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皇位跟夫郎(女尊)(33)
信号弹点燃飞空再炸开,颜色是红色的,如烟如雾,海棠花一样绽开。
她示范完,将火折子递给沈君牧,“就这样放,剩下的两个你来。”
“只是这颜色看着有点单调,以后让果子做个五彩的出来,在你生辰的时候放给你看,如何?”
梁夏披着大氅,双手抄袖看沈君牧,文文气气的模样,眼睛很是清澈干净,说话的时候总是一脸真诚。
沈君牧睨她,犹犹豫豫讲,“我娘说,你的话只能信三分。”
“那我多说几句,三分加三分,就是六分了,”梁夏也不生气,嘴角抿着清浅的笑,“六分总能信了吧。”
沈君牧低头点信号弹的捻子,轻轻应,“嗯。”
这支是蓝色的,在夜空中炸开,很是漂亮。
他昂头看天,梁夏侧头看他。
“沈君牧,你留在宫中吧。”
沈君牧扭头看梁夏,疑惑又茫然。
梁夏声音如常,说出来的话却温和又霸道,“你留下,以后我养着你。”
她娘死了,还有她呢,她既然继承了皇位,那便继承了大梁的一切。
包括他。
第024章
沈君牧反应了一下, “你养我?”
他越发狐疑地盯着梁夏看,梁夏被他看的脸皮微红,不由缩着脖子将脸往狐裘毛领里藏了藏, 只露出一双干净清亮的眸子看他, “嗯。”
有什么不对吗?
她养他, 不行吗。
“你这话是不是跟很多人说过, ”沈君牧好奇的点根本就不是行不行, 他更没往悖德的方向去想过, 他恍然:“你在大殿里跟九号说的时候, 我就觉得你不像是第一次说。”
梁夏眨巴眼睛, 还真是。
这话她其实还跟艾草说过, 说不会饿着她。她还跟陈妤果说, 如果陈家把她逐出家门,她出去给人搬砖都支持她的伟大炮弹计划。
这样的饼, 梁夏人手送一个。
可她今夜跟沈君牧说“你留在宫里”的时候,是由心而发。
这个“养”, 也跟养九号养艾草的养不一样。
可惜沈君牧丝毫不会往别处想。
沈君牧斜了梁夏一眼, 明明没别的意思, 但他这个小表情愣是透出一股幽怨的意味, “你刚跟九号说完, 就跟我说。”
梁夏,“……”
“我娘说你惯会骗人,让我少听少信, ”沈君牧低头点第三个信号弹,“果然是真的。”
同样的话, 都不会换个花样说,全照搬着用在了他身上。
他看起来很傻吗?他分明都亲耳听见了。
梁夏, “…………”
梁夏纳闷,扭头问李钱,“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沈将军了,她怎么老在沈君牧面前说我坏话呢!”
哪有这样背后卸人车轱辘的!
她还没干什么呢,沈琼花就防贼似的防着她了。
要是有朝一日她跟沈君牧的马车跑不起来,一定是沈琼花偷了她四个车轱辘,跟在后面拖她后腿!
李钱心道: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你袖筒里藏着人家儿子的方帕,你真的就不知道沈琼花为何防你?
李钱缓慢露出笑意,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
他道:“肯定是沈将军对皇上您有什么误解,皇上您这般真诚仁善的人,怎么会得罪沈将军呢,定是她还不够了解您,所以才跟君后说了这些话。”
沈琼花肯定就是太了解梁夏了,所以才防着她。
李钱性别对换一下,得出结论:
女人最了解女人在想什么。
看起来再文气的猪,也有拱白菜的本能。
梁夏微微点头,肯定了李钱的话,“我也这般觉得,沈将军对我太防备了。”
“你怎么知道我娘对你防备?”沈君牧点了捻子,听到这话没忍住扭头看梁夏。
当然都是你说的啊。
梁夏视线落在沈君牧手上,怕信号弹炸开弹着他的脸,不由伸手,握着他腕子,引着他将手臂举高。
梁夏仰头看信号弹,沈君牧微微愣怔着看自己被梁夏握住的手腕。
“哔呦——啪!”
最后一枚信号弹炸开,粉色的。
沈君牧的耳廓也是粉色的,他把手缩回来,总觉得梁夏的动作不妥,但哪里不妥他又说不出来,毕竟以前也没生人这么握过他的手腕。
虽然是隔着衣袖,没摸着皮肤。
他皱起白净的脸,憋了半天没憋出来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梁夏的举动,只得放弃。
“放完了?”沈君牧抿了下唇,有些遗憾,“那我回去睡觉了。”
才三个,有点少。
沈君牧也想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肆意放烟花。
他从小就比姐姐们优秀,以至于有时候沈家人会忘了他年龄最小,也忘了他是个小男孩,也有贪玩好奇的时候。除了舞刀弄枪,他也曾羡慕过别人绣花放烟花。
要不是想放烟花,沈君牧刚才都不会跟梁夏出来。
他前脚刚答应他娘离梁夏远一点了,后脚就输给了三个信号弹……
“等你生辰时,我让陈妤果给你下一场烟花雨,”梁夏双手抄袖站在原地,语气认真,“这话,我当真只对你一人说过。”
沈君牧磨磨蹭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扭过头跟梁夏说,“三月十五。”
梁夏眨巴眼睛,沈君牧腰背挺直,尽量用很严肃的语气,憋出几个字,“我生辰。”
说完红着一对耳朵,大步流星走开,全程没回头。
梁夏留下原地,嘴角抿出清浅笑意,如今已经一月了,留给陈妤果的时间不多了。
“让果子努力点,”梁夏黑心极了,“我家小爹爹还等着看烟花雨呢。”
梁夏揣着袖筒想,但这话不能跟陈妤果说的这么直白,要不然陈妤果定会戳着她的脑袋问她:
老娘浑身本事,就给你用在哄男人上吗?
梁夏眼睫煽动,要不拿陈妤松当借口?
到时候陈妤松春闱结果出来,若是考的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给她庆祝的,要是考的不好,就说烟花雨是用来安慰她的。
反正是飞到天上的东西,陈妤松哪里能知道是送她的还是送沈君牧的。
梁夏面容舒展,觉得可行。
梁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沈君牧回到宫殿的时候,报春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由松了口气。
许是他想多了,他刚才竟以为皇上看上他家小公子了呢。
单不说沈家重权在握,是新皇很好的拉拢对象,光说沈君牧的模样,就足够好看了,又是单纯好骗的性子,被人看上不算意外。
至于新皇娶旧后这种事情荒不荒唐,报春冷呵,皇家的荒唐事儿还少吗?
若梁夏真不管不顾起来,谁又拦得住她。
“小公子,”报春给他准备热水洗漱,边递热帕子擦脸,边不着痕迹地问,“您都皇上聊了些什么啊?”
沈君牧唔了一声,帕子盖着脸,没说生辰跟烟花的事情。
他自以为藏了个心眼,把要紧的事情瞒下来了,别的随便往外抖落,“她说让我留在宫中,她说以后她养我。”
“?!!!”报春抽了口凉气,愣在原地。
听听,这话哪里像新皇对太、君、后说的话。
他问,“您怎么回的?”
不会答应了吧!
“她对好多人都说过这话,我就没回她,”沈君牧见报春脸色不对,不由坐直身体,“怎么了?”
报春左右看了一圈,见内殿之中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才跟沈君牧轻声说道:“将军的意思是,登基大典之后寻个机会,跟新皇求个恩赦,这样您就能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