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蜜史(92)

作者:筠悠 阅读记录

“谢谢你愿意等我。”他伸手抚她的后颈,晃了晃她水头十足的耳坠子,凑过来吻她的耳垂及耳后。

风儿怎么也吹不散这场旖旎。

两块瓦片哗啦哗啦地坠落院中,这动静不小不大,落在辞辞耳里却如同惊雷。

十一十二看到眼前的情形后迅速消失在墙头上。这样私密的事情被人瞧见了,辞辞赶紧离开原来的地方,顾不上整理衣裳,正经严肃道有件大事要回禀。

无奈有人恶趣味地抓着她的手不放:“哦?说说看,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辞辞挣脱不得,红着脸将传国玉玺的始末及依云国王后的托付说了。郁南淮听后淡淡地“哦”了一声,称自己会做安排,将人重新拉回怀里。

“玉玺得以回归,大人不开心么?”辞辞一面忐忑地盯着墙头,一面观察这人的神色,没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对此热衷的情绪,不禁有些失望。

“开心。”这人把玩她的头发,眸中涌出深色,喃喃称,“还有比那更开心的事呢。”

“是什么?”辞辞心中甜滋滋的,打定主意要听他亲口承认一些事情。

“明知故问。”这人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对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亲一记,“沈辞辞,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时候不早,离开这里,辞辞步履从容地回到街面上,迎面遇上公主打发出来寻人的队伍,称自己值此佳节心生向往,这才擅自跑去看热闹了。

大过节的日子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侍卫长笑吟吟地送她回王宫去了。

拜火节后,雅柔王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慢慢地,这种令人难受的情况再也瞒不住了。

公主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策马要闯出宫去寻神医,被她父王带着人拦下禁足在自己宫里。王后强撑着精神留下丈夫和辞辞叙话。

“阿络,让咱们的兰歆儿去华朝吧。”她说。

依云王站在金色的帷幕前沉默一阵,眼中染上浓重的无力与悲伤:“静儿,你果然还是不肯相信我。”

垂危的王后用力摇了摇头,急忙来拉他的手:我陪着你,我永远陪着你,阿络……”

“好。我答应你。”男人攥紧了妻子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得了这项最重要的承诺,王后心满意足地召辞辞近前,又托付她一件事情。辞辞含泪应了。

榻上的人忽然呼吸急促:“快,叫,叫我的兰歆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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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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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兰歆儿自己, 没有人知道王后那夜说了什么。

悲号传出时,辞辞正在檐下盯着溅落的雨水瞧,雷声殷殷, 老天爷毫不吝啬地泼水, 瞬息之间打湿天地。遥遥听见公主在哭喊母亲, 她跨进殿里,隔着帷帘郑重地拜了三拜。

葬礼结束后, 辞辞便动手拟了封正式的国书,玉玺一事乃是绝密, 因此对外借的是送公主出国学习的由头。依云王更显老态了, 他抖着手给文书加盖了印鉴。

“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他居然学了句汉话。

辞辞将右手按在左肩上, 恭身做了一个保证的礼节,接过侍人手中封好的国书后退出去。

许是王后弥留之际有过交代,公主对赴中土一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 平日里除了为母亲抄写佛经, 便是在用心学习华朝的文字和礼仪。

这年七月, 护送队伍在得到华朝方面的回复后随即启程。依云王强打精神将爱女送至边境, 站在城门楼上目送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驶进大漠。

料想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离开这一日, 公主的情绪不是很高, 总是闷在马车里面什么也不做。辞辞使劲浑身解数与她逗闷子,也只让她笑了一回。

安然无恙在路上走了三日, 第四日黄昏时分, 辞辞正陪着公主在外面活动, 忽闻前方一阵气势汹汹的喊杀声。大队沙匪驾着马持弯刀从沙丘上奔下来。

随行的护卫队立即分开, 一队变阵保卫, 一队负责与恶徒纠缠, 混乱之中,公主使小弩射杀了好几个意图靠近的歹人。

歹人中矢,惨叫着扑地。她拍拍手,转眼又装好一支箭。眼下战局理想,公主殿下又这样开怀,辞辞也就不好再劝人回到马车里了。

夕阳披锦一般绚丽。队伍解决完这批人正打算继续前行,哪料前途又有大批沙匪赶至。护卫队一路走来人困马乏占了下风,匪徒们得意地叫嚣“黄雀在后”这招果然高明,扬鞭逼近。

不过这群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烟尘滚滚之中,风一样的骑兵降临,将这群大奸大恶团团围住,兴起刀戈,一网打尽。

“臣等救驾来迟,请公主殿下恕罪。”训练有素的好男儿们纷纷屈膝。

这话说得实在拗口,兰歆儿暂时还不甚明白其含义,辞辞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恍然大悟地抬手令众人起身:“诸位来得刚刚好,不早不晚,不早不晚。”

纵然军纪严明,忍不住笑的人大有人在。

辞辞在这当中寻到了熟悉的身影,抿唇笑了笑。安顿好公主便趁机跑出来,在绿洲上与心上人见面。

郁南淮将人抱在怀里,带她在河边坐下。涓涓细流下藏着许多的透明的小鱼小虾,河底的石子被水流打磨光滑,树影摇摇曳曳,一切都很顺眼。

“殿下。”气氛这样好,辞辞忽然改换了称呼。

“嗯。”这人应了声,眼中并无意外。

辞辞笑了笑,视线渐渐离开这位殿下身上,望着眼前宁静安逸的景色出神。她的目光动容,思绪不知漂流到了哪里。

郁南淮哪里肯被她这样的忽视,捉起她的手吻了吻,迫着她与他对视:“在想什么?”

这些日子的经历梦一般精彩纷呈。

辞辞怅然开口,道容贵妃良善聪慧却要背负妖妃污名,雅柔王后流落异国苦心保住玉玺,她们都是世上一等一的好女子,这样的人,身后岂能是骂名或是无名?

“你既有此想法,不妨试着为她们立传。”

“好。”辞辞觉得此法可行,笑眯眯地钻进提供主意的人怀里,主动嘉奖他。

她倾身试图吻他的鼻尖,没留神这一记落在下巴上,再试一次,这一回的一吻落在了他的唇边。爬起来往前凑,这回是碰到了眼下。禁锢她的人受够了这样的撩拨,拉着她很是胡闹了一回才准返回去。

辞辞红着脸跑回来,见到公主仍在小憩,顿觉松了口气,照着镜子往脖颈上涂了层厚粉做遮盖。心下又思虑,若是旁人问起该如何回应呢?

“水边蚊虫多,它们叮的我。都是蚊子的错,都是蚊子的错……”她默念。

护送依云国公主进京是国之大事,沿途境内皆受礼遇。半个多月后抵云水县,太子殿下提前回京,辞辞将公主安置在驿管便去涌西巷吴家寻好姐妹樱儿。

大半年未见,樱儿怀喜了,如今月份大了将养在家里,每日做些简单的活计,不为添补家用,图的就是打发穷极无聊的时光。

这小妇见到她来又惊又喜,责怪她到南边探亲去这样久,外面谣言四起,她每回遇见都得费心替她解释。辞辞听了心里暖融融的,连忙同她道歉。

“错都在我身上,你莫动气,千万顾念我的小外甥儿。”她说着,只管盯着人家鼓鼓尖尖的肚子看。

樱儿吃了口蜜饯,嫌弃地推了她一把:“和你说,你那位小嫂子也怀喜了。月份浅着呢。”

这本是个好消息,如今的辞辞听在耳里却品出了其它意味。想是赵俊生从京里回来了。如此一来,她便更不能回家去了。

一则,此行有一层绝密的目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二则,她这位俊生哥是效忠沈余的人,若是于此事上使什么手段,她实在难以担待。

这样权衡过,云水县也不敢多待,大大方方地告别了樱儿,带着对赵家伯父伯母的愧疚启程,当晚到邻县秦岭县住宿,翌日过辰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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