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受(156)

大王染了急病,只怕撑不过当夜就要归天,鲜卑大军群龙无首,姓宇文的只剩下宇文真一人。后方四族联盟里,羌族的盟主又断了气,若不回去争权,只怕鲜卑人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然而宇文真一死,怎么回去争权?!!

帐中老祭司一见宇文弘便当即有了主意,宇文弘还在对着宇文真发呆时,鲜卑大军在帐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宇文弘意识到危险马上抽身而退,连抓带点,碰上谁谁倒地,老祭司又不敢放箭,二十万大军竟是拦不住宇文弘一人。

最后幸亏有翻译出来喊了一晚上,宇文弘才终于得知自己身世——宇文真居然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当年宇文弘的娘怀了双胞胎,在大雪中逃避虞国军的追捕,途经一个山村,在那处分娩,未料刚生下宇文弘时村落祸不单行,当夜又遭了马贼洗劫,宇文弘的娘便只得拖着胎盘脐带,坐车连夜逃跑。

那会兵荒马乱,宇文弘的娘又怀着鲜卑宇文氏唯二的骨血,村庄被马贼入侵后无法带着宇文弘逃跑,生怕冰天雪地导致新生儿早夭。

于是宇文弘便被村落里一对好心的老夫妇收留,尚在襁褓中时以羊奶,狗奶为食,至于宇文弘的亲娘则逃到塞外云城后,生下宇文真便咽气了,临死前交代族人,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他就在、就在、在……

正如古往今来的无数骨肉分离的悲剧戏码一般,天注定的,最后一句话永远也不可能交代得清楚。

但她终究留下了信物——那是一对鲜卑人的镇族图腾:神貉。

此刻鲜卑人只将宇文弘当做宇文真的替身,不太相信他们的兄弟关系……

游孟哲心里哐当一响。

余长卿道:“这么说来,若宇文弘确定身份,兄继弟位,孟哲的身份岂不是鲜卑太子了?”

赵飞鸿又道:“他爹是鲜卑人无疑,但他娘可是实打实的虞人,身上流着我大虞的血,此次大虞与鲜卑两族间本无血海深仇,胡人四族间恐怕会起内乱,倒不如订个合约,让宇文弘带着孟哲回去,一来可保大虞百年安稳,二来减少边疆战祸,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现在也只有派出使节,找宇文弘去谈判罢。”

余长卿叹了口气,说:“唯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办。”

两人沉默片刻,赵飞鸿作势要走,游孟哲忙牵着小太子跑了。

余长卿从马车后探出头,远远看了一眼,问道:“赵将军,你相信孟哲真的会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

赵飞鸿道:“我教了他这么多君子之道,天下苍生,孟哲本人不是坏人,想必都记在心里,放心就是。况且议和一事,对宇文弘来说也并非坏事。”

另一头游孟哲一路狂奔,李信险些被拖摔了,游孟哲索性背着他就朝自己的马车上跑,进去之后让李信坐好,手忙脚乱地翻自己包袱,心里通通通地跳,翻出一个石头做的小狗——正是当年宇文弘在赵飞鸿家外,亲手交给自己的东西。

就是它!神貉!爹是鲜卑大王了,得把这信物给他送过去。

游孟哲找兵士要了匹马,寻思要怎么去送信物,再说说和谈的事,李信却在后面喊道:“去哪儿,哥!带我玩带我玩!”

游孟哲道:“哥有事,你在这儿等着,乖。”

李信:“?”

游孟哲要上马去,李信却抱着他的腿不放,树猴儿似地粘着他,游孟哲无计,只得把他抱上马去。换了一套马车里的兵士甲胄,把披风朝后甩,示意李信抱紧他,李信被披风蒙在游孟哲身后,嘻嘻哈哈地只觉得甚是好玩,抱着游孟哲的腰,游孟哲一抖马缰:“驾——”

于是游孟哲带着太子,头也不回地朝鲜卑大营去了。

一炷香时分后,兵士屁滚尿流冲来报。

“报——太傅的干儿子把、把、小殿下给那个……给劫走了!劫去鲜卑营当人质了!”

赵飞鸿和余长卿还在草拟两国合约,听到这消息时同时一口凌霄血对冲,喷了对方一头一脸。

月色如水,茫茫大草原上,游孟哲策马疾奔,李信侧坐在马上,倚在他身前迷迷糊糊睡着了。整个虞国兵营震撼了,派出所有骑兵来追,游孟哲逃进深山,发现忘了带地图,只得一路朝北跑,希望遇上个把鲜卑人,带个信,把东西捎给宇文弘。

“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

当即有人大声道:“抓住他们了!”

“别伤了小殿下!”

赵飞鸿亲自打着火把来追,一时间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人,十万大军把游孟哲与李信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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