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有错着(230)

庆志脖子一缩,被冷脸的张飞鸽吓住了。

另一名协警也忍不住开口道:“受到伤害不应该是隐瞒,就是因为隐瞒,才会放纵那些罪犯,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如果大家都是同情受害者,鄙视迫害者,而不是反过来,那些罪犯犯罪时也会有更多顾忌。”

庆志喏喏道:“这些我都知道,可世道就是那样,这不,最近还有新闻,说是一个女孩子告有人强奸她,但被告方律师却辩护说女孩穿着露骨,本身就有勾引的意思……”

“既然知道女孩活得艰难,受害的女子又是你的亲人,你就没想过要保护你妹妹吗?”张飞鸽有个姐姐,他在心里想,如果是他姐姐遭受这种伤害,他能把对方杀了!而且他一定会让他姐姐不把这种伤害放在心上,让她以后的人生活得更加洒落和快乐。

庆志不以为然,想说女孩活着最重要的不就是贞操嘛,老古人都这么说,而且女孩都是要嫁出去的,又是他妹妹,不是他女儿,对她好,也不能给他养老,他费那个心干嘛?但他也知道不能在警察面前这么说,更不能当着庆卿那个女儿的律师面这么说,就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警察来是干什么的?我们家庆志是犯法了还是怎么了?要你们这么凶他?”里面的方面打开,一个老太太从里面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冲着警察就骂道。

张飞鸽对付守疆用眼神道:来了,不讲理的老人,警察最头疼的“对手”之一。

“庆卿是我们家的女儿,我们怎么对她是我们家的事,我们自认对庆卿跟对儿子也没区别,他哥就上到初中毕业,但庆卿,我们可是让她上到大专毕业。”一名老头也走出来,用当地话絮叨着。

夏语冰和付守疆有点听不懂。

张飞鸽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他在本地工作,又要经常和本地人打交道,多少也学会了一些本地话,不会说,但基本能听懂。

老头还在说:“庆卿是我的女儿,她遇到那样的事情,我们谁不心疼难受?这要在以前,我家庆卿就是沉塘的命,也就是现在的社会还能给她一条活路。我们既没打她,也没骂她,就是让她不要随便抛头露面,外面那么多人指指戳戳,我们也是为她好。她生下来的那个孽种我们都没弄死,而是还给了夏家人。你们还要我们怎样?

后来,她前面对象还肯要她,我们让庆卿嫁给对方,也是为了让庆卿离开这里,避开那样谣言过自己的日子。她后来过成那样,跟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她嫁出去那么远,我们想管也管不了。她会病死,一怨当年生那个孽种时把她身体搞坏了,二怨她那个丈夫不好好对她,三怨她家婆婆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警察要是真的为我女儿鸣不平,就去找夏家和庆生家!”

张飞鸽大致给大家翻译了一下。

夏语冰从老头的话里抓到了一个重点,当年庆卿恐怕并不愿意嫁给她原来那个对象,是庆家人劝慰(逼迫)她嫁,她才不得不跟着那个叫庆生的男人远走他乡。

“庆生就是庆卿嫁的对象?”夏语冰问。

庆志连忙道:“就是他,但我们和他们家已经不来往了,外甥恐怕也不在了,现在就我们是庆卿的直系亲属,那个庆生又结婚了,可算不上是庆卿的亲人。”

老头老太在房里可能一直在隔着门偷听,一起坐到儿子身边,像是为他壮声威。

老太直接道:“如果是那个孽种的遗产,她妈不在了,那当然要交给我们。”

老太说话像是夹生的普通话,但大家都还能听得懂。

庆志忍不住问:“都有什么遗产?有房子吗?存款多少?”

夏语冰克制好所有情绪,特别冷淡地说道:“现在这些还不能告诉你们,必须等庆卿所有直系亲属全部到齐后才能宣布,这是遗嘱中特别注明。”

老太皱眉,怀疑地打量夏语冰:“你说你是那个孽……那丫头的朋友?那丫头有多少遗产是不是只有你知道?那你要是在里面贪污一些,我们不都是不晓得?那丫头的遗产怎么能让你保管,我们才是她的亲人。”

付守疆冷冷地怼回去:“有警察,有公证,如果语冰真的要贪污,你们连知道都不会知道。”

老太被噎住,但还嘀咕说庆卿女儿的遗产当然都应该给他们。

付守疆不理那两个老人,只看向庆志,“我们在户籍科没有查到庆卿的死亡证明,现在全国户籍都已经联网,如果庆卿真的把户口转到广市并确实登记,我们应该能查到她的户籍地址,可是没有,包括她的死亡登记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一点,庆卿当年并没有真的把户口调到广市,她成了黑户。你们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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