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良又无辜(69)

作者:二点二三 阅读记录

萧蕴龄将他推开,态度仍然强硬:“你先把头发擦干。”

屋内还未点亮烛火,借着窗外月光,昏昏暗暗的看不清对方神色。

她听得沈策的笑声,简短的一声,在视线不明时十分清晰,萧蕴龄心脏一颤,伸直的手臂便塌下着往后退缩。

湿润的水珠凝聚成流,从她衣领蜿蜒往下,他的发尾刺得她向后避开,肩膀更加陷入柔软衾被,令锁骨更加明显,那些水流便汇集在锁骨与肩膀之间的凹陷,冰冷之气令她身体战栗。

湖泊与河流倏忽破碎,探入的潮湿长发从她身体离开。

萧蕴龄意识到什么。

“呜……”

手掌撑着床榻边缘,又滑落无力地垂在空气中。

“我错了。”她脸颊贴着铺在床板上的丝绸,在第一声响起时便呜咽着认错。

脊背的骨节如绷紧的弓,被抚弄着逐渐放松。

“做错什么了?”他揉着伤处,语气温和地问着,与刚才的毫无留情不同。

攥着丝绸的手指刚刚松开,又因她的沉默而将光滑布料扯出褶皱。

他停下动作,又重复着问题。

“命令你?”她试探着问道,往后伸着手要去拂开他的手掌。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萧蕴龄松了口气,她总算答对了。

浓密的水汽又试图入侵她的口鼻,萧蕴龄往后躲避着,她担心又被惩罚,焦急开口道:“我有礼物给你。”

那些缠绕的水雾总算散开了些,她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坐起身子,凭着记忆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将烛台点亮。

所有烛火燃起后,屋内如白日一般明亮,萧蕴龄将火折子吹灭,转过身望着屈腿坐在床榻上的人。

她这才看清了沈策的模样。

黑色外袍披在他身上,里衣被垂下的乌发浸湿,她目光在他的腹部停顿了下,又欲盖弥彰地移开。

他现在像捕食前的狮子,安静却危险,剩余微弱的耐心等待猎物的挣扎。

她的衣裙已经凌乱,晚霞般灿烂的披帛掉落在地,堆叠在她未着鞋履的脚边,接着是粉色的裙裳……

敲着床沿的指节缓缓停下。

人们在挑选白色的外衣时,总要仔细留意它是否会显露里边衣物的颜色,是否能掩盖花纹,但里衣没有这些讲究。

白色的绸缎滑在地上。

装饰宝石的金丝雀一脸雀跃地问他:“这些珠宝好看吗?”

第61章

拳头大的白色玉壁垂在胸前, 红色宝石连接而成的珠串穿过玉壁挂在纤细脖颈上。

似有流水在其中流淌的玉壁之下,是朦胧白纱的舞衣,轻盈飘逸地覆在玲珑玉体上。

纱裙泛着粼粼波光, 从玉壁生出向四周蔓延的的宝石与黄金, 它们经过柔软的腰肢, 绕过胯骨, 最终成为流苏围绕一圈的裙摆。

越往下, 纱裙的颜色愈浓, 从透明的飘渺云雾变成了厚重的雪白云朵,层层叠叠如鱼尾,随着走动而摇曳舞动。

白皙柔荑伸在他身前,像妖魅引人堕入黑暗的幻术,带着惑人的熏香。

是因为他喜欢她身上带着香气, 所以她才重新为自己挑选了香料熏衣。

她是聪慧的女子,知道投其所好,但她无需过多努力,轻易便能俘获他人心神。

在他要踏入陷阱时,那细长的手指忽地往回收,不被他触碰分毫。

女子的娇笑声如铃铛清脆悦耳,她踮起脚尖在地上转动一圈,层叠的裙摆便扬起, 露出莹白的小腿。流苏与轻纱在烛火中熠熠生辉, 荡着绮丽迷幻的色彩。

随着手臂扬起, 轻薄纱衣往臂弯堆叠,挂着银铃的脚踝在旋转中叮咚作响。

她在静谧的夜中, 为他跳了一支舞蹈。

末了,萧蕴龄被他抱在怀中, 颈上沁出细密的汗,裸露的肌肤泛着微红,她脚踩在沈策的手心中,喘着气休息。

“这是你送我的礼?”他手指捋着缠绕的铃铛,令它们响动不停。

萧蕴龄颔首,她有些累了,脚踝的上的力道令她舒服地喟叹出声,柔软无骨地趴在他身上。

她今日身子难受,还为他精心跳了舞,听到他的问题只懒懒地嗯嗯两声。

“刚换下的舞裙?”他明知故问着,难怪她一定要他去沐浴。

他好像很开心,总问她些一想便通的问题。

他也很喜欢这件由他送的宝石装饰而成的衣裙,爱不释手。

那些珠串从玉壁起始,终于流苏,期间勾勒起伏山脉,蜿蜒缠绕组成遮蔽的衣料,在这头扯动,那边便被勒紧。

萧蕴龄手指穿过他已经半干的长发,不懂他怎么很喜爱在这处留连,连她最近长胖了些都丈量得知。

这些轻纱虽然好看,但是穿着却不舒服,更何况沾湿了之后贴在身上。

宝石压出的浅淡印记在珠串绷紧后更加红艳,她觉得有些刺痛,但她容许着他的继续,期待他的放纵。

轻纱越发不舒服了,她挣着要褪去,但他不允许。

在这些不适要往下继续蔓延时,萧蕴龄望着床帐,眼眸中浮现更愉悦的笑意,手指用力,如愿察觉到身上的停顿。

沈策不满地看着她,卧在云堆的少女神情无辜,手指还捏着她从他头上扯下的几根断发,她撑着头,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

“想继续吗?”她将踩在他腿上的脚挪开。

流苏从她的腿上往两边滑落,在空气中碰撞出空灵的声响,银铃已经从她脚上滑落在地。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为她的身体着迷,说着诱惑的条件:“我还有其他礼物呢?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他靠在床栏上,呼吸沉重,阖上的眼睛不平静地颤动,睫毛承载的那颗汗珠还是滴落了。

他又听见了泠泠碰撞的脆音。

萧蕴龄含笑看着沈策忍耐到极致的怒视,他蓦地睁开眼,却让她更加肆无忌惮,金石相撞,串着的绳索早已被磨得脆弱,随着她脚上的动作断裂,各色石头在床榻上跳跃,又滚落在地上。

宝石跳动的声音持续不断,令人心情愈发烦躁。

萧蕴龄一直纵容着他,看着她的脚踝被握着从他身上离开,又看着他将掉落在她身上的玉石拂开。

没了珠宝装饰,那片白纱便显得碍事。

在他纱布撕裂的声音中,她的声音显得轻飘飘的:“我来月信了。”

萧蕴龄歪斜着头看他脸色黑下,她丝毫不惧怕他,也不被他所谓的惩罚唬住,“不信你可以查看。”

净手的水声从屏风后清晰传到她耳朵里,她终于忍不住嘲笑出声。

沈策踢开地上的狼藉,勾起她的下巴,沉声道:“我太惯着你了。”

她系着兜衣的带子,目光往下扫过他未满足的欲望,故作无奈道:“你自己解决吧。”

把玩下巴的手指压在她的唇珠上,别有用意地碾压摩挲。

“不行。”她被他的想法吓到,语气坚决地拒绝着,“手也不行。女子来月信总是难受的,我想歇息了。”

她失了往日的服从,言语中尽是挑衅。

“你在这训狗呢。”他磨着她的牙齿,指腹的压着尖锐的牙面,缓慢地移动。

沈策看着她靡丽的模样,脸色逐渐恢复平静,“恼我让你和萧敛竹见面,还是恼我打你?”

难怪一路上没了往日的矜持,原来是从他离开便算计着报复他,等着他失去理智,再一脚踢开。

她从他身上学到的恩施并重的手段,又回馈给他。

萧蕴龄呜呜几声,她咬着他的手指,直到有血丝在口腔中漂荡都不见他松手,眼角流下的泪水被擦拭,如果忽略他另一只手的动作,那他的态度称得上温柔。

她都怀疑他将要将她的利牙拔下。

萧蕴龄红着眼躲避往她嘴角压的帕子,那是他拿着擦过手指的,竟然这般不怜惜她。

还在往下流着眼泪的眼眸瞪着沈策,她哽咽着威胁道:“你敢拿我做那些脏事,我就敢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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