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作死(31)

作者:旌丑 阅读记录

“可货车不是在宫三昼那里么,A基地要谢不是该谢他?”孙王笑着问道。

“我猜测那些人之所以选择在A基地研究所取出货车,一是因为他们肆无忌惮可刻意示威,二就是因为他们可能还有类似于毁掉A基地的任务,在取出货车后,他们也许就会毁掉整个A基地。即使货车取不出,他们也大可以把人带走再说。所以说,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这才让货车,A基地都留了下来。”从孙王的角度看过去,孙示擎现在的神情动作跟孙示武特别像。

孙王很满意,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成功的父亲,他的每个孩子都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都是那么的正义,正直,知恩,这才像一个军人。

激动过后,孙示擎也知道自己的态度过了,他立刻站起来对着自己唯一崇敬的父亲九十度的鞠躬道歉,那样子就跟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一点不像震慑大部队的孙少将。

孙王摆摆手,他没打算跟孙示擎继续开玩笑下去,大儿子惊慌的样子他也看够了,接下来该讲正题了,“剩下的七天,你只要每天按时去拿火灵菇就行,其他的就别管他们了,不过房子还是要派人严加看守,别让外头那些个鬼鬼祟祟的人打扰到他们。”

“是!”孙示擎早就习惯了父亲一下子说这儿一下子说那儿的跳跃性思维了,此刻他还要庆幸父亲这种性情,让那句玩笑话就这么过去了。

“回去吧,你的异能还没恢复,多回去练练。”孙王又是挥挥手,直到孙示擎把门关上,他才叹了口气,英伟不凡的脸沉静下来,喃喃道,“希望这两个人不要成为A基地的敌人才好。”

关上门出去的孙示擎腰背直直的朝外走着,对向他敬礼的士兵回以严肃的眼神。他只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才总是会无法控制的被碾压智商而已,只要离了父亲的视线,孙示擎的智商就会直摇而上。

孙示擎当然明白父亲那句玩笑一样的话有几分真假。宫家的人,只要是孙家的人都不会放心。

可孙示擎却不会太担忧这个问题,就像孙示武说的那样,宫家都满世界的找宫三昼了,宫三昼不可能不知道,但问题就是他知道了,却宁愿过着狼狈不堪的末世生活都不愿回宫家,一定是宫三昼不喜欢宫家,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还要担心宫三昼会是卧底呢?而且,就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已。

真的不知道宫家还在满世界找他的宫三昼正嚼着大大泡泡糖,吹一个破一个,小脸平静的仰面躺在簿泗的脑袋上,将簿泗的脸压的严严实实。

第54章 快张开眼睛

五分钟后,白色床上那堆团成一坨圆的东西开始有了动作。

被压的喘不过气的簿泗一把扯过小孩的小细胳膊,胡乱地把小孩塞进怀里,双手捆着小孩的腰将他锢紧,做这些动作时簿泗的眼睛一直紧闭着,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刚刚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像梦游似的。

“咳咳……”闷头在簿泗的怀里咳了两声,宫三昼咽了咽口水,嘴里空无一物,他只能一边很遗憾的回味着刚刚一不小心吞下去的泡泡糖,一边担忧或许开始被泡泡糖粘得打死结的肠子。

宫三昼会这么想,这都亏得簿泗。

簿泗吃泡泡糖从来不吐,每次都是嚼吧嚼吧完就开始吹泡泡,吹得嘴里干了,他就一口吞下去,吞完了还要一脸神秘兮兮的告诉宫三昼,“我的肠子上全是泡泡糖。”

之后,每当看到男人吹着比他的头还大的泡泡时,宫三昼总忍不住看着男人的肚子——真的吗?

宽大安静的屋子里就剩两道同频率的呼吸声,被窗帘遮掩住的外界黑乎乎的一片,静悄悄的除了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就再没别的声音了。

“啪。”使着打蚊子一样的力道,宫三昼小小的手掌拍在男人白皙的脸上,印子也没留一个。

宫三昼挣开腰上的手臂,连滚带爬的从簿泗身下出来,他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过长的头发盖住了他小而挺的鼻梁,黑黑的头发映衬得他的脸看上去就像刚出笼的小包子,粉白粉白的很是玲珑可爱。

宫三昼拧着一对浅淡的眉毛,桃花眼一下不眨的盯着男人的脸,这都已经五天了,男人还是睡着不醒……

曾经,宫三昼连做梦都想要离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远远的。那时候,他随时随地都得提防着男人,每天都过得心惊胆颤,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骨头会在那一刻被男人碎成粉末。

可现在,他就是上个厕所都不愿意离开男人一步。

好在异能者的身体异于常人,新陈代谢就差跟植物一样了,否则,宫三昼定是要被逼的给熟睡的簿泗来个现场版的解决人生大事。

关于异于常人这点,简单来说,就是异能者可以一个星期不吃不喝活蹦乱跳,米田共什么的也比普通人少,其实不拉也成。

宫三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要一秒钟不看到男人的脸,不碰到男人的身体,不感觉到那颗心脏的跳动,他就感觉到一股逼得他牙关咬紧、浑身发堵的东西霎时覆上来了,那玩意儿畅通无阻地钻进他的身体,顺着每一个毛细孔,爬进每一个细胞,就那样一丝一毫,一厘一寸的折磨着他的神经,简直要把他逼疯。

“快张开眼睛,快点。”宫三昼早已愈合恢复的喉咙里发出跟原来一样的软糯声音,明明可怜巴巴却硬要藏着情绪装高冷的语气让这稚嫩嗓音就跟蔫吧了的糯米团子一样,虽然瘪了,可还是很好吃。

用胎儿姿势睡觉的簿泗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根本听不见宫三昼的声音一样。

第55章 女人与婴儿

半夜,宫三昼软趴趴的仰躺在簿泗的脑袋上,腰窝刚刚好的遮住了簿泗的半张脸,堵死了他的呼吸通道。直到簿泗把他从自己从自己头上扯下塞进怀里,宫三昼才会消停一会儿,可没过几分钟,宫三昼又情不自禁的爬上去了,将簿泗的头整个压在腰下,不给簿泗一点呼吸的空间。然后,宫三昼就安静地等待着那只把他扯下来的手。

他实在太需要用这种反复的动作来证明,这个男人还活着。

宫三昼很早熟,他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许多。

一岁的时候,宫三昼就开始记事了,他读的懂周围人的神情,即使表达不出那是什么意思,他也能明白那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他知道家里有两个妈妈,一个是哥哥姐姐的妈妈,一个是他的妈妈。

可爸爸就只有一个。

这些关系理起来太复杂了,他宁愿装着不懂,装着看不懂哥哥姐姐厌恶的眼神,装着看不懂妈妈厌烦的眼神,装着看不懂另外一个妈妈要把他撕碎一样的眼神,装着看不懂爸爸刻意忽略他的眼神。

宫三昼努力的做一个聪明优秀的宫家三少爷。

因为利益,白家逼着宫骋休了正妻娶了白若岚,这本来就是一个不被祝福,充满诅咒的婚姻,所以这个婚姻的结晶,当然也是永远都不会被喜欢的。

这些他都看的懂,只是他不明白,爸爸不是还是自己同意娶了妈妈了吗?妈妈不是还是自己同意嫁给爸爸了吗?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的错怪到他身上呢?

六个年头的事情,他都是一点一点的,七零八落的分开记着的,用块保护膜把一切遮掩住。直到Jack给他把这一切都整齐串起,放大数千倍的呈现在他面前,撕裂他的保护膜,逼他看这血淋淋的画面。

这么在他心底藏了六年的东西就这么被挖出来了,这种感觉,真是疼得不行,自己默默憧憬着的家人——爸爸妈妈都厌恶恶心自己,哥哥姐姐都想自己去死,还有什么比这更疼的?

突然,背上的手臂把他搂紧了些,宫三昼抬起沉寂如死湖的桃花眼,那股不知何时蔓延出来的纯黑如实体的精神力乖乖的收了回去,他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小腿,像只小考拉一样紧紧环上男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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