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珉禹自己这些年过得也不算好，但相比之下，孟尧臣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悲惨。

“...我求你最后一件事。”

“什么？”

“让我安静地消失…”

本打算小憩一会儿的霍珉禹难得睡了一觉，但却梦到了他最不想回忆起的画面。

“走慢点，再走慢点。”霍珉禹的眼里闪着泪花，“那样我就能追上你的脚步了。”

第16章 戳破窗户纸

吃饱喝足遛完狗的孟尧臣自然也没有闲着。

要是仅仅通过管家的兼职和在霍珉禹手下打工两门收入，能在短时间内挣到足以抵消债务的钱那还好说。可多大七位数的违约债务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与孟家撕破脸皮甚至离开孟氏，按照劳动合同上的要求来看，要走的了流程手续和违约金不过是小数目，而占大头的是孟尧臣和被安排的联姻对象撕破脸后，孟家名义上索要的“补偿”。

可谁又会在意孟尧臣的死活，几乎没有人能想到还有这么个人还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着，尤其是当孟尧臣倍霍珉禹挖走以后，孟家更是一个招呼甚至都没有，更别说是一句关心慰问。

“布丁啊，有时候我还蛮羡慕你的，有这么个对你好的爹。”

孟尧臣说的人是霍珉禹，对方拥有的一切远在自己之上，不仅仅是性别优势，还有身份和地位，都是现在的孟尧臣望尘莫及的。想要追赶上对方的脚步，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小狗虽然聪明，但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更不懂作为人类的孟尧臣的烦心事。

孟尧臣脑子里乱糟糟的，压根不知道要思考些什么，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如果他现在是读书的年纪，没准儿还有上学的这个主要任务，能让他沉浸在图书馆里，暂时抛去困扰自己很久的烦心事。

“布丁，你亲爹的话我能相信吗？”

孟尧臣指的不是其他，正是霍珉禹曾说过的，因为自己的才华把自己从孟氏挖过来的这件事。但现在似乎不是当面质问或者绕着弯问对方的最佳时机。

毕竟现有的两个工作，都是霍珉禹提供的。要是这位老板一个不高兴，能否保住现在的工作，对孟尧臣来说还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俗语，放在现在的孟尧臣身上再合适不过。

“要不我再找个兼职，每天带你出去玩儿怎么样？”布丁精准地抓住了“出去玩儿”的字眼，原本因为无聊而耷拉着的耳朵，倏地竖了起来。“这样好像是个办法，不然布丁你以后还得像今天一样，家里没有沐浴露，到时候你就在上床睡觉了。”

小家伙竖起来的耳朵又很快耷拉下去。

“但是你爹会答应吗？”小狗布丁望向孟尧臣，仿佛在说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愿意被人当提款机的人。”

“你说要不我再给他安排点儿任务？”

同一时间，公司里的霍珉禹也同别人提建议。这已经是文森特今天之内地N次听自己的上司说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了。

“您要实在不放心，不如先把本儿给领了？”文森特手里已经没有工作需要处理的了，有的话大部分也是等待回馈。“要再不放心，就把人放在家里吧，这样你心里也踏实些。”

“我还是觉得眼睛看着要放心些。”

“...要不你还是走吧。”

文森特已经挪回自己的工作位置了，但是已经没有逃脱被霍珉禹追着问的命运。要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但俗话说得好，恋爱使人降智。文森特现在才是真的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又想到自己的追妻历史也不比霍珉禹容易，在良心的考验下，他还是觉得为这位迷途之人指点迷津比较好，至少这样能少走些弯路。

“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讲。”

两人的表情都变得非常认真。

“我总结一下，你既想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又不想被知道，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

“我还是觉得这种谈恋爱方式太超前了，要不你试试看点儿霸总文，没准儿还能学点儿？”

“霸总文？”

“嗯。”文森特也没辙了，偏巧两个都是没开窍的主，最笨的方法就是借鉴前人经验了。“虽然是个笨方法，但是值得一试。”

本着说干就干的良好品格，霍珉禹在忙完工作以后，还真的按照文森特的建议，开始踏上了不曾涉及的领域之旅。

霍珉禹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但是有晚跑锻炼的习惯。尤其是当他简单翻阅了某些诸如“《霸总爱上我》”“《××的第N次逃婚》”之类的作品以后，更是不淡定了。

原本照常每晚十公里慢跑计划，愣是被延长了将近一倍。

别墅进出人员管理的任务，时间久了，孟尧臣也渐渐习惯了这些工作。已经正常工作好些天的孟尧臣，越发察觉到霍珉禹的不对劲。

不仅仅是异于平常的行为，连霍珉禹的说话方式，也让孟尧臣感到陌生。

“孟秘书，你知道霍总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孟尧臣看了一眼渐渐消失在转角茶水室的霍珉禹，内心也忍不住犯嘀咕，最近这人没事儿吧？

“可能…他钱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花吧。”

孟尧臣沉思片刻后得出这个结论，毕竟除了这个假设，他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解释霍珉禹的反常行为。

“这样啊。”小朱见孟尧臣也的确是不知道实情的样子，也没有过多地追究，转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工作上。“可能霍总是因为要出国培训的事情而做出反常的行为也未可知。”

霍珉禹要出国培训这件事，作为私人秘书的孟尧臣自然是知道的。但他隐约觉得，事情就和小朱说的那样，霍珉禹最近的反常和这件事有关。

恢复到工作状态的大家各行其是，孟尧臣自然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一转眼，他就看到了桌上一小块划分出来的零食区域。

最近几天，霍珉禹给大家买了好多东西，奶茶之类的仅算得上部分。思来想去，孟尧臣也不知道这是霍珉禹的本来面目还是另有所图了。

另有所图？孟尧臣很快就打消了自己这个显得幼稚的想法。或许只是因为最近工作内容比较繁杂而给予的额外补偿。因为公司内外需要打点的事情还很多，即使是作为半个新人，也免不了要应对偶尔加班的情况。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孟尧臣才越发清晰地认识到，霍珉禹的确为自己招揽了一批优秀人才的事实。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以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和适应工作环境，孟尧臣也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但这样一来，免不了会出现一些小状况——比如布丁更多地只能待在别墅里，孟尧臣和霍珉禹两人的相处时间也不可避免地减少。

孟尧臣看了看奶茶，又看了看霍珉禹办公室的方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出国培训意味着霍珉禹能得到更好的提升，对公司的运营发展也会有很大帮助。孟尧臣明知道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有利的做法，可他心理却莫名萌生了霍珉禹一去不复返的错误念头。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只是个打工仔。”

孟尧臣扯了扯嘴角，继续处理待完成的文件。

在孟尧臣被霍珉禹“挖”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似乎一切都和孟尧臣设想的一样，摆脱了令他困扰的环境，也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值得他去费神，甚至还能做到给同一个人打工，却拿三份钱的好事。

是个人都会怀疑，像霍珉禹这样的人为啥还要费心思去经营一家公司，做点儿小规模的贸易工作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孟尧臣知道，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情的道理，霍珉禹自发创办经营公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