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摇摇头，“我并没有对你们多好，如果把对你们仅存的善意也践踏掉的话，莉莉，你们觉得这个世界它还有色彩吗？请好好珍惜吧。”

莉莉压下心里的不以为然，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懵懂地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了，我会遵守的。”

对面传来嗤笑声，那位面容精致的少爷笑出来的，他掀眸看着莉莉，她只觉得那里头是饱含着恶意的冰冷眼神。

“太好笑了，忍不住就笑出来了。”他懒懒说，“你尽管说吧，我打包票，这些肮脏的下水道老鼠明天就会出现在街头划别人的皮包。”

“毕竟只是为了活着，这又有什么错呢，只是从他们那里借了点小钱而已。”他朝着莉莉扯起了笑容，“对吧？”

他的神态里是带着股自然而然的优越感，一副你们什么嘴脸我还不清楚的了若指掌的表情，充满浓浓的鄙夷不屑。

他语言犀利如刺，简直让人一听就想捏着拳头，咬牙切齿，怒火冲天。

至少要不是弟弟在他的爪牙手上，她已经想冲上去撕他的脸了。

乔依本来还想吐出最后一条，希望他们好好做人，别干坏事。

听到少爷这么说，尽管不想承认可是心里其实知道少爷才是对的，于是她咽下了最后一句话，“可是少爷，我没办法把他们送去牢里等死。”

她看向了莉莉，“我只有相信你们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把男孩倒提起来，抖抖。

“喂喂，你干什么！”男孩哇哇大叫。

从他身上叮叮当当掉下来一堆东西，看起来都不大正常，其中就包括那个发射钢针的器物。

她脸上一黑，“这些东西都没收。”

松开了手，手里的小男孩立刻窜回了莉莉身边，三个骨瘦形销的孩子紧紧相贴，她望着被紧紧簇拥在中间的莉莉，“你是姐姐，你不仅要让他们活着，还要让他们将来不会变成受人唾弃的恶棍。如果有时间，我希望你能去和卡娜姐姐道个歉，真心道歉的话，她会原谅你的。”

……在乔依絮絮叨叨交代时。

亚菲利欧本来不以为意，当看到地上某物后，他蹲下来捡起来一块白白软软被当成橡皮泥捏成了一团的东西后，判断是自己要的东西后唔了一声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比黄金还要珍贵，难搞到的‘松泥内酯’。

有这个的话，做那个东西就更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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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再回到集市里, 那被偷钱包的女孩子居然还老老实实的等在原地。

她鞠躬感谢着，还悄悄瞅了眼气质神秘的亚菲利欧。

虽然长相可爱美丽，但怎么说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真是个诡异的‘女孩子’。

“少爷还有要去地方吗？”

“嗯。”

身上携带的晶石不够用了,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材料没买到, 即使没有预知功能，他也知道亚特伍德不会好心肠的真的培养他。

带乔依在来到了某街市, 熟练的交了入场费，领路人领着两人走进了楼。

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有个大大的地下交易市场, 这里稀奇古怪的人明显比外面多。

乔依看到了不少半兽人, 而在外面街上半兽人则比较稀少。

少爷看起来熟门熟路的，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在越冬节，城卫军大部分人放假, 黑市一定会开。”大概知道她心底的疑惑, 他开口说道。

“这就是黑市吗？里头卖什么？”乔依顿时别开生面起来, 好奇张望。

亚菲利欧淡淡解释道：“没什么特别的, 一般会交易些不好出手的物件，北境盛产各种矿物, 一些人会偷偷私卖, 也有偷窃的饰品，也有一些致幻类药剂……”

她横过眼, 这是说明少爷要买什么不好买的东西吗？

“也包括炼金制品, 以前还有地下人体交易, 不过自从奴隶法进入北境合法以后大部分的人体交易就被搬到了明面上。”亚菲利欧挑挑眉, 看着她说。

……少爷的意思是自己可能差点就成块件在这儿了。

哈,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把人类作为交易品, 都是极坏的一件事。

这件事历史课上曾经学过，自从率领乌纳尔军的柏默大帝叛乱，把法尔利从王室赶出去后又神奇的火速被手下给反叛，柏默残余党建立乌尔纳帮后炼金被禁，大量炼金物品被没收焚毁。

法尔利王室行事作风就愈发极端，大搞间谍和阶级划分，甚至开始宣布施行奴隶法，进行了高压型管理。

当然，课本上不会这么说，乔依是推测出来的。

“这里不禁炼金物品吗？”乔依闻言惊讶道。

“方便的东西是不可能被永远禁止的。”亚菲利欧说，“普通炼金物品被抓到只会罚款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绝对不能出现的是炼金武器和防具。”

“掌握一点炼金皮毛，做普通炼金道具的学徒在乌尔纳多如牛毛，流通在这里的一些生活相关的炼金小物件都是他们制作的，抓是抓不完的，巡城队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那这些是什么？”乔依问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真是个问题宝宝，少爷居然肯耐心为她解释这么多。

她心里有些惊讶。

她指着的一个摊子上售卖着黑色的角，白色头骨，半透明凝液还有七彩的鳞片，以及翅膀，羽毛等等。

而摊主非常老神在在的用书卡在脸上。

“自称魔法生物的麟角等，全境包括乌纳尔和王都都有这些商贩，不过几个银币的龙角，大概只有傻子才会买。”

亚菲利欧扫了眼，不以为意说。

懂了。乔依想，这不就是小义乌批发魔法生物周边吗？她刚才似乎也看到过。

接下来她更多的时间都在看，发现还有卖吃的，写着绝味卡兹味美香喷喷，旁边还有不少人买。

不过目光停留了两秒。

少爷便开口说道，“一些海鲜，据说卡兹是海妖的食物，非常好吃。”

乔依惊讶地扭头看少爷，“您对这些好像非常了解？”

“曾经是有人教导过我这些。”他停下说，“好了，我们到了。”

闻言她不再多问，她知道少爷身上有秘密，她在等少爷愿意告诉她的那一天。

这样一步一步的相处下来，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其实也正在向少爷慢慢走近，他也在一步步放开自己的戒心。

从一开始的拒绝反抗，到现在的不作为默许。

回顾过往，仅仅走到这一步其实就蛮不容易的。

海蒂。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她，在心里叹息，如果她愿意花这样的心思，可她也说了，这是无法做到的。

说到底，人一旦付出了真心去做就会害怕失败，害怕失去，害怕太多意外和挫折，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以虚假来对待。

其实乔依打从心底里明白海蒂的，这就是错吗？

走进一家店铺。

老板是一个看起来圆圆胖胖，和蔼可亲的中年商人，他一脸笑意迎上来，“呀！您……”他对上亚菲利欧抬起来的眼眸，再瞄了眼乔依后语气微顿，“额，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要的东西最近有货吗？”亚菲利欧在慢条斯理说道。

“有的，您要多少？”

亚菲利欧顿后说了个不容易被察觉的数字，“十个吧。”

低阶晶石实在是太不经用了，随随便便就消耗掉。

“十个吗？好的我这就给您拿来。”

“多少钱？”

商店主人克莱尔说了个数字。

本来正在打量店里商品的乔依动动耳朵听到了天文数字猛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