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48)

作者:大猫无琼 阅读记录

严无期虽然有些厌恶勋贵世家强硬的做派,但到底畏惧侯府的势力,只得依言在床榻前将就一晚。

现下世子妃来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安秋鹜正就着琥珀的手咬了口桂花糕,看见绯色的身影往门口移去,忙推开琥珀跌跌撞撞下了地,全然不顾周身的疼痛和满屋众人不解的神情。

她快走几步,“严太医,请留步!”

绯色身影转过身漠然地看着她。

“昨日若请来的不是严太医,堂姐未必能母子平安。”

女子眼中透着笑意,其中又夹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探视。

严无期抿了抿唇,“二姑娘严重了。”

安秋鹜又往前挪了挪,“严太医不必如此自谦。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昨日严太医那手出神入化的针法,让人过目不忘。”

淡淡的药香混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拂过严无期那张苍白的玉容,鼻尖有些发痒,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往后退了两步。

“本候倒要看看救了大丫头的‘神医’是何许人也!竟还会扎针之术!”

安虎从外面走了进来,凑到严无期面上一瞧,见他模样不觉皱了皱眉,“你就是那位年轻的太医院使?”他眼中的探究与安秋鹜如出一辙,又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人。

听他自称本候,严无期正要行礼拜见,那厢安虎指着几个丫鬟扶着安秋鹜躺下后又道:“不知你师从何人?又是谁传的你这手针法?是哪位不知名的隐世神医还是哪位功成名就的杏林圣手。”

严无期虽不知为何有此问,但还是依言道:“下官只拜过一个乡间不知名的郎中为师,后来有幸得江太医点拨才有了如今这身本事;至于扎针之术,倒不是谁传给我的,也是去岁有一从西北入关的商队,下官本想去寻一些稀罕物把玩偶然听商队提起西北军中有一军医会些扎针之术。那人讲的头头是道,下官觉得颇合医理,方自己学着研究了一番,果真有奇效。”

西北?军中?

安秋鹜勾了勾嘴角。

早在安虎进院门时她就看见了,这才有了她不顾疼痛起身请严无期留步。

扎针之术在父亲身死之前并不少见,只是父亲的针法更为精妙,是集魏家百年施针之所长,才堪著上下两卷《金针要术》。

要不是族中觉得她是个女孩,不能担负起医术传承的重担,父亲也就不会悄悄地教她医术和施针之法。

魏家遭逢巨变时,她也只习得上卷中的一些皮毛,下卷遗失后她的针法便再也不能精进。若不是年幼胡乱瞥过几页下卷的内容,严无期的针法她也只当是与上卷之中的针法巧合罢了。

她知祖父对这些涉及皇家的事极为在意,由他问出口再合适不过。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与西北军有关。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一身墨色的宽袖长袍。

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安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遂摆了摆手。

看着严无期身影消失在门前,安虎才吩咐道:“都下去吧,我与二丫头和世子妃说说话。”

侯府的下人自然无有不听的,那几个罗府的下人面面相觑后也只得缩着肩膀跟着出去。

屋里一时空旷许多,本就是陌生的环境让人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谢漪澜自安秋鹜叫住严无期时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盯着安秋鹜细细打量。

安秋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把被褥拉高遮挡住视线。

安虎往她母女二人之间挪了挪,慈爱地掖了掖被角。

“我看老二的态度是不想管大丫头了。大丫头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外孙,他是正眼都不瞧。哼!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本候都不会同意罗家这门亲事!”

他说的愤恨,谢漪澜捏紧了手中的罗帕,忙唤道:“侯爷,这都是大人的事,秋鹜身子还没好利索,有什么咱们出去说吧。”

安虎一拍大腿不满道:“鹜丫头不是小孩子了。家中的事她有权知道,也有权与你我商议。世子妃,你想把秋鹜就这么一直困在侯府,困在秋霜阁,做你一个人的‘安秋鹜’吗!”

室中一静,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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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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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漪澜的心思被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是头一遭。

奈何安虎是长辈是公爹, 她就是想反驳也是有心无力,况且安虎说的也没错。

既然做了她谢漪澜的女儿,自然一切都要听她的!

安秋鹜正竖起耳朵听听自己那位二伯到底是为何不管堂姐死活的, 与罗家这门亲事又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却没想到祖父和自己母亲三言两语又扯到自己身上。

谢漪澜僵着脸,并不反驳的样子让安秋鹜明白, 今日少有的母女温情终是昙花一现。母亲关心她是母亲对她养育这么多年的本能, 而母亲对她的严苛和管束却是对她身份的一种期盼,一种臆想, 只要她事事如她愿, 她就当真是那个死在十年前的‘安秋鹜’。

她以为她猜不中这其中的缘由, 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在侯府当家多年, 谢漪澜身上的威仪并不逊于身处公侯之位的安虎。她不肯让步,说什么都不想让安秋鹜听见关于罗家这们亲事的只言片语。

安秋鹜揉了揉眼角,只得出声道:“祖父,昨日来回奔波,再加之之前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 秋鹜还想老老实实躲个懒。你便让秋鹜在你面前再多当几年小孩子吧。”

她围着被褥只露出半个脑袋, 扮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撒娇卖乖。

安虎心中一叹, 态度却并没因这话而改变分毫, “鹜丫头,你是我侯府的姑娘, 是诚阳侯世子的掌上明珠。不能当困于后院的雏鸟, 要做就做能翱翔于天际的雏鹰。”

他看了谢漪澜一眼,话中充满了自豪, “你是祖父看着长大的, 祖父知你聪慧机敏, 我说你能与我们议事你自然就能。”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世子妃,不好了!咱们家世子爷和二爷在前头和罗家人打起来了!”

安虎这个时候来客院看安秋鹜一来是心中挂念孙女;二来是被安启平冷漠的态度气的差点动手,安启辙在一旁好说歹说拦了下来,只道让他这个做大哥的单独劝劝。

安婉这事,罗府本就理亏,现下还敢和侯府动起手来,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虎按下想要起身的安秋鹜,“鹜丫头哪都不许去,躺着好好养身体。”一撩道袍,龙行虎步出了内室往前院行去,谢漪澜领着侯府的下人紧随其后。

眼瞅着人走的没影,安秋鹜忙撑着身子下了床。她倒要弄明白,堂姐与罗家这门亲事到底有什么猫腻。

昨日去玄元观报信的除了侯府的府兵还有罗府的下人。

侯府的人前脚到罗府,后脚京兆尹罗佑便带着人赶了回来。

此时他人在正厅,衣衫凌乱,脸上也挂了彩,浑然不似先前在御驾前的意气风发。

安启辙一手压着打红了眼的安启平,一手扼住一少年的手腕,生生地分开了厅中的乱局。

“罗佑!你身为京兆尹执掌整个都城一十二郡事务,难道没有教会自己的儿子如何为人夫为人父吗?若你不会教,诚阳侯府可以代为管教!”

安启辙一使劲,那本就被酒色掏空一脸萎靡之色的少年忙高声呼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看着罗佑,“父亲,救我。”

这少年正是安婉的夫婿罗府的三少爷罗斌。

他是被罗佑压着回来的,本就一肚子不满,再看见柳姨娘的惨状;往日那股荒唐劲一上来便荤素不忌。想着以往如何折磨安婉都不见诚阳侯府出面,今日只要罗佑说说好话,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岂料,刚走进正厅,还不待他陪个笑脸,罗启平当头就是一拳。他哪里禁得住这般拳脚,一口鲜血喷出也不管对方是何人,脱口而出便是平日在花街酒巷里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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