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毒[重生](46)

灯火倏然熄灭,房内陷入一片漆黑。

被沉重的男子身躯压得一时动弹不得,白昙腾出一只手推了身上药人一把,对方却纹丝不动,修长优美的颈项正对着他的嘴,药血的气味诱得他头晕目眩,喉结上下滚动着,呼吸气流就仿佛一条妖娆无形的蛇信扰过鼻底唇畔,无声勾引他。白昙咽了口唾沫,终是抵不住诱惑,一口将药人喉结含住,尖尖犬齿刺破皮肤,贪婪地又舔又吮起来。

他却未发现,上方隐于白发间的一双蓝眸眯起,深深盯着他,如同一条饥饿嗜血的蟒蛇。

嘬了一小口血,咽进喉头,正晕晕乎乎的,耳朵尖似被咬了一下。

男子高挺的鼻梁擦过他耳根,耳畔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笑:“主人需要什么,用阿痴身上的不就好了,何必再去找其他药人,嗯?”

“唔。”白昙缓慢地眨了眨眼,睫羽颤抖了几下,“咕咚”又喝下一口。

“主人要什么,阿痴都给你。”修长手指嵌进少年柔软的鸦发之间,缓慢梳下,发丝蜿蜒散落一地,衬得肩头莹白如玉,诱人落下一记亲吻。

“唔……”少年咂了咂血糊糊的嘴,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主人想要,来取便是。”见少年此般迷迷糊糊任人折腾的模样,巫阎浮坏心更重,索性将他纤长的手握了住,亲自引导他。

当年他让这小娃娃学媚术引诱他时,也没让他做到这一步,如今可算是尽了师职了。

如此想着,又见白昙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巫阎浮便愈发放肆起来。

师尊。师尊。师尊。

巫阎浮听见自己的喘息粗重如酝酿已久的雷雨,在黑暗中凝视着身下少年半睁半闭的凤眸,只幻想着他哭着念出这久违的二字,便已血脉贲张,难以自持。不过是以往日日都能听见的一个称呼而已,如今于他,竟如同世间最美妙的奢想。

他弓起背,喉头竟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嘶哑低唤:“昙儿……”

这似有若无的一声钻入白昙耳中,便如冰锥刺颅,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蜷缩起身子,感到身上一轻。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四周仍是一片昏暗,借着暗淡月光环顾了一圈,他才注意到墙角缩着一团人影,正瑟瑟发抖。

……怎么,他对他做什么了不成?

白昙看着他,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又饮了血,便伸手去抹嘴唇,却糊了一脸黏液,一股浓烈的麝香味钻入口鼻,将他呛得一阵猛咳。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粘稠白浊,当下就呆住了。

这,这莫非就是——

自己方才居然下手了?

白昙僵着那只手,想要擦掉,想起姽鱼儿,又有点舍不得。

心里挣扎了半天,才背过身去,忍着羞耻,像只偷腥的猫儿般舔了一口。

腥,腥得呛人,却也是甜的,尝起来竟比药血还要美味。

狼吞虎咽的舔干净,他一抹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对着窗,开始打坐,却不知身后之人盯着他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调运内息,真气游走一遍任脉,白昙果然感觉有了些起色,便尝试走过一个周天,双手结印,按照那《行欲经》中所记载的心法,开始修炼六欲天第六重。虽无明妃在旁辅助,腹下却即刻便有了动静。双手如生业火红莲,缓缓升起,周身燃起三昧真火,烧尽一生痴嗔怨怒。

气流在身周虚空凝聚成型,幻化为一个看不见的人,附到耳边低吟。

“这色界障为师尚破不了,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破?不自量力。”

“心魔未除,娆骨将开,还敢来练这他化自在天?”

白昙咬紧牙关,凝神定气,抵御着心魔侵扰,一动不动。

被他已经挫骨扬灰的人,哪还能阻挠得了他?

白昙正屏息凝神,神思飘向无色界,巫阎浮却蹙起了眉,隐约感到一股杀气在逼近,未免白昙走火入魔,顾不得其他,曲指弹出一对傀儡针,直射入白昙手背,破了他结的印。

白昙只感手背一阵刺痛,堪堪醒来,忽听附近传来一阵异动,下一刻,窗扉轰然四分五裂,一道锐光直逼面门!

白昙避无可避,身旁一个人影猛扑过来,将他护在身下,生生当下来人一击,面前霎时便鲜血四溅,那偷袭者却是动作一滞,惊呼了一声“大哥!”,堪堪撤回兵器,白昙反应极快,立时将身前药人猛地推到一旁,而后足尖一点向后跃开,双臂一展,罡风爆起,身上斗篷便如鹰枭展翅,尽数碎裂,双手同时握住身后的一钩一钺,迎面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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