

两人再见面,一个成为瀛国皇后,一个却是炎国王爷,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欧阳庭没有在这种场合执意与自己相认,她明白他是体贴她,为了避免引起闲言闲语,心下更加感激他。

晚宴结束,沐浴更衣后的夜楚袖就见皇甫靳的脸色冷冷的。

她披散着秀发,含笑着从他背后轻轻搂着他。“靳哥哥怎么了?莫非是被大臣灌醉了?”

皇甫靳心里颇不是滋味,不说自己是当朝天子,是不可忤逆的帝王,就算是普通男人,也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子眉目传情!

好吧!他承认用眉目传情来形容袖儿与那欧阳庭之间有些过分,但,只要一想到那日离开扬州时,那两人依依不舍的离别画面,再想到今日在晚宴上欧阳庭献上医书时所说的那番话,他怎能不嫉妒?

“那本医书,本该由朕为你亲自去寻来的。”许久后,他有些赌气似的道出这句话。

夜楚袖噗嗤一笑。“皇上该不会又在吃醋吧?”

被说中心事,皇甫靳沉下脸,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有些懊恼又有些不快,分别的那七年,袖儿有机会认识别的男人,甚至……

不要再想了!但怀疑的情绪就像魔鬼一样摧残着他的心,让他不安,也让他烦躁。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的夜楚袖传来一阵干呕声,他吓了一跳,担忧的急忙回身,就见她半趴在床边,难过的手掌抚着胸口。

“袖、袖儿,你怎么了?”见她脸色瞬间苍白,吓得他手足无措。

夜楚袖又干呕了好一会儿。“可能是今晚吃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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