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人毒[重生](69)

却不知,方才他与弥兰笙厮斗时,萨满老巫为何不出手,如若他出手,自己大抵并无胜算,袖手旁观,许是为了留给他们谈判的余地。

他退后一步,一改盛气凌人之态,一抱拳:“是晚辈……失敬了。”

弥兰笙这才面色稍缓,低哼一声,心道,这小妖孽倒是会从善如流。

萨满老巫微微颌首,又道:“白教主执意要保苏姽雨,老朽与门主自不会拂了你的面子,可苏姽雨到底是我门叛徒,本来该受剐眼之刑,即便有意将功赎罪,行动也需在门主监控之下。若白教主有意与我门联手对付伏鹿,不知,可否让我门之人搭船同行,也方便为彼此保驾护航?”

离无障面色犹疑:“教主,这……怕是不太方便罢?”

白昙一摆手,示意他噤声:“话都说到这份上,晚辈再不答应,也便说不过去了。”说罢,他扫了一眼二层船舱,“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船上你们的人多了,晚辈睡不踏实,所以晚辈只能答应载长老与弥门主二人。”

弥兰笙扯了扯嘴角:“白教主,也算是个爽快人。无妨,其他人,在下吩咐他们走陆路便是。”

白昙点了点头,便吩咐罗刹们去备晚筵,亲自将二人领上二层船舱。

当夜,各怀心思的几人,便如此为了同一个目的“同舟共济”了。

而他们不知,此情此景,已被远处一个河岸边蛰伏的一个人尽收眼底。

这一晚,白昙的确睡得很不安生。

他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萨满老巫白日说的那些话。

那个须弥幽谷,那个寒潭,他何时与老魔头一起去过?

如若他所言为真,为何他竟一点记忆也没有?

听他的语气,好似老魔头瞒了他什么极重要的秘密一样。

待他有心?待他有心?他如何待他有心了?!

想来是那老巫不知内情罢了!

他翻过身,睁开眼睛,已是彻底睡不着了。

“主人,你醒着么?”

听得黑暗中一声低唤,白昙循声望去,透过榻前的帘帐,看向那浸在浴桶中的人影,朦朦胧胧的,像隔着一层雾气。

“主人是想喝血了么?”

“嗯……嗯。”白昙轻轻应了一声,喉间有些焦渴,便知自己血瘾又犯了。

“哗啦”一声,药人从浴桶里撑起身子,露出挺拔的身躯。白昙心里一慌,缩进被子里,自昨夜发生那事,又听药人吐露心声后,他对着他,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原先,他只当他是药人,如今不但知他是救命恩人,还多了一丝暧昧,从他身上取药这种事,便也不如之前那般方便了。

“主人,想喝血了么?”清幽温柔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昙咽了口唾沫,伸出一只手将帘帐撩开一条缝。

巫阎浮透过缝隙,望进内里,少年鸦发披散,穿着一件绛红的皂纱衫子,抿紧的薄唇泛着一抹水色,似个含羞带怯的新嫁娘被夫君掀了盖头。

这景像朦胧如画,暧昧难言。

巫阎浮伸手将帘子掀开了些,一瞬,他不是身躯残疾的药人,亦不是武功盖世的武林霸主,只是个新郎官,娶了眼前的娇娃娃,一生一世一双人。

少年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把头凑过来,嘴唇贴上他的脖颈。咬破皮肤的力度竟很轻柔,吸起血来也不似之前那般凶狠,十分克制地小口小口吮吸。

巫阎浮早已习惯他饿虎扑食,此刻便只觉他像在啄吻自己,一只手又柔柔搭在他肩上,轻颤的睫羽不时擦到下巴,激起一丝丝沁入骨髓的痒意。

这痒意诱得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低下头去,若有似无地吻了一下他软绵绵的脸颊,心中生出一股冲动,只想把他按在榻上狠狠欺负,可白昙吮了几口便浅尝辄止,翻过身,又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只粉白的耳朵。

“主人?”

巫阎浮唤了一声,却没听他吱声,呼吸绵长均匀,竟已睡着了。

他摸了一下颈间并不深的伤口,嘴角不自觉地牵起,目光落到少年耳垂处深深的牙印上,又转瞬敛了笑意,弯下腰去,凑近少年耳畔。

白昙迷迷糊糊的,只觉耳垂一疼,好似那人临死前咬他的一口,一如困兽捕住了猎物,要将他拖入地狱里去,百般折磨。被巨大的恐惧擭住了心脏,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纤长的手指本能地攥紧了被子,胡乱梦呓起来:“师尊,别来缠我,别来缠我!”

耳垂蓦地一松,后颈又被抓猫儿似的擒住了。

这感觉如斯真实,白昙打了个哆嗦,朦胧之间,只觉擒着后颈的手指撩开他的长发,潮湿柔软的薄唇落在耳根处,沿着颈线辗转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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