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劫(19)

初息没好气的敲它脑袋:“谁让你出来的,被人瞧见怎么办?”伸手将山猫从头顶上拽下来抱住,巫行山灵气纯净,这几日山猫精神极好,先前折断的骨头不仅全数长好,且日益精壮。

找出鱼饼来喂过山猫后,满身疲乏透骨穿肌,心头还有燥热未褪。

月已东升,这琼花林里多数的妖奴侍婢都为了明日的寿宴上山准备着了,思忖许久解了衣带跳入石库边养鱼池里,池水沁凉,初息借着池水之力想催动妖力将暖身酒从身体里逼出来,可试了几次,那酒闷在小腹里浑作一团,越逼它越是往四肢百骸流,吓得初息不敢再动作。

渐渐,体温越来越高,清冷的池水划在她皮肤上带来难忍的刺痛,初息将脸洗干净,急忙从池里拔了出来。

怎么回事?

初息有些晃神,月光晒在她身上如羽毛轻拂,心下瘙痒难捱,教她忍不住想要破出真身。

愈发地热,初息再次跳入池中想要降降火气,谁知刚和池水相遇,便似千刀万剐,她一个猛蹿破水而出。

繁星冷月高悬于头顶,还有一张倾世容颜漫不经心地站在池边看着自己。

初息身上挂着水,看清来人后倒抽一口气,以为她是反悔了来要自己回去侍奉,吓得向后急退紧贴住池壁摆出抵抗的架势来对着幻真。

☆、第10章 啧一个再逃

“你,你怎么在这里?”

初息完全没想到又会遇见幻真。

方才在胡为殿中虽被这位女君嫌弃,但总算是全身而退。就算幻真翻的那个白眼一直在初息心里挥之不去有些不爽,多少还是要谢她恩情。

只是,为何又杀个回马枪?

难道这位女君不喜清风朗月软榻融融,倒喜欢荒山野岭?

思及此处,初息怎敢怠慢,暗自思索敌强我弱的局势要如何逃脱。

无论从哪一方面下手她都决然不会是幻真的对手,懊恼羞愤之际站在池边的幻真突然转过身去,单手背在身后,以乌亮的秀发对着她。挂在树上的外袍飞起罩在了初息的头上,长袍翩翩落下,将初息的身子遮挡住。

只听到幻真语调从容地道:“表姐虽有成人之美,不过我对此道并无兴趣。曝天之下竟以裸-身示人,可还知羞?”

这番话说得十分正经却叫人气闷,可眼下也顾不得别的,只顾着御敌的初息经由这一提醒方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对着幻真这么久,手忙脚乱低将身体裹了严实。

这身衣裳不似她之前初上山时的那身麻布衣,样式繁琐好看却十分难穿,折腾了好一阵才穿戴整齐,镇定下来对着幻真施礼道:

“不知幻真大人此次前来又有何指教?”

她语气不大好一是还记得不大一会儿前那一记白眼,而是那暖身酒功效似乎被池水给激了出来,此刻只觉得那股酒气自行在她的经脉五脏里运转,烧得她皮肤滚烫,汗若雨下,脑子也不大清明,生怕待会儿自己做出什么丢脸面的事来,着急想快些送走这位瘟神,好找个僻静地角落熬过眼下难堪。

幻真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眼神淡淡地掠过初息泛红的面皮儿。

将将抬起手,见初息防备地向后躲着,似是有些不悦地挑起眉峰:“过来。”不由分说地擒住了她的手腕,不管初息如何挣扎,将手指搭在腕脉上稍作停顿后,随手拟了个闪着金光的法印按在小妖的额头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幻真并不理她,只见那法印光华大盛,随着幻真手指一抹变作一道金光逝去,霎时间在初息体内作怪的暖情酒也随着那金光而去,灵台一片清明。

初息愣了愣,她原以为幻真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却不想是给自己解暖身酒的情毒,想到刚才那种语气态度不免有些气短,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又迟疑地开口问道:

“幻真大人这次来就只是为小妖化解暖身酒吗?”

幻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神情略有疑惑地反问回去:“不然呢?”

“……”初息讨了个好大的没趣,方落下红晕的脸上又飘起一抹羞愧。

刚才的话实在太让人误会!好似自己在盼望些什么。

果然,见初息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幻真恍然地道:“原来你希望我来此另有目的。”说完眉头略略皱起向后退了一步道:“你竟打本君主意。啧啧……”

初息吓得魂飞魄散抓都抓不回来,想要解释,幻真却一丝机会也不给她,一转飞了个干净。

初息看着鹅黄色的身影在刹那间消失,愣了半晌才觉不对!

等等!好歹听人把话说完啊!你这么一走难道就此默认?完全不给人辩白的机会……基本的礼仪被你下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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