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也会流(69)

没有避开唐池的目光,盛凛帝盯著他,一竹板抽了下去。五板过後,珍贵妃已经吓得不敢再看。

二十板过後,唐池因为身体原本就在衰弱的缘故,竟昏死过去。只是途中,没有发出一声哀求和惨叫。甚至连申吟都没有泄出。

挥挥手,盛凛帝命人把唐池拖了出去。

珍贵妃移开捂住眼睛的小手,跑到皇帝身边,伏在他怀中,小小声地说道:“皇上,我好怕哦,您说唐大人会不会因为这次的缘故而更加恨我呢?”

摸摸她的脑袋,温和的笑道:“你不用担心,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皇上……,你对我真好……”珍贵妃满足的笑了。

刘喜得见之,知道不宜再留,转身悄悄走了出去。他要把他现在得到的消息尽快传给上面的贵人,好让她们判断下一步的行动。

从阴湿的地面爬起,唐池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向未央宫走去。路上看到他的禁卫军都低下了头,不忍心去看也不能去喊更没人敢上前搀扶。

好不容易走回自己房中,唐池一头倒在了床上。泪顺著他的眼角缓缓落下。

彖,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这样对我的理由,求你!

过度的疲累和伤痛,让他朦朦胧胧的陷入了梦乡。

深夜,一道人影从门外闪身进来,迟疑著走到唐池的床前。

见他已经沈睡,来人伸出手掌,轻轻爱抚著他的面颊,举起大麽指,极度温柔的为他抹去眼角的泪滴。

人影缓缓伏下身,跪在床前把头趴在唐池的怀中,双臂紧搂著他,静静听他的心跳,久久。

天快亮的时候,人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

崇盛三年六月十六日。

唐池因为被盛凛帝警告不得接近珍贵妃,所以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前去坤宁宫,也没有看到皇上。彖似乎在有意无意的避著他。无所事事的唐只好每天泡在屋中研读医书,太医院他已经不好意思再去。

相思苦,苦相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呵,男子掩上书卷,轻笑出声。声音虽在笑,脸上却尽是苦涩。

以前还嫌他来得太勤快,如今他不来了才知道这屋子是如此寂寞。来的时候害怕他粗暴的爱抚,不来的时候却如此想念他的体温。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害怕他突然翻脸,不跟在他身边,又担心他的安危。唐池啊唐池,你就一天都不能离开他麽?

如果离得开,我又何必把自己逼到这种境界……

去看看他吧,就只看一眼也好,看看他好不好,看完了就回来。他现在应该在珍贵妃那里吧?

站起身,挣扎了半天,这才挪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借著自己对宫中地形的熟悉,唐池避开守卫,安然溜进了坤宁宫。进入坤宁宫,他越发小心自己的行动和呼吸。

彖的工夫可能要比我高出一截,如果让他察觉我偷偷跑进来看他,他会不会误会?

盛凛帝正在和珍贵妃下棋。边下边笑珍贵妃老是悔棋,小毛丫头一个!珍贵妃不依的跺起小脚,嚷嚷著让彖再让她十子。

“哈哈!朕干脆承认输了算了,好了好了,不就输几盘棋麽,有必要把小嘴嘟得那麽高?”笑笑,伸出手为她摘去落在头顶上的花瓣。

珍贵妃小脸儿荡起了含羞的笑,遮掩似的,端起一边小几上的香茗送到口边,微起芳唇酩了一口。

“人家想赢嘛!您说的只要我赢一局,就带我出去狩猎啊。人家好想出宫玩哦。”放下茶盏,珍贵妃开始和皇帝讨价还价。

狩猎?距上次的狩猎已经过了三年呢。在国家逐步稳定的今天,彖终於又起了玩乐之心?如果他出去狩猎,会不会带我一起去……

唐池从自己的思想中清醒过来时,才发现那二人竟站起了身向这边的小树林走来。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收回,翻身上树伏在枝丫上。

盛凛帝眼角余处忽然感到有什麽一闪,唐池?是他麽?他来这里做什麽?

想著想著,彖的嘴角泄出了一丝说不出来是什麽感觉的微笑:有一点得意,有一点开心,有一点好笑,还似参杂了一点想念……

故意引导著珍贵妃向那棵有问题的大树下走去,一到树下,皇帝更能肯定树上的人一定是唐池。身子能掩藏,可是他那特有的清香气味却泄漏了他的所在。心思一转,正想做些什麽事刺激刺激他的侍中郎,突然!

“啊……痛……肚子好痛!皇上……”珍贵妃突然手捂小腹扶住身边的树身,额头脂汗直流。

“怎麽回事?出了什麽事?来人!传太医!”不晓得为什麽,彖有现成的大夫不用,却命人去传太医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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