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至尊从良系列之二)(24)

直到沉重的眼皮无力的睁开,模模糊糊之间,她看到眼前出现一群衣着怪异的陌生男子,个个扬着邪气的笑容,眼中还闪着野兽捕捉到猎物时的兴奋光芒。

「醒了醒了。」其中一人俯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看来暂时死不了。」

段九银本能的躲开那只大手,厌恶的皱眉。「你们……是什么人?」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谁能好心的给她水喝?

那群邪笑的人突然一把拉起她,她只觉得头昏眼花,低头一看,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竟是大红喜服。

大红喜服?!她大吃了一惊。

「还好时间来得及,快点快点,我们老大可是等了妳整整两天啊。」

段九银完全被他们搞胡涂了,她不但被人强行拖下床,还连推带拖的扯着向门外走去。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那群人一阵轰笑。「小美人,我们是这土豆山的土匪,而妳就是我们土豆山老大看中的媳妇,我们老大今年快要四十岁了,还未娶亲生子,老大正愁没媳妇肯嫁他,没想到妳这小美人主动跳进老大亲自设下的陷阱,哈哈哈……这叫什么?」

身后有人接话,「当然是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段九银浑身无力,又听到他们说什么土豆山老大,土豆山土匪,心下一惊。

如今凤麒生死不明,而她又落入贼人之手,她该如何脱身呢?

就在众人推推拉拉之际,她被带到了一个写着大红喜字的房间,一张木桌子上摆着观音佛像,两旁都是类似土匪打扮的喽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老大,咱们把小美人带来了,您要不要现在就举行成亲仪式?」

那人皮肤黝黑,脸上有多处伤疤,嘴巴上还长了一颗黑痣,痣上还长了一根黑毛。乍见到段九银时,他微微耸了耸眉,流里流气的盯着她,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模样。

「还楞在那干什么?快点把可爱的小美人给我压过来拜堂成亲。」说着,那人淫笑着逼近她。

众喽啰一听,急忙压着她向厅中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与这人成亲……」虽然她有一身武艺,可此时身子虚弱,这里又有几十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她如何敌得过?

那群人哪管她的叫嚷反抗,一味压着她跪到观音像前,同时,山寨头子也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二拜佛祖……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也不知是哪个喽啰尖声叫着,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笑意。

段九银不断挣扎反抗,可身子却被那群人压着,直到夫妻对拜时,山寨头子还趁机亲了她的小嘴一记。

她恨恨的瞪了过去,如果可以,她很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当念完送入洞房之后,她突然被山寨头子打横抱起,任她吶喊叫嚣,就是不肯放她下来。

直到她被抱进一间简陋的卧室内,床帐竟是喜庆的大红色,连床上铺的也是喜庆的大红色。

「放开我!你这山寨头子快一点放开我,我已经有夫君了,你不可以强抢民女──」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叫喊,直接将她摔在被子上,段九银只觉臀部一痛。这人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等她起身,他强势的将她按回床上,用双臂困住她。

「妳说妳有夫君了,那妳夫君何人?」

段九银冷冷瞪着他。「我夫君是当朝兵马大元帅李廷珞,就是那个带领四十万大军大败突厥的珞王爷,如果你肯放我下山,我可以为你向朝廷求情,饶你一命,若你执意强抢,被我爹和我夫君知道,你们这土……」

「土豆山。」

「对,土豆山就会被夷为平地。」

对方却哼笑一声,脸上不但没有任何惧意,反而还闪现戏谑神情。

「珞王爷吗?可惜啊可惜,妳说的那个统领四十万大军的什么见鬼的兵马大元帅,他已经死了。」

「你你……你说谁死了?」

「不就是珞王爷,就在三天前,那个什么珞王爷的,被喽啰在竹林中发现,当时他身负重伤,全身是血,他们把他救到土豆山,找了个江湖郎中帮他看伤,可他那剑伤太深,又伤及内脏,没几个时辰就断了气。」

不理会段九银闻言一副惨白的模样,他事不关己的继续说:「对了,那什么珞王爷临死前还叫着九银……还是什么九金的?」

听到这里,段九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坠五里深渊,无法呼吸。

凤麒死了?!

凤麒死了!

「不──」一声尖吼,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喜欢叫她小辣椒、喜欢露出戏谑笑容、喜欢动不动就捉着她猛亲猛咬、时而孩子气向她撒娇的凤麒,竟然死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不敢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么离她而去。

往昔的誓言,曾经的承诺,那棵姻缘树下私订终身的情景,一下子全在脑中炸开。

凤麒死了,她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段九银看到床帐处挂着一柄长剑,她想也不想的跃身夺了过来,抽出宝剑,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妳干什么?」

剑要封喉之际,她手腕突然一痛,下一刻,剑便被山寨头子一手夺过,扔到地上。

对方狠瞪着她,恨不得要把她活活掐死的样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自刎!妳胆子可不小。」

不畏生死,段九银一把将他狠推开来。「滚开!如今我夫君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妳夫君还没死哪。」他指了指自己。「我不是在这里吗?妳可别忘了,咱们可是拜过堂成过亲的……」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喃喃自语。「都怪我,他的死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对他苦苦相逼,求他去战场杀敌,他就不会遭人暗算,也不会受伤,更不会丢了性命,我答应过他,要陪着他去神仙岛度过余生,做他妻子,为他生孩子,可是……」眼泪瞬间溃堤,「可是他却死了……」

「喂,我说,妳的夫君我还没死!」

段九银突然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滚开!谁承认你是我夫君了,我段九银生是凤麒的人,死也是凤麒的鬼,你给我滚开!」

那人却一把抓住她乱挥的手,力道奇大无比。「妳想不承认?那可不行,咱们亲也成了,房也入了,就差这最后一步,来,给为夫的亲一个。」

说着,嘴巴就凑了上来,那一瞬间,段九银以为自己看到了凤麒,那动作、那神态,皆与痞痞的凤麒无异。

可是眼前这男子四十岁上下,又一身流氓之气,言语中难掩粗俗暴戾,和凤麒哪能比?

她暗恨自己居然出现幻觉,眼见对方的嘴巴凑了过来,绝望的想着这天下之间若没了凤麒,她活着已没有意义。

她双手趁其不意,用力掐向他的咽喉。「好,若我无法杀了我自己,那就杀手你以泄心头之恨!」

「喂喂……妳这可恶的女人,妳想要谋杀亲夫吗?」

「给我闭嘴,你不是我夫君,我夫君只有凤麒一个!」

「妳说不是就不是?那可不行,我说是就是!」男人由着她指着他的咽喉,突然语气一转,「好啦好啦,妳这小辣椒……掐得我快要断气啦!」

那声小辣椒,让段九银的力道一下子放松。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咳咳……好险好险,差点就让妳谋杀亲夫成功了。」

段九银皱眉死盯着眼前不住咳嗽的男人。虽然他的模样像四十几岁,可……可他手上的皮肤却意外的年轻,还有他的喉结也意外眼熟,最让她诧异的是,经过刚刚那番撕扯,他耳后的皮肤好像裂开了。

「凤麒?」她试探的叫着他的名字,心头万般激动。

那人咳了半晌后,勾起唇角,戏谑的睨着她的小脸。「妳是在叫凤麒?还是在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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