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良又无辜(56)

作者:二点二三 阅读记录

待见到吴百山,萧蕴龄向他求证:“是武安侯来过吗?”

“正是。”吴百山肯定她的想法。

他们父子关系不睦,为何武安侯会到这里来?

“侯爷来兴师问罪,只是主子不在。”吴百山对她没有隐瞒,沈策不回侯府,武安侯便前来见这个不孝子。

她踏入书房,萧蕴龄看着纸上沈策留下的答案,脑海中却总浮现他的鞭伤。

他总是有许多事情忙碌,萧蕴龄虽每日到山居中温习功课,却有四天没有见到他,她只能将不懂的问题记在纸上,等他夜间空闲时提笔为她答疑。

吴百山进来给她添上茶水,他记起昨夜沈策的话,对萧蕴龄道:“主子今天会早点回来,他让您等着他。”

萧蕴龄应了一声,她手指轻触纸上沈策的字迹,他近来给她的回答,字迹愈发张扬,笔锋凌厉,似乎写下这些字的主人很不耐烦。

她对沈策的态度总是琢磨不透,或许她本性喜欢探索未知,但现实不容许她行差踏错。

冰冷的触感落在她脖子上,萧蕴龄被冰得惊醒,她撑着床榻睡眼朦胧,烛台已经点燃,树影映着棂窗上,月色从缝隙中披在面前男人身上。

她下意识退缩避开脖颈上的凉意,被压着后颈靠向他。

她嫌睡着不舒服,珠钗与耳珰都摘下放在一旁,如瀑的长发堆叠在锦被间,衣襟散开了些。

萧蕴龄抬眸望着他,他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如蛰伏的猛兽端详猎物,压在脖子后的手掌摩挲她温腻的肌肤。

“你回来了。”

她娇笑着试图抱他,却被他冷漠的“别动”阻拦在原地。

萧蕴龄心中不解,她的眼神仿佛要破碎了,细碎的光在眼中闪烁。

……

萧蕴龄挣扎着推着他的肩膀,身后的棂窗发出吱呀的细响。

他终于松开她,萧蕴龄靠在他的臂弯上,喘着气贪婪地汲取带着凉意的空气,她以为自己要溺死了。

她转头控诉地看着始作俑者,目光相碰,却又被压着半倚在窗沿。

月钩下的花瓣落了一片在她眼睑上,萧蕴龄轻颤着睫羽,那片粉色花瓣随之移动,逐渐遮挡她的视线。

轻柔如纱的月光映着她的眼,眸中涟漪泛着波光。

“我会请求殿下为我们赐婚。”

在她轻喘着时,沈策靠在她肩膀上说道。

他感受着身下躯体的僵硬,而后又强忍着将自己贴向他,娴熟地扮演乖顺的金丝雀。

“你不愿意?”他说话间,落在她肩上的细密触感断断续续。

她的衣裳已经凌乱,颤巍巍地挂在手臂上。

萧蕴龄试图将手臂上的裙裳往上拉,却被他阻止了。

无论是刚刚经历的一场亲吻,还是他的话,都令她措手不及。

如果是在来京城之前,萧蕴龄知道自己会欣喜地答应,全心全意期待着成为沈策的妻子,享受他权力的保护。

但是现在她的选择不止他。

“是否先让我父亲知晓?”她试探着问。

她攥着衣襟的手指被掰开,在她手臂上的衣裳又往下滑落了几寸。

她的手被他握着,从裸露在月光下的肩膀往下划过。

他巡视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用她的手指丈量自己的捕获的猎物。

“你还记得自己对我的承诺吗?”

她疼得呻/吟一声,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上。丝绸裁剪缝制成的薄被压在床榻上,光滑绸缎贴着她的小腿,被胡乱蹬出几道褶皱。

她意识艰难地重复着那些她说过的谎言:“我不是父亲和姨娘的女儿,我只是你的。”

“我是你的。”

……

萧蕴龄抽抽搭搭地趴在榻上哭泣,她向来不是极端的性子,却被逼着体验极致的感受,她不愿意再回忆刚才的一切。

身下的绸缎已经被欲盖弥彰地扔在墙角,浓密的长发铺在她的背上,她身上的衣裳被沈策重新穿戴整齐,与她到来时无异。

“你太过分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衣冠整洁的男人,又崩溃地将自己埋在双臂之间。

沈策抚摸她弓起的脊背,安抚道:“门窗我关上了,没有人知道。”

“万一他们听到了。”她又想到自己刚才的情景,脸颊涨得通红。

沈策将人抱在怀中,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哭声持续了许久,他耐心地安慰她,告诉她是正常的。

直到她哭累了睡过去,他久久凝视她的容颜,明明长着一副柔美的面庞,却试图做些叛逆的事。

“真想把你锁在这里。”

黑暗中,垂在她身侧的白皙手指轻微颤动了一瞬。

第50章

护卫开道, 大纛猎猎作响,凤扇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贵女乘坐马车跟随着浩浩荡荡的太后仪仗, 她们之后是随侍的一大批宫人。

车马轰隆地踏过大地, 山间尘土在马蹄与脚下扬起, 樵夫以为地动而仓惶奔跑, 直到被长矛拦在皇家旗纛后。

寺庙僧人恭候在山门外, 随着太后卤簿到达皇家寺院荣兴寺,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参拜自山门响起,樵夫这才知道他与太后待在同一座山上。

太后扶着太监的手臂缓缓走下,每月初一她总要亲自到荣兴寺礼佛,经年累月的修行令她眉眼间染上佛祖的慈悲,她微微抬手, 身侧的太监尖锐的高声喊道:“起——”

萧蕴龄随行在队列中,陪伴太后的剩下五名女子中,她只认识许霜音,她们安静地跟随在太后身后,不敢有其他动作。

十尺高的哼哈二将立于山门两侧,金身微微向下俯视着山门经过的信徒。

萧蕴龄抬眸与护法神对视,威武的神像眼如铜铃,锐利地审视着她, 仿佛洞察她见不得人的计较, 萧蕴龄有些胆颤地快步经过。

她们随太后踏入大雄宝殿, 虔诚地点上一炷香。

香火飘渺中,萧蕴龄双手合十地闭眼聆听耳边的佛音。

太后从蒲团上站起, 宫女上前为她提起逶迤的裙摆,她转身看着身后仍跪在三世佛前的贵女们, 笑容慈爱道:“今日回去好好休整。”

她们要在这里待七天,这群人都是在家中奴仆成群的少女,在佛寺却只能带一名侍从,这几日的吃斋念佛恐怕不容易度过,但太后亲自点名,无人敢推辞。

太后身侧的宫女领着她们到左边的般若院,“小姐们先在此处住下,有不便之处可来寻奴婢。”

她简单介绍院落的布局便离开了,此处房屋需得她们自己分配。

“我住右边第一间屋子。”一高挑女子说完后不顾他人反应,径直进入房屋,随即将门阖上,砰的一声惊起栖息飞鸟。

其余五人面面相觑。

“蕴龄,我与你住一间吧,可以吗?”许霜音微笑着挽着萧蕴龄的手臂,轻声询问道。

萧蕴龄点点头,她知道许霜音是主动前来的。虽然她自称是喜欢萧蕴龄,想与她多多相处,但主要原因是她受到了许谨阳的嘱托,担忧萧蕴龄在此处不适应,特意前来陪伴她。

另外两名少女商量着住一间。

剩下的女子看着不过十二三岁,她一路行来总是沉默寡言,低着头不与她们对视。梁妙飞快看了她们一眼,喃喃问道:“我能否也和惠柔郡主一间,我一人不敢住。”

萧蕴龄见许霜音不抗拒,遂答应了她。

梁妙是太后外甥女,她姨母虽然是帝王之母,可她却一副胆怯怕事的模样,萧蕴龄总要靠近她才能听清她的话。

“单独住一间的是安乐侯之女林筝仪,她素来跋扈惯了,不必在意她。”许霜音和她解释,“另外二人是吏部官员的女儿。”

她们在马车中待了半天,从斋堂回来后都早早入睡。

夜半钟声传到寺庙的每一处,萧蕴龄睁眼看着屋内朦胧的景象,难以入眠。

同行的人中,除却许霜音主动请求一同到来,其余人的家族皆是皇帝一派,她远离权力中心,不解太后让她相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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