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鲛(75)
那双清隽的眼,紧攫着江沅,复杂的眸光中透出一股哀凉之色。
第67章 不忍
“就依她所言!”
在这狂风大噪的甲板上, 赵凌煜的话语凛然孤清,又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并不如平日里的闲散邪邪,句句带着克制和暗潮涌动。
船内的仆人们一时间没了主张, 这个自称为沽国皇太后的女人居然真的让振国候听命于她, 莫非传闻里太后前往行宫养病是假, 实则为爱奔走数万里寻鲛确有此事?
“启奏振国候,现为避尘珠结界区域,是停不得、退不得。还容小的将船驭出…”
舵手弯腰行礼, 又眼神飘向江沅,思虑再三,继而作苦开口。
“再…再让娘娘…回去不迟。”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缄默、垂首不敢再言, 各怀心思, 惹得江沅不快。
他们这是何意?这不打算把自己护送回去吗?
“那我且问你,何时能出了结界?”
“呃…约莫一炷香。”
江沅心下思忖,一炷香倒也不长,但听这语气, 再回避尘珠, 或许要自己想办法了。
这厢还在为如何回去做考虑,那厢站立在甲板前的形似“修罗”的玉面, 早阴沉着脸,盯着江沅, 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就停船问题有了些许解决眉目之时, 在场的人全都松口气, 包括江沅。
可她却没感受到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眼瞧着外头风浪渐小,江沅松开抱柱, 转身想回房收拾收拾,再到船舱内选一艘称手的应急小船供自己回去代步。
正当其思得甜美,她的手腕突然被赵凌煜扼住,将她望自己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轻。她仰头,视野被他生硬的侧脸所占据,男人唇线抿直,单手推开舱门,拉着江沅径直地朝船舱内的厢房走去。
“你放开我!赵凌煜!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本宫贵为太后,怎能容你一届臣子无礼?”
江沅被赵凌强搂着朝内走去,不由得她半分情愿,眼见着自己与他要共处一间密闭容间,少女更是吓得口没遮拦。
“太后”二字更是响彻整个船舱,赵凌煜闻言不禁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
“住口!江沅!你是想让这名号弄得人尽皆知才满意?”
赵凌煜低声咆哮,每一个字都仿佛来自深渊,带着震慑力和恐惧感,他低头瞪着江沅,捏在她肩上的大手骤然缩紧,却又随着怀中的人一声轻叫而心疼地松了几分力。
随后,他重重地推开厢房门,又用力地关上,那一声沉闷的声响带起他的喘息声越来愈重,所剩不多的理智也被他的怒火渐渐吞噬。
赵凌煜反手锁了门,又将江沅锢在双臂间,已然猩红的眸正眈眈望着她,唇齿间又不甘心地挤出问话。
“究竟…那鲛人到底有何魅力?让你几次三番地去找他?”
此时的江沅早被吓到言语不成句,她颤抖着用尽力气想要去推开他,然而无果…
“你…你…快放开我!你…再这样,我便要大叫喊人了!”
虽然知道此船内全是赵凌煜的手下,可江沅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哪知这一句彻底惹恼了“阎王”,不顾少女的叫喊跳脚,他瞳孔一缩,闭眼、阖了喷涌的情愫,俯身下去吻住了那张聒噪的唇。
四周阍然无声…
此时的赵凌煜呼吸沉沉、再也压抑不住身体内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横刀夺爱!他统统抛在脑后!
人生苦短多几秋,不如畅心尤自在!
他浑身紧绷地厉害,亲吻的同时又将她抱向床榻,还未待江沅起身,又轻易地将其压在身下。
“不要!不要!”
江沅摇头躲避,手脚并用地不停地踢打,可这力量上的悬殊,似乎更加刺激了他。
“阎王”压着她的双手,漂亮而结实的腰线更是绷到喷张,扑面而来一股危险气息。她被他困在身下,被迫再一轮的亲吻,没有温柔和怜惜,唇被挤压得又麻又疼。
吻得热烈,让她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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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身上的人愈发狂浪,冰凉的唇不满足于娇唇的柔嫩,渐渐地下移,耳垂、脖颈亦是片缕不放过,随着布帛地撕扯声不断响起,江沅陷入了绝望。
她不再挣扎,只是眼神空洞地瞄向床顶,口中呢喃数字。
“不要…求你。”
一滴冰凉的液体坠子江沅的眼皮上,感受到怀中的人失了灵气,赵凌煜从她身上抬起、喘着粗气,定定望着她,双臂支撑在其两侧。
那因为情|欲而在额间沁出的汗,暧昧地滴在江沅脸上、滑过下巴、又不知羞地钻|进了衣襟深处,隐秘不见。
“你就这般厌恶我?”
赵凌煜的眸被江沅搅得瞬间清明了几分,可仍旧不甘心地低声问道。
少女没有回应,躺在床上,任由散了髻的墨发凌乱地遮一角嫩白香肩、斑驳了点点红痕,苍白如雪的面庞上,那抹弄花的口脂带着阵阵破碎感,急触赵凌煜的内心。
他慌了,想要手足无措地哄她,喉结上下不自觉地动了动,却又低头在她脸上落下了细密的吻。
“沅儿…对不起。我…如果…你会恨我吗?”
赵凌煜本能地靠近她,越吻越深,口中的求原谅又似说给自己的安慰词。
他知道,这一次!他永远不会得到江沅的原谅!
可,又能怎样呢?
赵凌煜发狠地啃上她的白皙锁骨,留下排排血齿印,见江沅羽睫轻颤、无悲无喜,又像得了允许一般,接着又胆大朝下…
正当赵凌煜将自己与她剥得浑身尽白,又贴身缠绵之际。
一道怨气直冲九重的冰冷话语,似浇得赵凌煜浑身发冷。
“会!我会恨你!我会献上我的一生去憎恨你、诅咒你!”
终是唤得“阎王”得了几分理智,他缓缓地撩了眼皮,愣怔了一瞬,又失望地从她身上爬起,背对着他,迅速地套了一件长衫,却又在缓慢的系着盘扣。
“江沅…你走吧!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此时的少女早已悲愤至极,听到“阎王”的特赦,也没有立刻回神。而是呆呆地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逐件穿好。
屋内充盈的暧昧氛围此刻消失殆尽,徒留各自的穿衣声沙沙作响,只此静谧得可怕。
铜壶刻漏间…瓮声的低吟,为这场极限的暧昧拉扯戏码不甘地收尾。
“谢谢你…赵凌煜。”
江沅拉门离开时,却也心生不忍,转头告别。
赵凌煜立在原处,没再看她,也没有回应。
而是轻笑出声,眼底瞬间漫出悲凉,只是一霎那便又归于平静,开口的声音清冷又含着几分沙哑。
“快走!别让我下一刻的反悔。”
他说完便闭了眼不去再看结果,可依然清楚地听见了决绝的关门声,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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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径只朝船舱深处走去,侧首透窗朝外望去,眼见着外头的风浪趋于平静,于是便长舒一口气。
小船由于无人看守,江沅轻易得到。也许是得到了赵凌煜的命令,先人们无一人阻拦、为难她。
船舶也正停在海中央,正等着她抛了小船离开。
随身携带了一些饮用水和干粮,除此之外,江沅只剩下了一身善凫水的本领了。
由于进出避尘珠都要穿过风浪结界,之前在巨型船舶上感触不深,可望着远处的海面凭空浮着一团混天浓雾,江沅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发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