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受(8)

游孟哲拿眼扫过一轮,未尝发现想双修的对象,瞥来瞥去,最后目光还是回到余长卿身上。

余长卿与游孟哲走在宾客末尾,前头一人嗓门大,开口道:“龙老爷子居然也和朝廷鹰犬有往来!”

数人示意他不可胡说,余长卿听了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礼桌上珠光宝气地摆满一长桌,唯有余长卿的贺礼黯淡无光,众人评头论足,谁的礼最好,谁的礼稀罕难得,最终两名弟子携手托出一尊金佛,众人啧啧称奇。

一人道:“这是移山叟黄老爷送的罢。”

老者声音哈哈大笑,说:“可不正是黄老哥。”话音落,一老人身着百寿锦袍,精神矍铄,满脸红光,天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老脸金光闪闪,持一把青铜拐出来,众人纷纷拱手见礼,那老者正乃今日寿星龙老是也。

“这金佛我家也有一个。”游孟哲小声道:“比这个大多了。”

余长卿:“嘘。”

游孟哲道:“我家丫鬟九儿拿这玩意压腌菜呢,早知道我也顺手拿了来。”

余长卿:“……”

“说起这金佛来历。”龙老老泪纵横道:“十年前,黄老哥的师门出了件大事,这金佛本有一大一小,大的那尊乃是番邦镇邦之宝。奈何那年移山叟的师尊,万全老人戴罗汉在门中摆八十大寿之时,被魔教教主欺上门去……”

余长卿:“在说你爹?”

游孟哲:“兴许罢。”

“……一掌打得吐血而亡,大金佛也被抢走,满门弟子遭此奇耻大辱!”龙老将拐杖朝地上重重一顿,宾客鸦雀无声:“有生之年未能得报,遂将金佛转交予我。”

宾客们纷纷唏嘘抹泪,龙老道:“今日借摆寿之名请各位前来,实有要事相商,各位请。”

宾客蜂拥而出,花园内排开筵席,请人吃酒菜听戏。

戏子咿咿呀呀地唱,余长卿始终看着放宝的厅堂正门,游孟哲听了半晌戏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余长卿道:“贤弟你在这吃喝,为兄去走走。”

余长卿离席,游孟哲喝了会茶水尿急,起来寻茅厕,园子里摆了三十来桌,宅大不知路,转了一会便朝暗处走,心想随处找个地方解了就是。

那处正在戏台斜背后的暗处,游孟哲正要解裤带,忽见有个小厮,吓了一跳。

小厮与他对望一眼,说:“你尿就是,又不碍着你。”

游孟哲朝牡丹花坛解决平生大事,问:“你在这做什么?”

小厮拿着把匕首,对着搭戏棚扯起的绳子左割割,右蹭蹭,说:“割绳子。”

游孟哲道:“割绳子做什么?”

小厮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游孟哲:“?”

游孟哲尿完回去,刚坐下,整个戏台顶上棚子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登时花园里炸了锅,当即有人喊道:“怎么回事!”

戏子唱到一半,四根绳断,戏台垮了下去,兜头盖脸的全是红布,不片刻连穿在绳上的花灯也掉了下来,一时间满园大火,江湖人等慌张掀布。

“别慌!”龙家长子龙霸天忙呼喝下人揭布,游孟哲坐的角落,几下从布下钻出来,龙老生就三子,龙霸天看场,龙霸地马上带人救助宾客,龙霸海则大喊道:“走水了!快提桶来!”

好好一场寿宴被搅得一团糟,这边正灭火,那厢厅堂前又有女子尖叫道:“抓——贼——啊——!”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贼人休走!”余长卿一声怒喝,是时只见一道黑影掠出前院,遥遥朝着西厢飞奔而去,余长卿一身捕快红袍,如箭般尾追而去,人刀相合,转身时甩出刀光,嗡一声击得花盆四飞,刚气爆射。

那黑影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跃出院墙,余长卿一跃而上,追出了龙府。

游孟哲心道抓贼了抓贼了!马上也追着过去,扒着院墙一跳,两脚死蹬偏生就是爬不上去,心内好生焦急,只得退回来左右看看,过去搬了张椅子垫脚,这才翻出了龙府。

“追贼!”院内一团乱,隐约听的出家丁弟子声音。

游孟哲跃下墙头,只见后巷深处红袍一闪,定是余长卿无疑,当即发足追去,喊道:“等等,余大哥!”

余长卿道:“回客栈去!没你的事!”说着消失在小巷尽头。

游孟哲跑出小巷,巷尾又连着灯火通明的无数民居,江州大街通小巷,小巷接民家,四通八达的没一会就追丢了方向,游孟哲边走边看,浑不知身在何方,忽有一枚石子扔来,打在他头上,抬头时见一人蹲在墙角,正是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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