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受(22)

随行弟子理解点头,游孟哲道:“后来呢?”

老者慈祥微笑,看了游孟哲一眼:“后来听说魔教还掳了江西万花门不少女弟子,我武林正道人士视为奇耻大辱,现在也不知她们在玉衡山上如何了。时隔多年,这不,宁道人驾鹤西去,赵盟主仍记得他师父生前的吩咐,召集了咱们弟兄,合力铲除魔教。”

游孟哲又问:“魔教究竟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

“一言难尽。”老者淡淡道:“小哥打哪儿来的?”

游孟哲缓缓点头,答道:“玉……”险些不小心说漏嘴,忙胡诌了个地方:“枫山。”

老者看不出游孟哲武功来路,事实上游孟哲也没什么武功,只道是哪家寻常富人习武,穿着甚光鲜,眉清目秀的,一见便猜是少年人出来游山玩水,也不追问。

一旁又有年轻人声音道:“魔教一日不除,我中原武林永无宁日。”

是时又见坡道上走下十余人,男的俱身穿青衫,女的桃红武道劲装,为首一人白衣落拓,手执一把纸扇,正面书:“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反面绘着一朵水墨菊花。

“唐公子。”老者拱手道。

那少年折扇一收,笑道:“黄老。”

这少年正是唐门少当家,人称风流扇的唐晖,两派弟子纷纷见礼,俱是老相识了,寒暄几句后,唐晖方带着师弟妹们过来,飞草门那黄老席地而坐,众人纷纷就位。

唐晖却站在湖边,看了游孟哲一眼,说:“小兄弟不是飞草门中人?”

游孟哲摆手道:“不是,我来看热闹的。”

唐晖眯起眼,缓缓点头,游孟哲问:“你们是唐门的?”

唐晖哂道:“见笑了。”说着抖开扇子,漫不经心地扇了扇。

大冬天还打扇,游孟哲嘴角微抽打量他,唐晖又道:“公子贵姓?”

“呃,姓……姓孙。”游孟哲道:“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唐晖揶揄道:“孙公子请坐。”

身后弟子摆出两把折凳,游孟哲与唐晖在湖边坐了,游孟哲问:“唐兄,魔教做了什么大坏事,人人都要剿灭它?”

唐晖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你看这里许多人,有多少是真有不共戴天的死仇,又有多少是来看热闹的?到赵盟主率领正道人士攻上魔教总坛的那一天,能有多少是不怕死地出力打拼,又有多少是凑热闹捡便宜的?”

游孟哲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不少东西,十六年前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想必正道倒也不全是输给魔教,而是大部分都怕死。

越是怕死,便越是容易死。

“明白了?”唐晖嘴角含笑。

游孟哲莞尔点头,又问:“你会去?”

唐晖自若道:“不一定,还得看看新盟主靠不靠谱。”

“各位道上的朋友。”

湖心的亭内传出声音,交头接耳的人群纷纷安静下来,亭中男子声音不大,却在群山间回荡,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可见其真气浑厚。

游孟哲伸长脖子张望,见湖心亭内站着两人,俱是长身而立,身材挺拔英伟,看不清面容,一穿天蓝色武袍,负一把九尺棍。

另一人则全身墨黑长袍,站在一旁。

“诸位兄弟愿在百忙中拔冗前来。赵某感激不尽。”那穿蓝袍的男子站在亭中,作了个团揖,朝湖边数千人行过礼。

游孟哲这就明白了,蓝袍男子定是武林盟主赵飞鸿无疑。黑色锦袍的瘦高男子却又是谁?

“远山老弟辛苦了。”赵飞鸿也朝身侧黑袍男子一抱拳,那黑袍男子回礼,转身下了亭。

“那位是铁划金钩张远山。”唐晖看出游孟哲脸上疑惑,遂解释道:“擅使一支判官笔,武功极强。”

游孟哲点了点头,说:“他和赵飞鸿是好友?怎不听他们说话?”

“两家原是世交。”唐晖淡淡道:“张大侠是个哑巴。张大侠的家是中原武林大户,可惜人丁零落,四代独苗,迄今也未成婚。”

“张远山是兔子么?”游孟哲起了兴头。

唐晖:“……”

众弟子脸色十分奇怪。

游孟哲:“?”

游孟哲期待地看着唐晖,片刻后唐晖收扇,朝游孟哲挤了挤眼,暧昧一笑:“这就不清楚了。”

游孟哲道:“哦——”

四周有人听了赵飞鸿所言,纷纷大嚷道:“赵大侠客气话了!”

“愿追随盟主,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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