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105)

「真的吗?」

「嗯。相信我。」

「只要他们平安无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傻孩子。」

陈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他父母对他凉薄,他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倒应验在了这孩子身上。

傻孩子……他原来是那么喜欢陈默这样摸着他的头唤他一声:傻孩子。

他不记得他的父亲或其它的谁有这样摸过他的头,他真的好喜欢那只大手在头顶抚摸的感觉。

那么温柔,那么亲密……这个动作,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喜欢的,心疼的。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手来抚摸他的头,唤他一声傻孩子了吧。

「陈默,天色不早了。」

陈默偏头看了看他。

「你今晚不回你的无畏居吗?」

「怎么,你不希望我留下?」

「当然不是。」缺水立刻回答。

「呃,明天不是要出门吗?今晚就……就不用那个了吧?」几乎是乞求的口吻。

「那个是哪个?」陈默坏坏地笑。

缺水的脸色微微泛青,勉强扯了扯唇角。

「我只是有点累,你……你这几天都没让我好好睡过……」声音越说越低。

「嘶啦!」绢帛所制的《山海经》页面上多了一条裂痕。

合上书本,陈默平静地说:「你安心去睡吧,今天和燕无过拼了一天,我也有点累了。」

缺水站起身,低眉垂眼道:「那我……先进去了。」

陈默只当他害羞,沙哑地沉声道:「我看完这页,等会儿就来。」

摸黑走进自己的卧房,脱鞋和衣侧身躺到床上,拉过棉被裹住全身,似乎这样他就安全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去。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听到门栓被栓住的声音,感觉到床前站了一个人。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棉被被拉开,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拥住了他。

「怎么穿着外衣睡?」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手伸到他胸间擅自拉开他的绅(注一),解开他亵衣的衿(注二)。

任那双手把他脱得只剩一件合裈(注三)。

不挣扎,不拒绝,不能让他起疑。

缺水耳朵被咬了一口。

「我不是说了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么?你还穿着合@睡?」男人的声音似乎隐含了一丝怒气。

缺水没有开口,他在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沐浴完,他本来是想如果陈默今晚不来,他就去庄中寻他父母,这才会穿戴整齐只放下了长发。

可能有人会奇怪,怎么一件合裈就惹得陈默不快?这是因为啊,当时无论男子、女子如果不用劳作或骑乘的话,一般都会穿无裆之裈,临睡前更没有人会把有裆的合裈穿在身上睡觉。

虽说除了军人外,江湖人为了方便也大多数都穿合裈,但沐浴后也不用出去的缺水为什么还穿着合裈睡就显得比较奇怪了。

早就习惯掀起亵衣就能摸到对方私处的男人,把这个当作了明显的拒绝。

他的裤带被一把扯断。

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强行伸进他的裈中。

「本来是想让你睡的,但今晚你不让我弄上一次你也甭想睡了!听见没有?缺水!」这是惩罚!惩罚你不应该因为他把你折磨得狠了,就不让我碰你。

我是我,他是他。

你怎么可以把我们两个当作一个人!为什么分辨不出来?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陈默,他明明是那个你痛恨的邪鬼,为什么你会分辨不出来?你只要说一句,说你觉得这几天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和他反目成仇,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一下!

就着侧姿,愤怒的男人压上了身底下那具僵硬的身驱……疼痛,羞耻,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悲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拳头送到嘴边咬住,不让自己的懦弱泄出一丝声音。

静静地流泪,等在他身上抽插的男人发泄完毕。

他自己都不相信,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发现他有多喜欢这个叫陈默的男人!十二年多的相处,他的血,他的泪,他的魂,都融进了一个对他好、关心他、爱护他、疼爱他叫做陈默的男子身上。

他能在陈默第一次强行拥抱他时,那么轻易地原谅他、接受他,也无非是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爱他的人。

一个真正爱他的人……因爱而生惧,惧怕他的离开,惧怕他又将变成孤独的一个人。

可这世上,又有谁曾真正的爱过他?那对兄弟么?哈!他相信,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肯主动放手,另一个人立刻就会像垃圾一样把他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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